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魔法之劍
靳燼心裏“咯噔”一聲：“......你在說什麽？”
阿茲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我看得出你其實很怕死，但是還是願意去死，為什麽？”
靳燼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被看穿老底了：“沒有為什麽，有些事情該是我做的，就去做了，僅此而已。”
“你和卡仆什麽關係？”
“我救過它，後來它救了我。”
“那就是過命之交......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卡仆其實一直戴著麵具，它背叛了你呢？”
靳燼道：“每個人都有麵具，又何必強迫對方一定要揭下？卡仆的確對我有隱瞞，但不影響我可以為了救它而付出全力，同樣我對卡仆也有隱瞞，你道它難道不知道嗎？但是它也會為了救我多次返回戰場，大家都一樣，因為想做，所以做了。如果不做，心裏會牽掛一輩子。所以救它就是救我。並不以它是否對我有隱瞞而改變。”
無他，求心安耳。
“真是幼稚的想法，我感覺像是在聽一個幼童說著不切實際的世界觀，終究要被現實的利益齒輪碾碎吞噬。”阿茲不屑道。
“可是這個幼稚的世界觀，不也是活在現實利益機器裏的人窮盡手段也希望找回的情感嗎？”
人生是一個閉環，世界觀也是。
從純真到疑惑，從疑惑到認識，從認識到欲望，從欲望到權衡，從權衡到失去，從失去又到純真。
每個人都以為自己不顧一切追求的是對的，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最想要的卻是最早失去的。
爾虞我詐的世界，唯有初心才真正值得守護，活了三輩子的靳燼，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阿茲身軀一震，許久才道：“嘴上說得好聽，但是做得怎樣就不一定了。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放你走，但是卡仆我要帶走，它跟隨奧斯特洛夫多年，掌握的情況不會少，魔神巴爾需要它。第二，我現在就殺死你，然後帶它走，不要懷疑我能否做到，艾薇蕾婭雖然棘手，但我想帶上一個人逃走還是做得到的。”
靳燼笑了：“你給了我選擇嗎？”
像是早就猜到靳燼的選擇，阿茲將銀色匕首拋給靳燼，道：“好，那我就和你打個賭，你有奪取別人魔法的能力對吧？如果你贏了我，‘砂之力’我送給你；如果你輸了，那就安心去你的永恒之地吧。”
靳燼接住匕首，眉頭一挑。
阿茲道：“你不用意外，多哥的魔法會出現在你身上我已經有些疑惑了，加之先前你試圖用手指點向我眉心，應該是想發動你的魔法，隻是這個魔法有條件限製，或許是要對手的狀態比你更弱小才行，否則你早就對我使用了，對嗎？”
靳燼也笑道：“不對，我可以隨時使用，主要看心情。”
先嚇一嚇你再說。
“不用故弄玄虛，如果你能打得贏我就不會等到現在。”阿茲一甩長劍，“我不使用‘砂之力’，這樣對你也算公平了。”
靳燼眯起眼睛，那就別怪我了！
他率先衝出，在風之精靈的助推下瞬間出現在阿茲麵前，匕首斜刺而上。阿茲一劍揮下，劍刃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兩人身形稍稍分開。
靳燼身形一轉，繞到阿茲背後再次刺下，阿茲持劍隨意向後一別，如同背劍入鞘，再次將靳燼的匕首劈開。隨著風之精靈的不斷匯聚，靳燼的速度越來越快，鬼魅一般繞著阿茲不斷刺出匕首，阿茲則是閑庭信步地揮劍劈擋，叮叮當當的聲音延綿不絕，充斥這整個砂石牢籠。
靳燼心中暗驚，這阿茲的劍法造詣竟然極高，恐怕比奧蘭多的刀法要更加玄妙，就在他一邊進攻一邊思考如何破開阿茲的防禦時，突然一道劍光閃過，靳燼連忙回劍格擋，巨大的力量將他彈了出去。
他翻滾身形才剛落地，幾道淩厲的劍光已經劈至身前，逼得他或擋或避，最後勉強穩住身形，略顯狼狽。
這些劍光不是獸刃魔法，卻不遑多讓！
似乎是看出了靳燼的疑惑，阿茲緩緩道：“你不是想知道什麽是‘魔法之劍’嗎？這就是魔法之劍。”
“擁有魔法的前提，是有‘靈’，精靈、獸人、人類，矮人、龍、乃至愚蠢的哥布林，都有靈魂，因此他們才能夠擁有掌握魔法的資格。但這個世界還有一種特殊的存在，就是‘器靈’。
上好的材質做成的武器，擁有一定的幾率會產生‘器靈’，使用者日積月累地持續注入魔法，會喚醒器靈的天賦，讓器靈擁有獲得魔法的能力，這個魔法不以持有者的意識而轉變，是器靈與生俱來的天賦魔法，我們將擁有魔法的武器，稱之為‘魔法之劍’。
當然，‘魔法之劍’隻是一個統稱，它可以是任何形態的武器，隻不過劍是最容易產生器靈的武器，才有了這個說法。”
靳燼想起了莉安的回旋鏢，應該也算是“魔法之劍”的範疇了吧。
阿茲甩劍指向靳燼：“優秀的戰士能夠充分利用好‘魔法之劍’的優勢，人族的大劍士、狂戰士、騎士最為依賴‘魔法之劍’，即便他們本身沒有魔法，隻要用好了武器，也能夠成為戰場上的百人斬乃至千人斬。而我的‘魔法之劍’的天賦，是‘無盡’，遇到的敵人越強，它就越強大，所以你的攻擊越犀利，就越要小心我的反擊。”
靳燼看著阿茲那柄散發著幽幽寒光的長劍，問道：“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阿茲道：“因為你太弱小了，單方麵的屠殺會讓我覺得無趣。”
魔法之劍......
靳燼望著手中的匕首，他也能感覺到它在微微哀鳴，像是在抱怨自己沒能發掘出它的天賦魔法。
他眼神逐漸犀利起來。
“阿茲，你是一個高傲的君子，雖然我不明白你這樣的人為什麽會成為人族的叛徒，但是這不妨礙我用盡全力殺了你，現在開始我要認真了，你準備好了嗎。”
阿茲眼中也開始燃起了興奮的光芒：“我已經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