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為師不喜拍馬屁

姐弟倆飛快的從附近打來河水,

開始對土匪們挨個救治,

三百多人,一時半會也忙不完。

鐵胡子躺在地上,始終不見任何動靜。

其實易淩自己心裏也沒底。

他以前並沒有什麽修煉經驗,對魔道一途更是一竅不通,

寧清瑤一般在他麵前極少談及到與魔門相關的東西,

偶爾提及也是一臉憤慨的樣子。

故而易淩對魔功並不了解,僅僅潛意識中感覺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隻是偶爾在南宮綰的戒指裏發現這門功法,

一看名字就讓人不寒而栗,

再看開頭第一句話:“欲練此功,必臨死境。”

你看看,正常人誰會練這玩意?

為防鐵胡子抗拒,易淩也留了個心眼,

故意隱去魔功的名字,隻把功法內容傳入他的腦海,

就是生怕把他給嚇到。

看看大家都在忙,而自己腦袋裏的痛楚還沒徹底消停,

易淩便盤坐下來,運起九陽道經。

一寸光陰一寸金,修道之人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忘了修煉,

這是他在寧清瑤身邊學到的寶貴經驗。

九陽道經,乃是寧清瑤諸多神功絕學之中,最為精微玄妙的功法。

據說來自荒古時代某位開天辟地的絕世大能,

在失傳了若幹時代之後,被寧清瑤從某個神墟中偶爾尋到,

從而奠定了她踏上大陸巔峰的堅實基礎。

易淩就是主要修習這門功法,

雖然萬年未曾練出真氣,但功法早已熟極而流,就算睡著了也不會練錯。

很快,就像幹涸的大地突然出現了勃勃生機,易淩的丹田中的泉眼開始汩汩噴湧出真氣,

是純白而濃鬱的純正精醇的九陽真氣,沒有半點雜質。

在易淩的感覺中,這真氣威力極其強大,

比起鐵胡子那雜亂不純的真氣,至少遠勝十倍。

若是過一段時間,待易淩也踏入築基中階,雙方在同一水平決戰的話,

易淩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將對方一招秒殺!

隻不過,好景不長。

功行剛剛一個周天,丹田中的真氣噴湧正歡,

猛然間,又一陣撕裂般的頭痛傳來,

痛的易淩功法姿勢都顧不得了,一把抱住頭,差點呻吟出聲。

這是到底怎麽了?

上次在黒冥山脈中也是如此,

當時隻以為是偶然事故,想不到現在仍然是這樣!

腦海中,白色小劍歡快的躍動著,光芒一閃一閃的,

黑色小劍卻再次退縮,流露出極為不甘和憤慨的情緒。

頭痛在加劇,在持續,

易淩的牙齒都快咬碎了,拚命強忍著,將丹田中的真氣急速調往腦海,意圖緩解一下。

不料,九陽真氣甫一進入腦海,立刻就被白色小劍完全吸收掉了,點滴不剩。

而且這白色小劍還是個大胃王,來者不拒,

不管易淩輸入多少真氣,它都照單全收,一點也不給易淩留下。

照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片刻,易淩體內那些少的可憐的真氣就要被徹底榨幹了。

易淩無奈,隻得停止輸送。

白色小劍挺佛係,有多少收多少,沒有也不強求。

隻是在這短短一小會,它的體型陡然壯大了一倍,

氣勢之強,堪稱光芒萬丈。

當仁不讓的占據了腦海中三分之二的麵積。

對比之下,黑色小劍就顯得黯淡多了,

體型上,已隻剩對方的一半大小,顯得有點弱不禁風,

氣勢上,隻能偏居一隅,頑抗死守,已呈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悲壯。

腦海中已嚴重失衡。

頭痛更痛,簡直痛不欲生。

易淩再也不敢去想修煉之事了,抱著頭蹲在地上,就差滿地打滾了。

這兩把小劍特喵的,就不是保命的,

而是來給自己送命的!

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使用一下,頭痛,

修煉一下,頭痛,

你們幹脆把我活剮了得了!

遠處的鍾靈發現了易淩的異樣,

急忙跑過來,關切的問道:“公子公子,你怎麽了?”

“我沒事,靈兒不要擔心,去,去忙你的吧。”

易淩鬆開手,轉頭擠出一絲微笑。

隻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而且滿眼都是淚花。

“哎呀公子,打了一個大勝仗,你怎麽還哭了?快擦擦。”

鍾靈急忙取出一塊手帕,輕輕幫易淩擦了擦眼淚。

“靈兒不用了,我真的沒事。我這人就這樣,打勝了不能驕傲,要馬上反思,找出缺點,這樣以後才能進步。”

易淩勉強笑笑,胡謅了幾句。

“哦,那,那我就不打擾公子反思了。”

“嗯,去吧,快點忙完咱們快點回家,天色不早了。”

打發走了鍾靈,

易淩猛的雙手抱頭,十指用力掐著頭骨,骨關節都發白了。

“咦?師尊你,你這是?”

恰在此時,鐵胡子一躍而起,正要開懷大笑,卻突然看到麵前的易淩這幅模樣,不禁大為詫異。

不願讓鐵胡子看出破綻,易淩隻好強忍著劇痛站起來,

擺擺手,淡然說道:“為師沒事,隻是把這門功法傳給了你,就從為師的身上失去了,有點不適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鐵胡子聞言,頓時感動的無以複加:“師尊為弟子犧牲如此之大,真如再生父母,弟子真是無以為報……”

當即跪倒在地,行三跪九叩大禮。

“行了行了,”

易淩淡淡道:“為師不喜有人拍馬屁,還是實事求是的好。你怎麽樣?”

鐵胡子站起來,在易淩麵前乖的像小貓咪似的,

畢恭畢敬的回答:“承蒙師尊大恩,弟子已經徹底痊愈了,並且魔功也練成了第一層,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這功法如此神妙,不知功法名稱是什麽?”

“這個嘛……你先不要問,以後時機成熟了,為師自然會告訴你。”

“是是,弟子不敢多問,一切聽憑師尊吩咐。”

易淩現在不敢說出這門魔功的名字,就怕萬一他聽了受不了,要是再突然發瘋的話,那自己現在的狀態可難以招架。

這時,鍾靈鍾真救治的土匪們也陸續站了起來,

看向易淩的目光充滿了驚懼與景仰之色。

“大家都沒事了吧?沒事就回去吧,”

易淩裝模作樣的說道:“鍾靈鍾真,咱們走,耽誤太久了,回家還有事呢。”

鍾靈鍾真快步跑到易淩身後。

鐵胡子恭恭敬敬的問道:“敢問師尊,家裏何事?可有弟子效勞的地方?”

“大王,”

有個土匪拉了一下鐵胡子,附到他的耳邊悄聲說道:“據城內探路的兄弟說,他家要修房子才找來這裏的。”

“哦哦,”

鐵胡子一聽,頓時大喜過望,

立刻把胸脯拍的砰砰直響:“師尊要修房子是吧?巧了,兄弟們都會!這活就交給弟子吧!”

易淩佯作皺眉:“我本想找最好的泥瓦匠,你們的手藝?”

“若是幹不好,某家提頭來見!”

“你們三百多人的工錢……”

“一分不要!誰敢跟師尊提錢,某家擰下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