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衝突爆發

這群混混平日裏便跟隨著裴亮吃喝嫖賭,向來以裴亮馬首是瞻。

如今聽到裴亮的命令,他們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揮舞起手中的棍棒,直朝著陳衛東衝了過來。

陳衛東見此情景,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朝後退了兩步,同時拍了拍手。

這群混混被他這個舉動搞得有些發懵,可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停。

就在裴亮以為自己這次能夠一雪前恥的時候,站在門口觀望的眾人突然紛紛讓開,而從他們的身後則湧出了一群手持各式工具的工人。

這群工人身上全都穿著工裝,手中拿著的也多數都是扳手,螺絲刀一類的工具。

這群工人出現的時候,原本跟隨裴亮前來的混混們一時全都有些呆滯。

他們這次不過來了十幾人,可是這群工人卻總有幾十個。

雙方人數上的差距起碼要在兩倍以上,而且他們這群混混平日裏沉迷煙酒,就算論及身體素質,也比不上這群靠體力吃飯的工人。

不過這群工人中也有一個異類,那就是站在他們最前端的張家國。

他們在抵達陳家之前,陳衛東便已經給他們下達了任務。

陳衛東對他們的要求就是讓他們躲在這群鄉親的身後,讓他們暫時不要動手。

他知道這群小混混多數都是些色厲內荏的家夥,根本沒有膽量直接與自己爆發衝突。

隻有首先激怒了他們的領頭人,他們才會被迫動手。

陳衛東這次的目標可不僅是裴亮一個,他要讓這群之前來他家鬧事的混混全都付出代價,要讓他們以後聽到自己的名字就雙腿打顫,不敢再來陳家鬧事。

張家國原本和陳衛東的關係就最好。

再加上透過人群看到了陳家如今的慘狀,張家國險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

陳衛東與他們約定,隻要聽到自己拍手的聲音,就意味著雙方將要爆發衝突。

張家國剛剛一直苦苦等待著陳衛東拍手。

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

張家國手中提著鋼管,衝在了隊伍最前方。

圍觀的鄉親原本並不知道這群工人是來幫助陳衛東的。

可是如今看著這群工人紛紛湧入陳家院中,他們頓時為這群鬧事的混混捏了把汗。

剛剛跑在隊伍最前端的一名小混混此時成為了張家國發泄怒火的目標。

這名小混混眼見情況不妙,轉身便想逃跑。

可還沒等跑出兩步,張家國便跨步上前,一把提住了他的衣領。

雖然雙方體格都差不多,張家國也瘦的如同麻杆一般。

可是張家國畢竟在車間工作了這麽多年,身上還有一把子力氣。

這名小混混眼見自己無法逃脫,揮起手中的木棍便要反擊張家國。

結果就在他轉頭的同時,張家國已經將手中的鋼管劈頭砸了下去。

這一下直接砸的小混混鼻血橫流,鮮血順著他的鼻孔和嘴角蜿蜒而下。

而這不過是陳家大院這場混戰中的一個縮影。

此時其餘的小混混也都得到了這群工人全方位的照顧。

這群工人將前來鬧事的混混們圍在中央,一頓亂棍打的他們找不著北。

而這其中最為驍勇的就當屬身體瘦弱的張家國。

張家國不僅以一己之力打趴了好幾名小混混,而且還帶動了工人們的熱情,這群工人原本便因為廠裏積壓工資的事情而憤懣不滿。

如今終於在這群小混混的身上找到了發泄口。

他們自然是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不過片刻功夫,這群小混混便都被打成了豬頭。

之前還站在院中頤指氣使的十幾人,現在全都各自躺在地上,抱頭哀號起來。

這群工人下手雖狠,但卻隻打他們的手腳後背。

雖然讓他們吃了十足的苦頭,但卻並沒有讓他們受到什麽太過嚴重的傷害。

他們受的不過都是些皮肉傷,倘若真論起傷勢,恐怕還不如之前挨了兩腳的裴亮嚴重。

裴亮也沒想到陳衛東為了對付自己,竟然會擺出這麽大的排場,他知道自己被陳衛東和陳慶輝聯手擺了一道,可是他現在卻沒有任何辦法。

眼看著這群前來鬧事的混混都已經倒在地上。

陳衛東屈膝蹲在了裴亮的麵前。

他伸手抓住裴亮的頭發,將他的頭從地上提了起來:“裴亮,你想找我的麻煩,我完全可以奉陪。”

“就算你真的要打斷我的手腳,隻要你能憑借自己的本事做到,我陳衛東也佩服你是條漢子。”

“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我家人下手,更不該將我家砸成這樣。”

“我媽都已經那麽大的年紀了,你把她的頭打成那樣,你他媽還是個人嗎?”

陳衛東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此時他恨不得將麵前的裴亮千刀萬剮。

要說裴亮也的確是個漢子,哪怕如今已經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他仍舊嘴硬的說道:“老子就是要找你家的麻煩,你能把我怎麽樣?陳衛東,你不過就是個慫包,軟蛋,老子壓根就沒將你放在眼裏!”

“而且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之前你過給我家的彩禮,你一毛都拿不回來,除此之外,你還必須要給我姐精神損失費,你要是不拿這筆錢,我就讓你家雞犬不寧!”

裴亮說話時咬牙切齒,顯然是想和陳衛東死磕到底。

陳衛東剛想說話,卻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拍了一下。

陳衛東轉頭看向身後,便見二蛋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東哥,犯不著和這種人計較,你就放了他吧!”

“我剛剛聽說村長已經報警了,你這禮貌的事情實在太大,警察萬一追究下來,你們恐怕都要受到牽連!”

陳衛東聞言微微點頭,同時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容:“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我從來也沒想過要和他計較,我不過是要把他送進監獄!”

陳衛東說著,隨手從旁邊撿起一塊磚頭,還不等二蛋反應,他便將那塊磚頭狠狠拍在了裴亮的臉上。

這一下直接打的裴亮半邊臉頰青裏泛紫,裴亮將頭側向一旁,張口吐出了幾顆槽牙。

二蛋也沒想到陳衛東會突然動手,他一把將陳衛東從地上拽了起來,同時厲聲對其嗬斥的:“陳衛東,你幹什麽!”

一旁的張家國見二蛋竟然敢對陳衛東大呼小叫,他立刻邁步上前,同時一把揪住了二蛋的衣領:“你再和我東哥大呼小叫一聲試試!”

眼見著局麵又將失去控製,陳衛東立刻拉開張家國。

他將張家國推到一旁,同時指著裴亮說道:“他如果隻是來我家裏鬧事,我打了他一頓,那雙方不過隻是互毆而已。”

“要是雙方隻是互毆,我打碎了他的後槽牙,那我肯定要因為這件事情吃官司,甚至可能要進去蹲監獄。”

“但是二蛋有所不知啊,裴亮這小子從小便在村裏偷雞摸狗,現在雖然搬到了縣裏,那他也是死性不改。”

“他這次來我家可不是為了尋釁滋事,而是來我家搶劫的!”

陳衛東說著,伸手指向了裴亮的領口。

裴亮剛剛挨了一板磚,被打的側躺在地。

透過他敞開的衣領,可以看到他衣服口袋裏還塞著厚厚一摞鈔票。

那就是陳衛東之前放在茶幾上的鈔票,他之所以要將錢放在那麽明顯的位置,就是為了引裴亮動手。

裴亮不僅拿了錢,而且還推了陳青川一把。

這樣一來,他的性質可就從盜竊上升為搶劫了。

陳衛東剛剛回家的時候還被他的手下棍棒相加,甚至還險些挨了他一扁擔。

剛剛發生的這一切,門口圍觀的那群鄉親可全都看在了眼裏。

陳衛東剛剛離家並不隻是為了迎接張家國等人,同時也是為了給裴亮設下這個圈套。

如今裴亮已經上鉤,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陳衛東說到此處,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容:“別說,我剛剛隻是給了他一板磚,就算我現在直接將他打死,警察也隻會認為我是在正當防衛。”

“我之前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我不會拿我的前途和他開玩笑,但是他欠我家的必須要還!”

陳衛東說話時臉上始終洋溢著淡淡的笑容,這是獨屬於勝利者的微笑。

可是他此時的笑容卻讓二蛋為之心驚,二蛋突然覺得這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此時竟然如此陌生,不知從何時開始,陳衛東的城府竟然變得如此之深。

解釋完了眼下的情況之後,陳衛東轉頭看向了身後的鄰居們:“各位鄉親,我和裴亮可是你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小子是什麽性格,什麽人品,你們比我更加了解。”

“我父母在陳家村生活了這麽多年,從來與人秋毫無犯,更何況現在已經是改革開放,國家也已經提倡婚姻自由。”

“我和裴蘭感情破裂,這才提出要和她分手,可是裴亮卻因為這件事情三番兩次來我家裏鬧事,甚至打傷了我媽。”

“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各位全都看在眼裏,我陳衛東現在隻求各位鄉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等會警察來到的時候,你們各位能給我做個人證,證明今天這件事情並非是我陳衛東主動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