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油脂
大約采了一個多時辰。
直到孟薑汝的裙擺裝不下花後，兩人才停手。
張儀示意孟薑汝坐在石頭上，他則開始把鳳仙花瓣統統扔進了石臼中慢慢磨碎，磨成泥漿。
孟薑汝看著張儀如此怪異的行為，一臉茫然，她不知道張儀做這個東西有什麽意義。
當然。
她也不需要看懂，隻想在一邊幫張儀一點小忙。
搗碎花瓣後，張儀又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在水裏洗幹淨了，然後將花泥倒在布片上包好。
接著將石臼也洗幹淨了，將布包裏的花泥擠出鮮豔的紅色水在石臼裏。
一邊的孟薑女看得稀奇。
轉眼間，石臼裏就是半石臼的紅色水槳，聞著有濃濃的花香味。
“相公！這花水有用嗎？”
“等下你就知道了！”
張儀微微一笑，揭開買來的瓶子，裏麵是小半瓶的桐油。
沒有儀器，一切靠自己目測比例來製作。
將油倒進從花泥慮出來的紅色水中，再輕輕攪伴均勻。
為了讓油和花水充分混合，唯一的辦法就是加熱，這一步非常重要。
河邊不缺木枝枯葉，孟薑汝聽說還要燒火，顯得非常勤快，趕緊去找柴火去了。
兩人好不容易在岸邊生了火堆，等火一旺，張儀就直接將石臼放在火上加熱。
孟薑汝越看越是好奇。
火一上來，香氣更是撲鼻。
“相公！這些東西你是哪裏學來的？”
張儀神秘一笑：“當年我遇到的神秘高人教我的！”
“呸！你就會哄我！”
孟薑汝不信，但張儀說得認真，又開始有點相信了。
畢竟這東西她從來沒見過。
張儀一邊攪伴，一邊看著火候，等油和花水充分混合了，這才倒進麥粉攪伴。
水漸漸蒸發，麥粉和花水混在一起，加上桐油，一款接近現代化的指甲油就呼之欲出了。
這種東西並不複雜，掌握好比例，其實並不難。
“夫人你看！”
張儀用木枝挑起一點指甲油，聞了聞，放在陽光下，也是燦然有光澤，香味也極濃鬱。
“成了？”
張儀傲然點點頭。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孟薑汝也聞了一下，確實很香！
“把你的手給我。”
張儀輕聲開口。
孟薑汝遲疑一下，還是將小手伸了過去。
孟薑汝的手不大，但很修長，滑嫩的皮膚光是摸著就不是那些日常下地的人能擁有的質感。
指甲雖然不長，但很幹淨，在陽光下，指甲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粉色質感。
放在前世，起碼是個手模！
張儀心底感慨一句，輕輕抓著她的小手，把指甲油塗在她的指甲上。
紅色的指甲油塗抹在粉色的指甲上，不僅讓指甲變得豔麗，更是襯托的孟薑汝的小手更加潔白。
有了這一抹紅色的點綴，光是看著，就感覺這雙手像是上天賜下的藝術品。
而且隱約之間。
還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
格外撩人。
看著自己的手，孟薑汝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
這！
這！
這真的是自己的手？
這也太漂亮了吧！
她左看右看自己的手指，說不出的驚訝和激動。
女生天**美，見自己指甲頓時換了個樣，孟薑汝心頭又怎麽可能不激動。
“好漂亮啊！相公你……這是怎麽做到的？”
她感覺這東西也太神奇了。
從未想過，指甲竟然也能用胭脂點綴。
而且點綴了之後，竟然還這麽漂亮！
“想知道我怎麽做到的？”
孟薑汝點了點頭。
張儀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臉道：“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唰！
聽到這話。
孟薑汝的臉瞬間紅了大半。
看著孟薑汝被自己逗成這樣，張儀呲著大牙在哪嘎嘎樂。
就在他剛準備將這些東西收拾一下的時候。
突然感覺。
自己的臉被什麽柔軟的東西碰了一下。
他瞪大眼睛望著孟薑汝。
隻見孟薑汝羞紅著臉，眼神有些躲閃，格外害羞。
我家娘子真 他娘漂亮！
張儀感慨一句，但手卻在臉上使勁擦了擦，麵帶不爽道。
“真是的，讓你親一下，結果你親那麽狠，弄得我一臉口水，髒死了。”
“啊？”
被張儀這樣一說。
孟薑汝頓時有些慌亂，小聲糯糯道：“不……不髒的，我每天都有漱口。”
“我不管，我說髒就髒。”
張儀撇了撇嘴：“這麽髒，下回不準親臉了，親完還要去洗。”
“哦……”
孟薑汝應了一聲，但眼中的氤氳卻昭示著她心裏的委屈。
“下回隻準親嘴。”
張儀揉了揉孟薑汝的腦袋，有些霸道開口。
聽到這話，孟薑汝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看著張儀。
“怎麽？不願意？”
“願……願意。”
說完。
孟薑汝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什麽。
從臉紅到了脖子，目光中的氤氳再也不見。
哄好了孟薑汝。
張儀收拾了自己所配的工具。
這東西現在看來神奇，但說白了，不過是簡易的指甲油而已。
可物以稀為貴。
張儀覺得，這東西，多少也能值點錢。
把指甲油用瓶子裝好，收拾好兩人這才有點小激動準備回家。
回家路上，張儀憧憬著自己如何做一個富可敵國的大商人。
而孟薑汝，其實一直在擔心這東西到底能不能賣得出去。
“如果能的話，自己以後天天摘花給相公做！”
她心裏暗暗決定。
她的心很小。
小到誰對自己好，自己就隻會對誰好。
到了家裏，張儀決定將這一瓶指甲油分開來裝。
但家找不出這麽多瓶子，決定用油紙來包。
油紙這在村裏非常常見，很多村民要做雨傘自用就備有這些東西。
出去借一點並不難。
每一包一小點，足夠一人用一個月，如此包了五十小包。
而這些東西，也花了大部分賞錢，五百錢，現在愣是隻剩下幾十錢。
孟薑汝見到桌子上所擺放的紙包，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
“相公，這些東西真的能賣出去嗎？”
到了真要去賣的時候，孟薑汝又有點患得患失了。
“放心好了，奇貨可居，人人都有愛美之心，所以定然是不愁賣的。今日咱就進城，把這五十個紙包，都換成銀子回來！”
見張儀如此自信滿滿，孟薑汝也不好多說什麽。
隻是連連點頭。
張儀的信心，也讓她開始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