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搶房子可以,搶媳婦不行

欠款上白紙黑字寫著,上麵還有前身李二狗按的手印,李長壽也是無奈。

家裏的錢都被李二狗拿去買符水了,家裏都窮的揭不開鍋,更別說拿錢來還債!

就在李長壽思考該怎麽辦的時候,李瓶兒已經衝到了廚房,抓起了菜刀。

這是她的家,她決不允許有人毀了她的家。

她雙手顫顫巍巍地抓著菜刀,對著在場的五人道:“把我家的東西放下,再不放,我就不客氣了!”

李狗剩吐出一口唾沫,走向李瓶兒,一把從李瓶兒手中搶過菜刀。

“臭娘們,敢在老子麵前耍刀,老子是玩刀的祖宗。”

說話間,李狗剩一腳將李瓶兒踹翻。

“一個醜八怪,盡在老子麵前礙眼。”

“都別停手趕緊搬,把能吃的,能用的都給我搬走!剩下的房子就賞給你們,以後你們就再也不是流氓了!”

“多謝老大!”

李狗剩鼓勵道:“隻要你們跟著我好好幹,保證你們有房住,有女人玩!”

“狗剩哥,你把那個醜女人賞給我唄!”

李狗剩笑罵道:“醜八怪都能看的上,想女人像瘋了?”

那人嘿嘿傻笑道:“醜是醜了點,但晚上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出來。何況,她的屁股圓,是生兒子的料!”

李狗剩笑得更加的大聲,道:“好!賞賜給你了!”

二人的談話落在了李瓶兒的耳朵裏,李瓶兒嚇得躲在李長壽的懷中。

李狗剩走到了李長壽的麵前,對李長壽嗬斥道:“李二狗,還賴在我家幹嘛?趕緊把你女人留下,滾蛋!”

李瓶兒抓著李長壽的衣服,用求救的眼神望著李長壽,悲戚地道:“夫君,不要!不要丟下我!”

大楚朝的女人講究從一而終,把貞潔看的比性命還重,現在雖然戰亂,這個念頭依舊深深的刻在大多數女人的骨子裏。

“李二狗就是一個草包,他要敢攔我,我就把他手剁了!”李狗剩狂妄地笑著,伸手去抓李瓶兒的胳膊。

單論李二狗家的茅草房,真不如李長壽花幾百塊租的出租屋。拿去還債李長壽一點不心疼,反而覺得解決了個大麻煩。

搶房子就好好搶房子,但要動李長壽名義上的媳婦,他就不打算忍了。

李長壽反手抓住李狗剩的手腕,怒目而視,道:“李狗剩,你隻是甲頭,我是戶長,動我女人,你是想死嗎?”

李狗剩甩開李長壽的手,衝著李長壽吐吐沫:“呸!沒了房子和土地,你就不再是上等戶,你隻是一個沒地沒家的流氓,流氓還想當戶長?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在大楚朝,普通百姓一共被劃分為兩類,在城市生活的是坊郭戶,而生活在農村的則被劃分為鄉村戶。

鄉村戶也分為上等戶和下等戶,評判標準以家中財富為基準。

哪怕想要成為一個不入流的村吏,也必須是上等戶。

李狗剩回頭看向四個手下,道:“不是想要老婆嗎?過去搶啊!誰搶到了就誰的!”

四個人像是四條餓狼,眼中都冒著綠光,向李長壽逼近。

“我他媽看誰敢!”李二狗一聲怒喝,四個流氓都被嚇了一跳。“老子就算以後會被撤職,但我現在還是戶長!你,你,還有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以下犯上,徙三千裏。”

李狗剩見四個小弟被嚇住,便親自上前,道:“你嚇唬得住他們,嚇唬不住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就算把你殺了官府也不會治我的罪!最多交點罰款了事!”

李瓶兒聽到李狗剩要殺李長壽,立刻伸開雙手,擋在李長壽的麵前。

她是李長壽的妻子,盡管以前李二狗對她並不好,她依舊願意為自己丈夫付出獻出生命。

“有什麽衝我來,別動我男人!”

李長壽聽著這番話,心裏暖洋洋的。

原身李二狗對李瓶兒是又打又罵,在危機的關頭,李瓶兒居然還能挺身而出保護自己。

李瓶兒人是醜了些,但她的心遠比很多女人要好,是可以共患難的妻子。

李長壽抓住李瓶兒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自信地道:“他們幾個,還傷不了你男人。”

“李狗剩,今天你跪下,在我麵前低頭認錯,我就讓你站著走出去。”

李狗剩咧嘴笑著,笑起來比哭還難看。他握緊手中的菜刀,就要衝上來砍李長壽。

李長壽絲毫不懼,淡然地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是戶長,你是甲頭,論職位,我高你半級。以下犯上,徙三千裏!我之前就提醒你了,你還敢動手,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此話出口,李狗剩的身子一僵,愣在原地。

李長壽乘勝追擊道:“我欠你的錢,還有半月才到期限。你們今天來我家,又搶又拿,等同於打家劫舍,罪同流寇,按律當斬!”

李長壽有看向李狗剩的四個手下:“從犯按律同罪,削首!”

四個小弟頓時慌了,看向李狗剩,喊道:“狗剩哥!怎麽辦啊!我們不想死!”

“狗剩哥,救我們啊!狗剩哥!”

李狗剩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被李長壽敏銳地捕捉到。

“怎麽?想和我同歸於盡。現在我還是戶長,你如果殺了我等同謀反,這是誅九族的大罪,你家裏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給我陪葬。”

李長壽用手指著地麵,道:“李狗剩,跪下,磕頭賠禮道歉,今天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要不然,我就把你們告到縣衙去。你們五個都得人頭落地!”

李狗剩咬牙跪在地上,眼中帶著不甘,對李長壽道:“二狗哥,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繞過我這一次吧!”

“滾!看見你就惡心!”

李狗剩起身,帶著手下的兄弟灰溜溜地逃走。

李瓶兒崇拜地望著李長壽,道:“夫君,你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他們嚇跑了!”

“有了今天的教訓,在欠條生效前,李狗剩暫時不敢來我們家了。可十五天之後,我們就要搬家了!”

“沒關係,和夫君一起當流民我也願意。”

李瓶兒緊緊地環著李長壽的腰,將腦袋埋入他的胸膛。

李長壽苦笑著,李狗剩睚眥必報,今天把他得罪狠了。半個月後,沒錢還,別說當流民了,隻怕生死兩難。

他沒告訴李瓶兒這些事,說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反而讓李瓶兒擔心。

四十兩銀子並不是小數目,一個壯勞力不吃不喝,努力工作三年才能攢下這筆錢。如果算上日常開銷,那麽努力二十年都未必能攢下四十兩。

十五天要搞到四十兩,李長壽看著遠山也是泛起了嘀咕。

“靠山吃山,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