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 肖珂的算計
楊逆和秦朗同時一愣,伸到一半的手都停了下來,齊齊看向肖珂,看他還有什麽想說的。
肖珂麵色鐵青。顯然,在全場人員齊備的情況下,要想做出正確率隻有九分之一的選擇,對於現在掌握的情報來說,還是太難了。
他沉聲道:“先別急,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頓了一下,繼續道:“之前我被丟手絹後,打出來的是個延時20分鍾的道具,可這次輪到你被丟手絹了,直接就是一個可以解除倒計時的,這之間的差距未免有些太大了。”
楊逆心中一動,隱約猜到了肖珂的想法。
隻聽他繼續道:“如果我是發牌者的話,為了最大限度的減少其他人對自己的懷疑,我會先選中自己,然後緊接著就送出一個可以解除炸彈的道具。這樣一來,在以後的遊戲中就不會再有人懷疑到我的身上了。”
眾人恍然大悟,但仔細又一想,肖珂的推測也存在著一定的合理性,對於發牌者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可以撇清自己嫌疑的最好方法。
秦朗低聲“嘿嘿”一笑,不屑道:“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在場所有人都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發牌者,可照你這麽說,被丟手絹的人反而是嫌疑最大的了?”
肖珂搖了搖頭:“不是被丟手絹的人嫌疑最大,而是被丟了之後立即就出現一個可以解除的道具,這個人才是最值得懷疑的。”
秦朗繼續冷笑:“你說的再多無非是想把道具留給自己用罷了,又何必如此花言巧語呢?”
肖珂被說破了心事也不著惱,接著道:“我隻是在客觀的說出一種可能性罷了,對也好、錯也好,都隻是一種推測,但在有證據能證明它是錯誤的之前,我堅信事實就是如此。”
說著,他雙目直視秦朗陰鷲的雙眼,毫不退讓。
楊逆聽到肖珂那句“沒有證據證明是錯的,那它就是正確的”這句話時,心中猛然一動,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起了這一次的線索中,第二行的字就是:發牌者→可證偽。
腦子裏浮現出一個奇異的畫麵,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睛從在場的人臉上一張一張的掃過,他剛才明明把握住了一點關鍵信息,但一晃之間就消失了。再去回憶已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打斷他的,是眼前突如其來的意外情況。
肖珂還待細說,他已經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立足點,接下來就是盡情發揮了。
然而,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事,還未等他再說出什麽話來,秦朗猛然上前一步,右手抓著一直沒有收起來的白骨槍尖,把那長長的槍頭當匕首來用,已經抵到了肖珂的咽喉處。
大家都是見識過秦朗的爆發力的,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上,在場所有人都別想在他出手後能做出有效的反應。
這樣一來,就更加沒有人敢於阻止他了。
肖珂滿臉驚懼,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在所有人的麵前,說動手就動手了,而且速度還是如此之快,幾乎就是自己一個晃神的功夫,他連人帶槍就靠了上來。
秦朗依舊冷笑,微眯著眼睛道:“我最恨你這種毫無依據就倒打一耙的人,我曾經發過誓,這樣的人我會見一個殺一個,現在之所以還留著你的小命,隻是不想讓你的陰謀論坐實。”
聽了這番話,楊逆瞬間想到,恐怕這就是秦朗的執念所在了。
作為以強化精神力為主的法師型玩家來說,肖珂的近戰能力遠遠不如作為槍兵的秦朗,更不用說此時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捏在對方手裏。他之所以說出這番話,隻是不想讓他如此輕鬆的拿走救命道具,至少也要惡心他一下,很是有種“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的感覺。
但是,秦朗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再堅持下去,恐怕連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心裏暗暗權衡一番後,肖珂恨恨道:“你緊張什麽,我說了這隻是一個推測,清者自清,要真不是你,別人再懷疑也沒用。”
說著,用一根手指輕輕撥開自己喉嚨前的白骨槍尖,轉身向自己的4號牢房走去。
秦朗終於從楊逆手裏接過了那個黑色優盤,衝著肖珂的背影冷笑一聲,也徑直走向了自己的1號牢房。
既然這個“倒計時解除程序”並沒有使用時間限製,那還是越早用越好,也免得夜長夢多。秦朗已經注意到,有幾個人看向他手裏的優盤,眼中流露出貪婪、渴望的表情。
其餘還滯留在中央廣場中心的人,還記得楊逆之前做過的“越是不積極遊戲的人,被選擇的幾率也就越大”的論述,一個個都繼續煞有介事的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方法一路追查下去,隻是究竟效果如何那就很難說了。
如果按照楊逆的積分法來計算的話,現在幾乎沒有人是零分的,已經積到2分的也大有人在。
楊逆還沒忘了被自己留在牢房裏的梁椿,剛才又是煙霧彈,又是閃光彈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
他想起梁椿那瘦弱的模樣,趕緊過去看了一下。
好在這個牢房離爆炸的中心還有一段距離,梁椿雖然也被煙霧彈熏到,但並無大礙。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一陣毫無感情色彩的電子傳來:“警告!距離放風時間結束還有30秒,囚犯立刻回到自己的牢房,倒計時結束牢房大門將自動關閉,並對中央廣場進行消毒。”
不用它多說,廣場上已經瞬間沒有人還逗留在外麵。
在於梁椿簡單的道別後,楊逆也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隨著牢門關閉,電子顯示屏上出現了中央廣場上的消毒場景。
5秒後,機械章魚的屍體隨著從天而降的火焰一起消失的無隱無蹤,而倒計時120秒的數字開始一點一點的減少。
接下來,應該就是發牌者丟手絹的時間了。
楊逆就著水龍頭直接喝了幾口,接著又捧起水洗了把臉,感覺稍微清醒了一點,於是躺到了木板**,利用這有限的獨處時間開始耐心等待。
無論如何,這這次監禁時間的最後一秒就是肖珂所在的四號牢房手絹爆炸的時刻,屆時會怎麽樣,現在還沒有任何把握。
“不知道他會選誰。”楊逆不自覺的說出了聲,這個問題恐怕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
楊逆的腦中又開始出現那兩條線索來。
目前來看,他還是比較傾向於謎底是某個數字,而這個數字就指代著發牌者所在的牢房號碼。
隻不過那線索上的符號太過難於理解,又是正方形,又是豎折符號,一點邏輯關係都沒有,而唯一的漢字又是意義不明,想找出答案來隻能靠接下來搜集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