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同盟

“你放...呼,不能被你這老匹夫氣到。

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誰如意。”

張旭成這一番話把葉晨氣了個夠嗆,下意識地就要開口反駁。

但他卻突然想到了些什麽,強行壓下這股心火。

雖然這是在損他,但是對他乖孫來說卻又成了表揚。

如果自己因為這種事情反駁,那豈不是說明,他這個當爺爺的認為自家乖孫的眼光不好嗎?

這牛鼻子老道,真是無比陰險!

不愧是能和他抗衡多年的存在!

葉晨看向張旭成的眼神裏充滿了戒備,但仍舊是張口開懟。

“老夫的乖孫當然應該比老夫擁有更好的眼光!

那位徐寬道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天賦自然是驚世駭俗。

而且聽說還向組織無償捐贈了自己所修行的諸多功法,品行方麵老夫也是佩服的緊。

由此兩點,他未來的成就絕對會比我這糟老頭子走得更遠,這點我認。

但你要說現在老夫連他的身都進不了,未免也太小瞧老夫了些吧!”

再怎麽說他也算是老牌星河境強者。

即使目前離星海境還遙遙無期,但也不可能連一個不久前才冒出來的小輩的身都進不了。

絕對是這牛鼻子老道誇大其詞,借著機會嘲諷他實力低下!

“阿彌陀佛,張道長,您對徐寬道友的評價實在太過驚人。

縱然小僧一向對您報以高度信任,也不免覺得不可思議。

難不成,那位徐寬道友這般年歲,就已經觸摸到了星海境的層次嗎?”

一旁的戒貪和尚也隻覺得荒謬,不由出言詢問。

以徐寬二十出頭的年紀,在先前的情況之下突破星河境已然是前無古人了。

眼下雖然正值靈氣活躍期,但要說對方直接破入星海境,那未免有些太誇張了。

強悍如洛玉芊道友,也是在一場場戰鬥中磨礪數年。

且自身天賦機緣俱佳才終於突破。

徐寬他又是憑什麽?

對此張旭成也不好解釋,畢竟這些真正的超凡之力太看機緣和天賦了。

像是徐寬這種有大機緣大氣運的人,直接掌握著旁人求而不得的兩種超凡之力,並且二者之間還能夠相互配合。

甚至某種程度上完全可以拜托對所謂神通功法的依賴。

特效能夠直接投影影響現實的特性在張旭成看來簡直好用到了極點,哪怕使用距離的限製難以逾越,但其他方麵的優異完全彌補了這一點。

而在他身邊的其他人的情況也難以複製。

有天賦強悍者諸如林夕月,能夠憑借自身意誌就完善出各種功法,且保證神魂之力穩步增長。

雖然無法推廣使用,但也已經足夠恐怖。

隻要順利突破星河境,往後便是一片坦途。

有機緣逆天者諸如林朝晴,邪修設下的詛咒之中居然還蘊藏著一道特效的核心。

得到了徐寬的幫助之後直接掌握特效之力。

同樣也算是板上釘釘的星海境了。

就這三個人的情況綁在一塊兒,就已經不是什麽努不努力所能超過的了。

更別說人家一個個的還都是拚命三郎。

張旭成對此也隻有感歎了。

“我說的對錯與否,等之後你們見到他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現在先不著急,來給你們看些東西!”

言罷他便引著二人向靜室之中走去。

之前就和徐寬打過商量了,如果要做到激發起絕大多數人的信念,光憑他們兩人的聲望還是有些不夠。

正好這次壽宴還有佑龍司的其他幾位道友也會參與。

那幹脆就將他們一並綁上戰車!

有接近半數的佑龍司成員出麵擔保,想來無論這份功法之中到底有多麽嚴苛的條件,大家也都會覺得這就是接觸超凡的真正代價了。

但即使是張旭成一再保證說能夠完全信任的兩人,徐寬也提議不要將事情全盤托出。

尤其是關於靈氣複蘇真相的可能性,務必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無論現有的秩序到底是真實演變還是虛假構建,起碼能夠維持一個表麵上的穩定。

可如果有人突破了這層穩定,情況會如何變化就不好說了。

像是徐寬,他的視角能夠看到世界真實的一麵。

但利用這一能力,他也多是以救護旁人為主。

如果換做是邪修擁有這樣的視角又該如何?

刀劍,槍支,甚至於真正的重武器會否被重新搬上台前,誰也不敢保證。

至少現在這樣造成的破壞遠遠小於真正的混亂時代。

更何況,徐寬還想著能夠在不遠的未來,真正開啟靈氣複蘇的時代。

如果能夠讓人類這一種族真正擁有相對強悍的實力,或許就能夠脫離製造出異變的未知存在的掌控。

當然,如果沒有這種存在,異變是自然情況的話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但銜尾蛇和原石這種不合理的存在讓徐寬實在難以放心。

當他將最終敲定版的神魂之力淬煉功法交給兩人的時候,他們的表情皆是驚愕無比。

“牛鼻子你這是幹什麽!

天師府的道藏秘術哪裏能這樣就隨意外傳!”

葉晨隻看了兩行就立馬合上書冊扔給張旭成,神情嚴肅。

雖然他是練武出身,不大了解神魂之力的方麵。

但起碼道藏經文這些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些東西各個門派都當作密寶一樣藏著,私自傳法都算作是違背門規。

現在張旭成卻直接把現成的功法交給他們。

別說他現在的處境尷尬,就是祖師爺轉世的正統天師也少不了要被問責。

戒貪和尚聞言自然也不會打開,不由出言勸慰。

“張道長,此事我二人權當沒看到。

您還是快些收起來吧!”

作為少林寺出身的正統僧人,他自然清楚私傳密法的後果。

被抓回寺裏禁足終生都已經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那個張氏血脈大張旗鼓地宣揚,種種跡象都指向著他才是天師府的正統。

你如今的處境本就不妙,這麽做隻會讓你更加被動。”

現在張旭成的天師之位受到威脅,本就處在萬眾矚目的位置。

一旦在此期間行差踏錯,即使以他多年樹立的風評恐怕也難逃追責。

到時所失去的,可不隻是天師之位了。

戒貪那始終保持著和善笑意的臉上都多了幾分嚴肅,向著張旭成搖搖頭。

“兩位道友多慮了,這並非是道門的密藏。

隻是我和徐寬兩人結合自身見解所創下的凝練神魂之力的功法。”

見到兩人這般表現,張旭成自然是倍覺欣慰。

雖然對徐寬那樣保有著極大警惕性的抉擇相當認同。

但看到自己信任的兩位道友如此行為,心中還是感到些慰藉的。

起碼這一次,他沒有信錯人。

“想來兩位已經知道,神魂之力的提升對修士們突破星海境的壁壘有著相當重要的作用。

但目前來說,外界所流傳的能夠提升神魂之力的手段卻是少之又少。

以至於麵對手段詭異的銜尾蛇時,我們的道友們甚至連觀測到他們都不容易。

這樣如何還能夠保護大夏的安危呢?

將神魂之力的修行提上日程已經是迫在眉睫。

既然外界沒什麽可行的功法,那我們就幹脆創出一份功法。

將這份傳承,變為壯大我大夏根基的肥料,兩位道友覺得如何?”

他看向葉晨兩人,言語中的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或許是為了提升幾分話語的可信度,張旭成還放開了部分神魂的威勢,讓他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股來源於神魂的力量。

這般威勢並不咄咄逼人,同樣也沒有向著誰刻意施加。

但隻是站在他附近,就能夠清楚地感知到那宛如神明一般的氣息。

“你已經突破到了那個層次?

牛鼻子不愧是牛鼻子,這份天賦我這種莽夫怕是終其一生都追趕不上了!”

葉晨率先打破了沉默,言語之間苦澀與景仰皆有。

無論是此前的哪個時代,張旭成總是最早接觸到天花板的那一批人。

後來者隻是為了追趕他的背影就要竭盡全力。

可等後人發覺終於能追上他些許的時候,卻又突然消失在原地。

為人們樹立起一個全新的目標。

現在,他又將腳下的道路為後人鋪平,如此前輩,怎麽能不使人敬仰呢。

至於張旭成說的,功法創作有徐寬參與其中的事情則是並沒有引起葉晨的注意。

隻當他是參與試驗了這份功法是否能夠正常運轉。

“你是打算在壽宴當天把功法向外公布?

這樣會不會有些太過隨意了,畢竟是一條通向星海境的路啊!

這樣的做法,上麵和天師府門人們能同意嗎?”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或是門派掌門人或是家係的頂梁柱,

許多時候都要以集團的利益為核心考量。

畢竟那是他們站到相應位置上應盡的責任,當然還有私心。

這也是為什麽許多強者即使會將自己的功法共享一部分出來,但真正的核心部分絕對還是以親緣或師徒的紐帶傳遞的。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

倘若有邪修因為共享出的功法修為更進一步,甚至造下了諸多殺孽。

這份因果必然會算在共享功法的那人頭上。

無論最初是出於何種目的。

可徐寬大肆共享功法的行為無疑是打破了門第之見的第一槍。

現在張旭成也要加入其中了。

修士們獲得更強的實力,能夠產生的破壞力也隨之增長。

一向以穩妥為重的上麵那幾位會允許他們繼續如此作為嗎?

葉晨隻覺得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