第10章 總是要有希望的

果然，飯店裏21英寸的彩色電視機裏，正在播放九八世界杯，法國與巴西的決賽集錦，齊達內的身影，奔跑在綠蔭場上。

飯店裏，為數不多的幾個桌子上，幾乎坐滿了人，此時，大家的目光也都望向電視，目光灼灼的懷念著那場比賽。

“人法國就是踢的好，3:0贏巴西。”

“主要是齊達內，足球隊裏，就得有個球星，有個榜樣！”

“想想，咱們去年衝擊世界杯的那場球，踢的簡直臭死了，球還能那麽踢？”

“去年，好像也不能全怪球員，教練沒頂住壓力，嘖，反正是可惜了，誰能知道卡塔爾居然能挺-進世界杯呢？”

“急什麽？仗不是一天打完的，咱們男足衝擊世界杯也得一步一步的來，十年，我預計十年之後，咱們的男足打巴西平法國，那世界杯的領獎台，必須得有咱們男足一席之地！”

“十年？十年太久了，我賭五年，五年要是還拿不到冠軍，那就不叫男足，連娘們都不如了。”

“你得了吧，你懂球嗎？你懂世界杯嗎？張開嘴就瞎嘞嘞，人家世界杯四年一次，你賭五年？……”

一群大人，圍著電視，邊喝酒邊議論，時不時有一陣小爭吵，引發眾人，大笑。

小小的飯館裏，祥和一片！

韓墨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點了一個小鍋的鐵鍋燉大鵝。

老板娘送來了茶水，韓墨為蘇曉楓倒了一杯。

蘇曉楓的目光，從電視上依依不舍的挪開，喝著茶水，湊近韓墨，小聲問，“老韓，你說……咱們男足衝出亞洲走向世界，真得用十年？”

“十年太久了吧？咱們抗戰才打了八年呢！”

不過，問完之後，蘇曉楓又自問自答的點點頭，“也確實，這一批男足的腳也太臭了，除非換一批踢球的！”

韓墨笑笑沒說話！

韓墨不知道，蘇曉楓要是知道了，男足以後多少年的固定戰術，全隊衝到對方禁區躺倒，找點球，會是什麽表情？

不過，他不準備告訴蘇曉楓實情，畢竟人對自己喜歡的事情，還是要留點希望的好！

“喝水！”韓墨又給蘇曉楓倒了一杯茶水，但是蘇曉楓卻疑惑的看著他。

“老韓，你這笑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我說的不對？那你假設一個時間段，你說，咱們男足啥時候能衝出亞洲走向世界？”

韓墨想了想：別說，男足確實有一次衝進了世界杯，那就是02年那次，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那次純屬運氣，最後，也是被人家薅的一球沒進，可相比起來，那也算是巔峰時刻了。

“下次世界杯吧！”他脫口而出。

“真的？”蘇曉楓的雙眼霎時就亮了。

“嗯！”韓墨點點頭，煞有介事，“去年衝擊世界杯，其實我們是有能力的，隻不過是，我們缺少大賽的經驗，再給幾年練練戰術，下次世界杯應該沒問題的。”

為了讓自己說出口的話，不那麽突兀，韓墨又假裝專業的解釋了一句。

聞言，蘇曉楓的雙眼瞬間晶瑩，對於國家的榮譽，他看得非常重！

對韓墨的話，又無比的信奉！

頓時，情緒就上來了，“馬德，我就說，咱們想要幹成的事，要麽不幹，要幹準會一鳴驚人！！！”

“老韓，慶祝一下吧，高低得喝個‘勇闖江湖’！”

話落，蘇曉楓招手，跟老板娘要了一瓶‘勇創江湖’。

【來吧，來吧，相約九八，來吧，來吧，相約一九九八……】

電視裏播放的廣告結束，《相約一九九八》的歌聲響起來。

此時，老板娘也將鐵鍋燉大鵝端了上來。

是一個小鐵鍋，墩在飯桌中間的凹洞上，老板娘將鍋蓋掀開，一陣白色的熱氣升騰而起，香味撲鼻。

熱氣散去，鐵鍋裏，有鵝肉快，土豆，豆角，鍋邊貼著一圈，又薄又脆的玉米麵餅。

沒錯！

這就是韓墨夢中，想了千百遍的家鄉味道。

“老蘇，快吃，我饞這一口十多年了！”

話落，韓墨先揭了一個玉米麵貼餅，一口下去，滿口留香。

98年的玉米麵貼餅，確實滿滿的玉米味！

“什麽十多年？上周日不是剛吃過嗎？”蘇曉楓不解。

聞言，韓墨隻能尬笑兩聲，差點忘記了，上周日是梁采薇的生日，他為了給梁采薇過生日，特意請一幫子人，吃過一頓。

不過蘇曉楓也沒有等待韓墨回答，他擰開勇創江湖，非常莊重的為韓墨倒了一杯，舉起杯，“來老韓，提一個！”

話落，不由分說，在韓墨端著的杯上，重重的碰了一下，神情仿佛比韓墨還要重生，“兄弟，回頭是岸！”

“……”韓墨愣了一瞬，不明白蘇曉楓何出此言？

“香煙愛上火柴就注定被傷害，在愛的世界裏，沒有誰對不起誰，隻有誰不懂得珍惜誰。”

“有時候執著是一種重負或者傷害，放棄卻是一種美麗，想開了，天還是藍的，樹還是綠的，你依舊是美麗的，不管怎樣，兄弟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做你背後堅強的大樹……”

“哈哈哈……”韓墨這下聽懂了，原來這小子是在開解他啊？

蘇曉楓神情飛揚，像是在朗誦一首詩，韓墨實在忍不住爆笑出聲。

但臉上雖然是在笑，內心卻仿佛滴血一般，朋友中，也隻有蘇曉楓才這樣一心為了他好吧？

“你笑什麽？兄弟我為了開解你，一堂自習都在背這段！”

韓墨一臉感慨，伸手拍了拍蘇曉楓的肩膀，“老蘇，你真是我韓墨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什麽都不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來，幹了！”

勇創江湖入嘴很辛辣，滑進肚子裏卻很熱情和舒爽，就像蘇曉楓對他的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