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能屈能伸,久違的未婚妻

在天星郡城,能得到一本玄級功法,簡直比登天還難,需要有一定的財力和人脈,通過特殊途徑方能獲得。

而一本玄級中品功法,至少需要二三十萬紫雲幣。

眾人都沒想到,沈四海雲遊多年歸來,出手竟如此闊綽。

錢不是問題,關鍵此類功法,在四大聖院麾下的各大商號、乃至黑市都不一定能買到。

此時不光是一眾族人,就連沈陵和沈亦明父子,都心生貪婪。

而隻要李荒天選擇低頭,下跪認錯,就能得到。

“如果是我,一定會毫不猶豫跪下道歉,那可是玄級中品功法啊。”

“對,試問整個天星郡城,能有幾本中品功法?”

“通過此功法,修煉到太上長老那個層次都不成問題,暫時的委曲求全又算得了什麽?”

……

眾人都開始七嘴八舌,將注意力放在李荒天身上,想要看他作何選擇。

在他們看來,隻要是個正常人,肯定會選擇下跪。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時屈辱,又不會死。

沈之刑也看向了李荒天,盡管他知道李荒天擊敗沈亦明,本身就沒有錯,隻是沈陵反咬了一口而已,但身邊這位是太上長老,卻沒人敢去質疑他的公平。

李荒天此時也緩緩走出人群,他看著太上長老,身形站得筆直。

“太上長老,我與沈亦明隻是在武鬥台比武切磋,他打不過我,那是他技不如人,我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說罷,李荒天向著太上長老微微一拜,頭也不回的走出人群。

這一瞬,眾人皆是驚住。

沒想到李荒天竟如此有骨氣,寧願不要玄級中品功法,也不下跪道歉。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沈亦明破口大罵。

沈陵也是眉頭深皺,李荒天如此做法,不僅是不給他麵子,也沒有給他父親沈四海麵子。

沈四海望著李荒天離去的背影,眼神也是微微眯起。

沈之刑原本很希望李荒天得到那本功法,但不知為何,得知李荒天拒絕道歉,他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

同時他也有些無奈與失望。

本想讓沈四海主持公道,可沈四海還是偏心了。

沒辦法,對方本身就是沈陵的父親,又對孫子沈亦明疼愛有加,怎麽可能將這一碗水端平?

“荒天,你可別往心裏去,太上長老剛回來,不知道實情。”

李荒天回到小院不久,沈之刑也跟了回來。

李荒天微微一笑道:“刑爺爺你也不用擔心,這些不會太在意的。”

冤有仇債有主,針對自己的隻是沈陵父子那一小部分人,跟整個沈家沒有關係。

“要不,明天我帶你去一趟夏家吧?”沈之刑突然道。

李荒天一愣,連忙道:“不必了刑爺爺,功法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見沈之刑對此事如此上心,李荒天真不想再隱瞞下去,想告訴他自己得到了輪回聖主的傳承,但轉念一想,他還是將這個念頭憋了回去。

沈之刑笑著道:“去夏家,不隻是為了功法,難道你不想見一見,你那久未謀麵的未婚妻?”

“未婚妻?”李荒天啞然。

未婚妻的事,他早就知道,是沈之刑多年前與夏家的一個至交,給他們定下的娃娃親。

那時他才九歲,剛好是來到沈家的第五年。

在一次壽宴上,沈之刑帶著他去夏家赴宴,曾遠遠見過那個女孩,長得明眸皓齒,乖巧可人。

至於現在,對方長成了什麽樣,他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好吧,去見一見也無妨。”李荒天無法推脫沈之刑的要求,隻得答應下來。

第二天,李荒天找來了一輛馬車,帶著沈之刑離開了沈家。

這座城是天星郡城的主城,本就巨大,可容納上千萬人口,加上周邊大小城鎮村落,至少有三千萬人口。

但各大頂尖勢力,主要還是聚集在主城。

比如以城主府為代表的軍方勢力,七大家族,四大聖院麾下經營的產業,滲透進人族中的妖族勢力,潛藏在暗中的魔盟勢力等,可以說魚龍混雜。

若不是有城主府鎮壓管束,估計早亂成一鍋粥了。

按照沈之刑的指引,李荒天駕著馬車,不多時就來到了夏府。

這座府邸,比沈家府邸還要恢宏氣派。

沈之刑上前敲了敲門,很快便有一位管家打扮的男子將門打開,輾轉間,二人被帶進了夏家。

“你且先在外麵等一等,我進去探一探虛實。”

在一處會客大廳外,沈之刑向李荒天囑咐了一句。

李荒天點點頭,徑自站在一座奇形怪狀的假山旁,目送著沈之刑走入大廳。

沈家排在七大家族末尾,夏家則排在第五,僅僅府邸中的園林設計,就讓人耳目一新,那種植的各類奇花異草,都十分考究。

身邊不時有下人經過,目光注視李荒天,低聲議論。

李荒天聽不真切,他也不想理會。

會客廳內。

一名目光狹長的中年男子,朝著沈之刑微微伸手,神色淡漠道:“沈老,有什麽事,坐下來慢慢說。”

這男子名叫夏元武,是夏家當今家主。

沈之刑點頭,坐到一旁,一旁的侍女立刻上前奉茶。

沈之刑喝了兩口茶水,才微笑著看向夏元武,說道:“夏家主,我今日來,是想見一見令尊,不知他身體如何?”

“我父親?”夏元武眼神一凝。

沈之刑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忙放下茶杯,“怎麽了?”

夏元武站起身,眉頭緊皺,盯著沈之刑道:“難道沈老不知,我父親早就在兩年前,就已經病故了嗎?”

“什麽?兩年前?”沈之刑頓時一驚。

這件事,他的確不知,畢竟在多年前,他這個沈家大長老就已經被架空,再加上自己這幾年病情越來越重,平時都不怎麽出門,也沒機會打聽。

“他竟然先我一步走了。”沈之刑臉上皺紋更深,兩行濁淚從眼角滑落。

那死去之人,是他的至交,人走茶涼,隻剩下曾經美好的回憶。

夏元武冷漠盯著他,冷哼道:“少惺惺作態,如果當年我父親不是和你一起出戰,如果不是他替你擋下那一擊,他怎麽可能這麽快離開人世?”

“我……”沈之刑被這一通數落,頓時陷入沉思。

“其實,我如今也病入膏肓,此次前來,隻是想完成我與令尊,當年定下的那門親事。”

沈之刑最終沒有提及修煉功法,隻說出了那門親事。

“你居然還想著那門親事?”夏元武聞言,當即冷笑起來,道:“誰不知道,你當年收留的那個野孩子資質平平,而我女兒夏秋蝶擁有七品靈根,是我夏家百年難遇的奇才,想娶我女兒,你覺得可能嗎?”

沈之刑不甘心,立刻道:“不管怎樣,還請讓兩個孩子見一麵,看他們是怎麽想的。”

“行,我這就叫我女兒出來,看她願不願意嫁給那個廢物。”

夏元武揮了揮手,旁邊一名下人立刻去請夏秋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