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下鉤
按照喬素的說法,海樓重新找到了張媛。
他們之前離開的很迅速,竟然到現在都沒人發現海樓他們的異樣。
發現這一點後,海樓對激流社的狀況有了更深的認識。
看來他們深知外人逃不出去,索性也就不設置什麽監管措施。
再見到海樓時,張媛臉上沒有半點意外之色。
顯然她也知道大臨市是出不去的。
但她眼中卻透著些許驚慌,似乎很擔心海樓在現實世界裏跟她談什麽秘密。
“那兩個億我會馬上安排人給你打過去。”張媛主動開口,試圖封住海樓的嘴。
“關於那兩億酬勞,我想讓你用其他方式支付,可以嗎?”海樓問道。
“你想要什麽?”
“咒器,我要價值兩億的咒器。”
張媛眼神愈發慌張,她已經隱隱感覺到海樓似乎不懷好意。
可她又不敢多想,哪怕是進存在於腦海中的回憶,也會被【夢詭】知曉。
“咒器這種東西有價無市,我上哪給你弄這麽多咒器去。”
張媛麵露難色,顯然沒想到海樓會提出這麽刁鑽的條件。
接著她又問道:“再說了,你要這麽多咒器幹什麽,用得完嗎?”
聽到她的這句吐槽,海樓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這一笑,讓張媛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果然,下一刻海樓就笑眯眯說道:“我要在大臨市組建伏龍堡分部,需要大量的咒器招攬人手。”
此言一出,張媛瞬間露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她好恨,狠自己非得多嘴問最後那句話。
如果可以,她現在真的恨不得把海樓的嘴巴堵上。
但她不敢這麽做,甚至不敢再讓自己有更多的情緒波動。
在她心裏【夢詭】是全知全能的,她甚至擔心自己情緒過度緊張都會被看出破綻。
好在張媛心理素質過硬,很快調整過來。
她裝作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從來沒聽說伏龍堡要在大臨市建分部的事。”
“現在不是聽說了嗎?”海樓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特別希望為什麽都沒聽到過。”張媛煩躁的回道。
海樓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甚至感受到了她的驚慌。
但他依舊步步緊逼,不給張媛喘息的機會。
“我知道,激流社的崛起離不開張家的支持。”
“但在國家機器麵前,民間組織是根本不夠看的。”
“隻要你投資我,我會讓你們張家更上一層樓。”
海樓的情緒其實並不到位,並沒有多少煽動性。
但他的話卻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張媛沉默著,此刻她恨不得活剮了海樓。
她根本不想多想,生怕自己的哪個念頭出賣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海……警官請回吧,今天我就當什麽都沒聽到。”張媛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她甚至親自起身走向海樓,想趕緊把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家夥趕走。
可就在此時,張媛的表情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海樓明明已經起身,看到她的表情變化後卻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他知道,他想等的轉機出現了。
果然,張媛在愣神片刻之後,再開口的時候狀態明顯發生了變化。
“海警官,你具體想要什麽類型的咒器?”張媛開口問道。
她變得十分熱情,好像剛才那個冷漠的家夥根本不是她一樣。
不過看向海樓時,她的眼神裏卻始終閃爍著猶豫和掙紮。
看到這一幕,海樓意識到張媛要露出破綻了。
她肯定是得到了某種指示,讓她給自己下套。
但是出於內心的抗拒,她在用這種忽然轉變態度的方式給自己提醒。
海樓知道,這是張媛能做的最後一絲掙紮了。
也正在這份掙紮,讓他明白張媛這個人是可以被當成盟友的。
“我需要攻擊型咒器,我帶來的人攻擊手段比較單一,很難對付這裏的【詭】。”
海樓主動暴露團隊的“破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張媛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同意在未來三天的時間內給海樓提供十件攻擊型咒器。
這個承諾十分誇張。
咒器是有價無市的東西,用咒器替代現金交易本就是個十分離譜的要求。
可張媛不但答應了,還同意給出十件。
如果真的給足十件攻擊型咒器的話,哪怕是最低級的咒器,其價值也遠遠超過兩億了。
隻要稍微謹慎一點的人,都會意識到這個交易裏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但海樓卻好像是個“二傻子”一樣,聽到張媛給出的承諾後馬上興奮的點了點頭。
“三天後我來找你。”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張媛忽然又喊住他,問道:“你們的落腳點在哪,我可以直接給你送過去。”
“嗬嗬,想探我的底?”
海樓忽然間又變得“睿智”起來,回敬張媛一個不屑的眼神後匆匆離開。
可還沒等海樓走出龍湖莊園,有幾個黑影已經暗暗跟上了他。
海樓十分“謹慎”的甩掉了幾個跟蹤者,但最後還是被一個更加隱秘的家夥盯上了。
張媛並不知道海樓現在的具體情況,她也不敢去多想此事。
海樓剛走,她也匆匆離開了自己的別墅,往龍湖莊園的深處走去。
她最終來到了一處建在山腳下的別墅旁。
遠遠看去,這棟別墅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但當她靠近後,卻忽然被幾個【詭人】圍住。
“張小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為首的【詭人】冷聲道。
“是孟首領讓我來的。”張媛冷靜的回道。
就在此時,從別墅方向走出來一個女人。
來到幾人身邊後輕聲道:“老板讓我來接她進去。”
聽聞此言,攔路的幾個【詭人】全都麵露疑色。
為首之人忍不住問道:“什麽時候張小姐能跟老板直接對話了?”
“不該問的別問。”女人冷冷說道,隨後帶著張媛朝別墅裏走去。
為首之人表情扭曲到極點,但最後卻沒敢罵出來。
他們雖然是這裏的保鏢,但對孟川真正的身邊人卻極為忌諱。
比如剛才來接張媛的那個女人,如果真的被她記恨上,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同樣的恐懼,其實在張媛身上也存在著。
看著在前方帶路的那個女人,張媛全身上下都仿佛被寒意籠罩。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開口:“媽,你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