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表現不錯
這大半夜的硬是給吳德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萬萬沒想到周安竟是這等心狠手辣，心機頗深之人。
本以為周安是愚昧無知，不知他們幾人之身份。
現在看來分明是已經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才故意將自己派到鄭大這樣的人手下。
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借助他人之手將自己斬殺。
沒想到周安居然是這般小心腸之人，自己不就是言語當中說了他幾句。
他居然都敢暗中下殺手！
可關鍵在這件事情當中他居然無半點錯處。
自己是因為犯了事情，所以才被送到這裏受罰役。
若是自己真的死在了鄭大的手上，他手上不沾半點血腥，卻能夠除掉一個仇人。
借此殺雞儆猴，簡直是可怕至極。
“不行，咱家絕對不能就這麽妥協了，必須要找到機會除掉這個蛇蠍心腸之人，否則怕不是下一次，咱家就會死在這賊人的手上！”
吳德心中清楚黃門令說起來好聽，實際上不就是太監嗎？
無根之人本就是受人歧視的。
周安肯定是因為心中鄙夷他，所以才會故意將他送到這樣的地方，以便殺雞儆猴。
明明知曉自己便是那無根之人，沒想到還要讓自己親自動手閹割這些可憐的豬仔。
想當初，自己不就是在他們這等同樣弱小，而無任何反擊之力的時候，成為了無根之人嘛。
沒想到現在他居然還要親自動手，去為與他當時處境同樣可憐的豬崽們動手。
吳德心中越想越懼怕，越想越憤怒。
巨大的憤怒和懼怕嘈雜之下，竟然讓他一時之間生不出該如何對周安動手的主意……
現在他的身份還沒有暴露，若是他輕易開口，鄭大絕對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必須要隱藏好自己的身份，絕對不能露出半分馬腳。
不僅如此，他還要討好這山野莽夫，讓這莽夫早點去周安那裏，免除自己的罰役。
否則自己還要在這裏不知被蹉跎多長時間。
等到自己的身份一經恢複，到時鄭大不可能再對自己動手，周安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殺了自己。
“該死的周安，你給咱家等著，咱家有朝一日必定不會放過你，等到咱家身份揭露之日，必然會讓主公將你誅殺！”
漆黑的深夜，冰冷的被窩當中，吳德一邊心底暗戳戳的辱罵著周安。
一邊還思思忖著明天該如何去完成這些工作？
他心中雖為這些可憐而又無法反抗的豬仔難過。
可他也知道這是他必須完成的工作。
他隻有完成的越發漂亮，說不定這個暗中監視他的鄭大。
才會將他已經乖乖受罰易的消息傳到周安那裏。
說不定他還有機會能夠早些免除這個屈辱的命運。
不敢造次的吳德仿佛一夜之間想通了不少。
第二日居然主動下手幫助鄭大。
鄭大雖然對於麵前這看上去柔弱不少的男子感到好奇。
但並未考慮他是無根之人。
隻以為是他過了那個不適應的時間，已經迅速的掌握了熟練度。
畢竟他也親自操刀替不少的人都去除了這穢根。
所以他自然也知曉怎樣動手才是快準狠。
雖然鄭大隻是教了他一些手法技巧，但是熟練度上來之後，他的速度也不比鄭大慢到哪裏去。
心裏麵的屈辱卻日益增加，一日一日的煎熬著他。
讓他每日隻能將心中的怒氣，全部都發泄在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豬仔身上。
而他從剛開始憐憫他們的命運，慢慢的也變得心狠手辣。
手起刀落，一次又一次的動作迅速完成。
“真是沒想到你學的居然這麽快，這才短短幾日，你的手法就比之前嫻熟了不少，而且經過你手處理之後的豬仔傷口微小，想來能夠更好的恢複！”
吳德自從意識到周安是故意羞辱他之後，白天好好幹活，晚上也盡心盡力的伺候鄭大。
他本身就是太監，也沒少做那伺候人的事情，端茶倒水，樣樣得心應手。
由於他速度極快，也替鄭大分擔了不少的工作。
平日裏，鄭大有時候也會將自己手上的工作分給他這。
一來二去之下，鄭大反倒覺得吳德是個精明能幹，言語不多，下手利落的能幹之人。
心中對他也是越發的喜愛了起來。
再加上閑暇時候，鄭大還會教吳德一些閹割豬仔時候的手法技巧。
吳德也都乖乖點頭應下，並且時不時的還會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
令二人交談的越發如魚得水起來。
可鄭大並不知道，他每一次說起閹割豬仔，吳德都感覺這是在他心頭一次又一次的插上刀子。
他表麵裝的恭敬乖順，實際上卻是在暗自等待著機會，亮出自己的身份。
等到他恢複身份之後，必定要先除掉這個該死的鄭大。
“今日不用工作，你好好休息，這幾日你動作越發嫻熟，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你若是想要上街去逛逛街也是可以的。”
這一大早吳德原本準備伺候鄭大洗漱完之後，就跟他繼續去工房裏麵工作。
卻沒想到鄭大一大早起的居然比他都早，而且還告訴他，今日不用上工，讓他好好休息。
說完這話之後便直接出門。
吳德雖不知鄭大去了什麽地方，但也想過，要不趁著這個機會從這裏偷偷溜出去？
可想了一下，他又立刻駁回，說不定周安派人暗中觀察著他們幾人。
萬一他偷溜出去，周安找到機會，說不定會將他發配到更加惡心的地方。
也不知道鄭大是真的出去了，還是隱藏在暗處，偷偷的觀察著他。
吳德站立不安，坐立不寧，最終也隻能回到自己的屋子當中。
關上房門，阻隔了所有之後他才略得心安。
周安府邸。
“縣令大人，老鄭過來給你送豬肉了！”
鄭大大大咧咧的嗓門，直接讓剛準備出門的周安驚了一下。
隨後走上前去詢問，鄭大今日過來找自己，是有什麽事情？
難不成是他那裏的人手又不夠用了，莫不是前幾日送去服役的人，沒有好好工作？
“大人可誤會了，我今日過來就是想跟大人求個情，那人下手幹脆利落，而且這幾日日日辛勤工作，想必也是已經悔悟其過錯，大人不妨寬恕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