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元慶往事

“什麽條件,你說!”禿頭男咬著牙問道。

海樓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道:“我需要你們再出一個人,給我做【餌】。”

聽到這個條件,拾火團三人組當即色變。

禿頭男終於忍無可忍,爆發了出來:“這叫可以談?”

海樓麵無表情的回道:“條件就是這個,接不接受是你們的事。”

說完海樓便不再理會這三人,直接開始閉目養神。

其實不管帶不帶他們三個離開,海樓都必須得出去一趟。

畢竟之前他已經答應張俏,隻要把何衝帶回來就能送他們夫妻離開。

在祠堂裏他已經見識到了張俏的戰鬥力,他可不敢對張俏賴賬。

張俏夫妻的悄悄話終於說完,等他們走過來後海樓主動開口。

“準備好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們出去。”

聽到他的話,拾火團三人組的眼睛裏就快要噴出火來。

他明明可以送兩個【詭怪】離開,卻不願帶著他們一起走。

對此,海樓直接無視。

不過麵對海樓的提議,張俏卻搖頭回道:“我們不走了。”

“嗯?”海樓一愣,不明白張俏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張俏同樣沒有遮遮掩掩,很快說清了緣由。

在何衝吃掉了【白骨詭】後,不但詛咒之力得到補充,還得到了【白骨詭】的記憶。

這份記憶,讓他們知道了一段塵封已久的秘辛。

大概在二百年前,平靜的元慶鎮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那是一支遠征歸來的部隊。

確切的說,他們是一支铩羽而歸的敗軍。

這群殘兵敗將在戰場上被敵人打的丟盔棄甲,跑到元慶鎮後卻做起了土皇帝。

他們為非作歹,無惡不作。

度過了地獄般的三天後,這支敗軍終於停止了他們的惡行。

可就在鎮民們以為能重見天日時,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這些畜生竟然打算殺良冒功。

帶兵的將領給了鎮長兩條路,要麽他們屠滅全鎮,要麽鎮長主動“提供”一批鎮民讓他們殺。

與其說是兩條路,不如說就是一條死路的兩種死法而已。

橫豎都是死,一些鎮民終於忍不住想要反抗。

冷兵器時代,當人的血性被逼出來之後,士兵和百姓之間未必有多大差距。

更何況這支敗軍本來就隻是一群烏合之眾。

可就在鎮民們暗暗籌備,準備拚命的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鎮長不敢冒險去拚命,竟然暗中跟那個將領勾結,主動出賣鎮民。

他讓將領帶兵先撤出元慶鎮,製造出一種危機已經解除的假象。

然後他又把那些有反抗想法的鎮民聚了起來,給他們分別安排了任務。

所謂的任務,就是讓他們外出打獵和伐木。

畢竟元慶鎮在那次“人禍”之後受災嚴重,確實需要重建的材料和食物。

沒有人懷疑鎮長,他們都以為劫難已經過去。

鎮長也以為自己的“妙計”能生效,讓自己免去跟官軍拚命的風險。

結果事與願違。

他萬萬沒想到,那夥敗軍竟然連鎮裏的獵戶都打不過。

被埋伏的獵戶們拚死一戰,麵對敗軍的伏擊反敗為勝,甚至把將領活捉了回來。

如此一來,事情徹底敗露。

鎮民們知道真相後徹底發狂,直接屠殺了鎮長全家。

之後更是把鎮長和將領囚禁起來,天天折磨他們。

仇恨讓鎮民們根本“不舍得”殺了這兩人,他們準備讓這兩個禍害經曆最痛苦的折磨。

但是鎮民們也錯了。

敗軍之中有人活著逃了回去,然後事情就變成了元慶鎮鎮民公然襲擊官軍。

他們瞬間從被迫害的良民,變成了造反的暴徒。

再之後,官府大軍殺來平叛。

元慶鎮終究沒能逃過被屠鎮的命運,大戰過後全鎮再無一個活口。

但在被屠光之前,鎮民們還是殺死了鎮長和那個將領,總算了拚了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原本富裕的一個小鎮,就這樣敗落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片充滿殺戮的地方慢慢滋生出了冤魂。

【詭】出現了。

但諷刺的時候,最先出現的【詭】竟然是那個造成這一切殺戮的元凶——敗軍將領。

自那之後,更多的【詭】開始不斷湧現。

元慶鎮徹底變成了【詭鎮】。

可是時間終究會衝刷掉一些真相,又過了很多年,元慶鎮裏又來了新的居民。

結果這些居民,便成了【詭】的食物。

【詭怪】也出現了。

聽著張俏的講述,海樓並沒有太多感慨。

自古以來,這種事發生的實在太多太多。

他固然同情元慶鎮鎮民的遭遇,但他更關注的還是關於【詭】的事。

按照張俏的說法,元慶鎮的源頭詭根本不是鎮長,而是那個將領。

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海樓遇到的【盔甲詭】。

再回想著來到元慶鎮之後的種種遭遇,海樓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哪怕是變成【詭】之後,鎮長竟然還在給【盔甲詭】當走狗。

在狩獵日裏失蹤的鎮民,想來也不是被野獸吃掉,而是死在了【盔甲詭】手裏。

離譜,太離譜了。

若不是親身經曆,還有完全無法想象在【詭】的世界裏竟然也有這種爾虞我詐。

“那你們留下來是想做什麽呢?”海樓開口問道。

“殺鎮長。”張俏毫不猶豫的回道。

看著張俏格外認真的臉,海樓先是不解,之後卻是露出震驚之色。

“你現在……”

海樓如此震驚,是因為他發現現在的張俏根本不是之前的那個張俏。

她已經變成【詭】了!

海樓馬上看向何衝,發現何衝跟張俏的情況一樣。

“能問一下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麽嗎?”猶豫良久,海樓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事情的原因並不複雜,張俏和何衝在水牢裏其實已經死了。

它們根本不是那些焦屍的對手,無奈之下隻能吞噬【白骨詭】來提升實力。

結果就是它們贏了,但它們體內的詛咒也贏了。

現在站在海樓麵前的,其實是兩個陌生的【詭】。

好在並不是完全陌生,張俏和何衝原本就已經處在失控邊緣。

還是【詭怪】時發生的事,他們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非但沒有攻擊海樓,還願意跟他分享這些事情的原因。

在弄清楚這些事之後,海樓最後問出了自己最關注的問題。

“那你們想讓我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