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安營紮寨

曹操聽到張閑的話,先是麵色一驚,後很快就笑著擺了擺手道:“先生!莫要開玩笑了!先生乃是文臣謀士,手無縛雞之力,兩軍陣前可不比在吾的營帳內,情況可是很複雜的,更何況是敵強我弱的局麵!”

實則也不能怪曹操不相信。

張閑從赤壁之戰開始,曹操就一直認為張閑是個文官而已,如今突然要告訴你他要上陣殺敵。

這也太扯了。

就好比西遊記裏唐僧突然告訴你,他要去捉妖怪。

張閑鄭重其事,道:“丞相!臣願立下軍令狀!”

他心中卻是暗暗吐槽,不在這提前駐防,難不成跟著你去偷渡?

你是有大把將士保護,可是自己卻是沒有。

到頭來還不如提前在此地,駐守生存的幾率比較高。

曹操目光望著張閑,眉頭蹙了蹙,輕歎了一口氣,道:“先生!此話當真?”

根據他了解的張閑,不像是會說大話的人,更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敢立下軍令狀,那或許是有著什麽把握的吧。

可歸根結地,此戰風險真的太大了,他心裏也沒有底。

張閑盡量的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點,重重地點了點頭,道:“丞相對我恩重如山,如今能為丞相分憂,實乃是臣的榮幸,臣此戰定會為丞相主力軍隊的渡河爭取足夠的時間!”

曹操聞言,望向張閑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欣慰,開口道:“既然先生執意如此的話,那吾就拜托先生您了!”

他對張閑的此舉主動請纓,心中深感滿意,自己營帳下謀士無數,不過像張閑這種對自己忠心耿耿,而又有大才的謀士也不多。

此刻曹操才算是對張閑,短暫地徹底放下了疑心。

他曹操在戰場的用兵,從來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1

張閑恭敬道:“丞相!盡管放心!”

……

八月底,曹操大軍經函穀黃河西進,到達潼關,曹操命大軍即刻,安營紮寨與馬超的西涼軍在潼關對持,兩軍氣氛劍拔弩張,稍有異動大戰一觸即發。

此刻潼關外,曹操中軍大營。

營帳內聚集了不少的將領,他們都在爭先恐後地議論,究竟誰去做這個先鋒將軍,隻有張閑此時在人群中一聲也不吭。

“先生!您怎麽一句話也不說啊?”荀彧目露疑惑,看向張閑,詢問道。

張閑困的厲害,抬起了眼皮,見到了荀彧後,幹笑了兩聲,道:“這有什麽說的?丞相應該是早有定論的事吧!”

荀彧頗為意外,道:“先生!莫非是知道什麽?”

張閑是和丞相共乘同一個車輦的事情,早就已經在軍中傳遍了,此刻的軍中不管是將軍還是士兵,哪個人還不知道曹操對張閑的愛戴。

“荀大人!真是折煞我了,我一個打工的能知道什麽?”張閑打哈哈道。

“打工?什麽叫打工?”荀彧疑惑。

此時曹操從營帳外走了進來,跨步來到了主座上,坐了下來,下麵的議論聲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曹操也沒有著急著說話,停頓了好一會兒後,才緩緩地開口道:“怎麽了?都已經等不急了?”

此刻人群中的一位將軍上前開口道:“丞相!您就下令吧!我們該如此攻城?”

眾所周知的潼關占據了有利的地理位置,不過潼關卻並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那種險要地勢,那是需要投入大量守軍的,因此晚一天的話,馬超就可能會聚集更多的兵力,如此的話攻城就更加的艱難。

曹操笑了,道:“攻城?攻什麽城?”

荀彧沉思了一下,然後緩緩道:“難不成丞相不準備攻潼關?”

曹操點了點頭,道:“沒錯!吾為什麽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這馬超早就已經得知了我們要來的消息,他能不提前做好準備?我們就這麽強攻哪得折損多少將士?”

“我曹孟德的兵,每一個都是無比珍貴的,他們也都有父母妻兒,吾作為丞相,自然是不會做出如此蠢笨的事情!”

人群中的許褚眼前一亮,試探道:“難不成丞相已經有了計策?”

“哈哈哈!還是許褚最懂我啊!哈哈哈!”曹操大笑。

“吾已經提前派徐晃從風陵渡北渡黃河往北五十裏,到蒲阪再過黃河,他提前在此安營紮寨,那邊才是我們真正的戰場!”曹操鄭重其事道。

此時全場的人,這才明白了曹操的用意。

許久後許褚這才疑惑地開口道:“丞相!那按照丞相說的這樣,如今這邊的營寨隻需做個樣子不就好了?您為何還令先生夜以繼日地趕工修築營寨啊?”

張閑之所以困,就是因為他這些天,每日都熬夜在修築城防,不過有一個地方許褚卻是說錯了,這不是曹操讓他去的,那是他主動去的。

曹操輕笑了一聲,道:“這就是接下來,吾要說的第二件事!”

此時人群中的荀彧臉色微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突然開口道:“丞相!莫非是想要在此地設下一隻疑兵,為大軍北渡黃河拖延時間?”

曹操道:“沒錯!”

荀彧接著道:“丞相此計甚妙,可如此一來的話,那就需要前方留守的少部分將士,可馬超定然也不會是傻子,我們大軍一旦撤退,他定然會已經明白了丞相的計策,到時候定會猛攻我們營寨。”

此言一出,營帳內一片寂然。

在場的人都是跟著曹操南征北戰了多年,自然是明白這一部分留下來斷後將士的下場將會是什麽。

隻有一個字死!

可光是死不夠,還要死得有價值,要為大軍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這可是一個艱難的任務。

沒有一個人敢輕而易舉地就點頭。

“怎麽?你們剛才不還爭論著誰去打前鋒的嗎?這回怎麽都不開口說話了?”曹操眼神微眯,語氣有些發冷道。

他心裏也很明白,此戰如果說結局已經注定了的話,那定然是有人害怕的,這是人之常情。

此時一名將軍,開口道:“丞相!末將跟隨丞相出生入死數十年,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可……”

曹操皺眉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