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詭警
海樓慢慢摸到家門口,小心翼翼的往裏麵看去。
他看到自己父母此刻正低著頭在客廳裏繞圈子,看起來好像行屍走肉一般。
似乎感覺到門口有人,正在繞圈子的二老猛地抬頭看向海樓。
他們的眼睛一片赤紅,臉上帶著U形詭笑。
對視的瞬間,海樓心頭一震。
現在父母的樣子,跟“妹妹”海月剛出現時幾乎一模一樣!
看著二老赤紅的雙眼,海樓恍惚間感覺下一刻他們就要過來打開自己的“心門”。
“肯定是那個詭東西幹的!”海樓惡狠狠想著。
可是下一刻,他眼睛一轉,卻發現海月正被一個人死死捏著脖子。
這人看起來二十歲出頭,樣貌平平,中等身材。
他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捏著海月的樣子就好像是在捏一隻小雞仔。
“你是這家的人?”男人看向海樓問道。
“對,他們是我爸媽。”海樓指了指在客廳裏轉圈的父母。
又伸手指向海月:“她是我妹妹。”
“妹妹?”男人冷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這話你是怎麽說得出口的?”
看著男人冷嘲熱諷的樣子,海樓的怒火徹底壓不住了。
“我沒看錯的話,現在是你私闖民宅,怎麽好像我錯了一樣?”海樓咬牙問道。
“你沒錯?”男人挑了挑眉。
不等海樓開口,他捏著海月指向海樓父母。
“他們已經變成【詭怪】,這種詭東西必須處理掉,否則會害死更多人。”
“你試圖給【詭怪】掩飾身份,我現在定你個死罪都不為過。”
聽著男人的話,海樓怒極反笑:“你算老幾,你定我死罪?”
“就憑我是【詭警】!”男人忽然亮出一個證件,沉聲道:“【詭警】有權處理跟靈異事件相關的一切事宜,包括生死!”
海樓看了一眼證件,可是除了能看出對方叫張棟之外,證件的真偽根本無法分辨。
他並不知道詭警是什麽來曆,但他卻能想明白一點——自己打不過這個叫張棟的詭警。
在實力不如對方的情況下,哪怕他是個小混混,自己也得想辦法智取才行,而不是硬著頭皮去送死。
“詭警大哥,剛才我語氣不對,我給你道個歉。”海樓瞬間服軟,變臉比翻書還快。
張棟冷冷的收起證件,並沒有因為海樓的服軟露出得意的表情。
“處理掉這些【詭怪】也是為你著想,跟在他們身邊早晚會出事。”
“我看你已經成為【詭人】了,有駕馭詛咒的能力。”
“早點擺脫這些麻煩,你也能早點為處理靈異事件貢獻力量。”
聽著張棟的話,海樓連連點頭:“詭警大哥說的對,受教了,受教了。”
隨後他又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大哥您也說了,我能駕馭詛咒之力,我肯定也有能力保護好我的家人,您看……”
“保護?”張棟臉色一沉:“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詭怪】不能留,還需要我多說嗎!”說完,張棟右手忽然發力。
隻聽“哢嚓”一聲,海月的脖子被他生生捏斷。
緊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海月被捏斷脖子的同時,海樓也不由自主的一歪頭,好像也被人捏斷了脖子一樣。
海樓父母也擺出了同樣的姿勢,猛地站在原地歪著頭看向張棟。
突然的變故讓張棟不禁愣在原地:“怎麽回事,你們四個是一體的?”
海樓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像真的斷了,耷拉著腦袋死死盯著張棟。
這一幕讓海樓既陌生又熟悉,不久前海月對自己動手時就是這樣。
明明自己受了致命傷,結果非但沒死,反而體內還出現了一股神秘力量。
就在此時,海樓感覺身體裏好像真的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下一刻,一陣劇痛襲來。
他的胸口再度裂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從裏麵伸了出來!
這顆血人頭看不清五官,隻能看出模糊的輪廓。
但一張血盆大口裏卻長滿了鋒利的血色牙齒,看起來怪異無比。
同一時間,海樓父母和海月的胸前也出現同樣變化。
三顆血淋淋的人頭分別從他們身體裏鑽了出來!
眼前的一幕太過震撼,不光海樓驚的目瞪口呆,就連張棟都被嚇出了一頭冷汗。
愣神之際,海月胸前的血人頭忽然大嘴一張,竟直接咬斷了張棟的手臂。
看著被咬掉的斷手,張棟驚慌的喊道:“我的【魂手】!”
他猛地起手想把手臂搶回來,最後卻撲了個空。
海月敏捷的從沙發上逃開,快速跑到了海樓身邊。
她從血人頭嘴裏取走張棟的手臂,笑眯眯的遞給海樓。
“哥哥,詛咒,好東西,吃了它。”
看著海月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海樓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詭】的強大,也終於明白自己一家三口已經徹底跟她“綁定”了命運。
就是這個【詭】害得自己全家墜入深淵,現在又是她出手救了自己和家人。
到底是一心想給自己“好東西”的妹妹是真的?
還是殺人不眨眼的【詭】是真的?
海樓愣神的時候,海月又把張棟的手臂往前遞了遞。
“哥哥,你受傷了,吃了它就能好起來。”
海樓打心底裏抗拒吃掉這種詭異的東西,下意識想要拒絕:“區區致命傷……”
話沒說完,他就看到沙發上的張棟似乎想從褲兜裏往外掏什麽東西。
見此情形,海樓忽然衝了過去,一腳狠狠踩在張棟的斷臂上。
“啊!”
張棟發出一聲哀嚎,放棄了掏兜的動作,轉而伸手去捂傷口。
海樓掃到胸前的血人頭,下意識的操控血人頭去咬張棟另外一條完整的手臂。
這個想法剛出現,血人頭便迅猛出擊,一口撕碎了張棟的胳膊。
由於發力太猛,這一口甚至還帶走了張棟胸前的一塊血肉。
海月慢慢走上來,略顯嫌棄的說道:“哥哥,那裏沒有詛咒,不好吃,還是我這個好吃。”
海樓眉頭緊鎖,他依舊發自內心的抗拒吃這種詭異的東西。
可是不知為何,當他命令血人頭攻擊張棟後,他的身體也好像瞬間被掏空一樣。
猛烈的虛弱感很快席卷全身,海樓不受控製的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好像餓了三天的叫花子一樣,虛弱的喘息著。
“不行,危機還沒解除,我不能休息!”
海樓強撐著看向沙發上的張棟,隨後對海月說道:“來,把東西給我,讓我吃兩口。”
話音未落之際,兩聲驚呼忽然從不同方向傳來。
“不要!”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