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劇中罪案:灰色產業

下午時分,烏雲遮擋了日光,空中淅淅瀝瀝的落下雨滴。華豐地產總部樓下,謝文豪將車停在華豐門口,保安立刻上前提示這並非停車區,謝文豪徑直往裏走去,沒有多做理會,王騫拉住保安,出示了警官證,旋即追上謝文豪的腳步。

保安望著雨中王騫與謝文豪的背影,通過對講機上報了警方來訪,很快電話通過層層轉接到了周頌的手機中。

總經理辦公室內,顧詩情剛結束了一個中午的工作會餐,剛被提升為行政助理的趙寧,正在給她做下午會議的簡要提報,周頌從辦公室外進來,臉色略顯慌張,“顧總,有人來了。”

看著他冒失的狀態,顧詩情示意趙寧,“10分鍾後會議開始,你先去準備。”

趙寧見狀,拿好桌麵上的文件極有眼力的向門外而去。

“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在門發出關閉時的磁吸聲後,顧詩情說道。

周頌此時已調整平穩呼吸,“警察來了,大堂同步的監控。”說著就將監控同步到顧詩情辦公桌的顯示屏中,顧詩情坐在舒適柔軟的老板椅上,看著大堂中的兩個便衣男子正在與前台交流。

“誰的事?什麽部門要接受調查?看著倒是眼生。”顧詩情回想著這段時間公司裏發生的一些事,“讓法務部去擺平就是了。”

“我怕不是公司的事,是程然……”周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詩情一個眼神嗬止。

“想清楚再說話。”她話音剛落,總經辦的電話轉接了進來,果然是要見顧詩情了解案情,前台收到總經辦示意謊稱顧總今日不在,但兩個警察沒有想離開大堂的想法。

顧詩情纖細瑩白的手指不規律的敲擊著手機,“那就讓他們等著吧。停車場附近還有警察嗎?”

周頌搖了搖頭,“沒有,就一輛警車停在樓下,但總歸是不好看的。您也知道那些記者總是喜歡做一些捕風捉影的標題。”

“找人去拍一下他們兩個清晰的照片,發給我。剩下的不用理會,讓各個部門正常工作。”顧詩情說完看了下腕表,就準備向會議室走去。

她人剛到會議室,手機中就傳來周頌發的照片,全程拍的五官清晰可見,她將照片發給沈臣,在信息中又補充了一句,“警察來找我,生麵孔。”

沈臣很快回複道,“我會處理的。”

會議室內熙熙攘攘的聲音隨著她放下手機的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再次恢複到肅穆緊張的狀態,顧詩情的淺笑凝固在臉上,“開始流程吧!”

*

謝文豪和王騫在大廳的休息區坐了沒一會兒,兩個西裝革履的人向他們的方向匆匆趕來,王騫壓低聲音說道,“注意,十點鍾方向,兩個男的。”

謝文豪原本低著頭在看手機,這時調成了照相模式,佯裝自拍式的拍下兩個人的麵容,又將手機再次恢複黑屏,做完這些,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上前說道,“兩位警官,我是華豐地產的法務,袁崢。有什麽我能幫二位的?”

袁崢的語氣客氣而專業,謝文豪微微一笑,站起身,伸出手去,“袁律師,您好,我們是市刑警大隊的,謝文豪,這位是我的同事王騫。今天來,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向顧詩情顧總了解一下。”

袁崢與他們握了手,然後示意兩人跟隨他走,“那真是不巧,顧總今早有個會,一早就離開公司了,不過有什麽問題問我也是一樣的,二位警官請隨我來,我們去會議室詳談。”

謝文豪知道這就是個托詞,但他也預料到,不會一次就有所收獲。如果能從普通員工口中了解一二,也能讓他旁敲側擊出對顧詩情這個人的更多信息。

三人來到一個裝飾考究的會議室,袁崢請兩人坐下後,自己也坐在了對麵的空座椅上,他雙手交疊在桌上,看著兩人,等待著他們開口。從這架勢到臉上從容不迫的鎮定,王騫都可以篤定,這是大公司的常規路數,早為臨時巡檢的各個部門準備好了一切緊急應對方案。

謝文豪想要從近期強拆的問題開門見山,“袁律師,據我們了解,近期華豐地產是否有一些工程上的糾紛?比如為了實現新聞發布會的金融城,存在強拆強買問題?”

袁崢眉頭微皺,似乎對這個問題的出現並不意外,“警官,您知道,我們華豐地產是本市最大的地產公司之一,有時遇到一些工程糾紛和債務問題,這是難以避免的。但我是個職業法務,可以確保的是公司裏的所有賬務、交易是完全符合法律規定,按規矩辦事的。您說的強拆強買問題,是不存在的。”

謝文豪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聽說前幾天你們樓下就有一些被強拆的城中村居民,來鬧過一些小衝突。”

袁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確實這段時間有遇到過這種問題,但幾乎紛爭點不是您所關心的點,而是關於賠償款的多少問題,這涉及到我們公司商業項目的具體成本造價,屬於商業保密範圍內,還需要您理解我無法給您提供更多這方麵的信息。可以確定所有的流程都在正常的商業範圍內,對於這些小爭議,我們幾個關聯部門也在積極處理中。”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這讓謝文豪再次回想起新聞發布會上明眸善睞的顧詩情,什麽樣的將軍會帶什麽樣的兵,他腦海中這個想法飛快的轉瞬即逝。

……

兩人再度回到車上時,王騫看著謝文豪,“今天的閉門羹,說不定也是打草驚蛇。”

“那就要看打的是什麽草,驚的是什麽蛇。”謝文豪的語氣冷冽。

“下一步,你想怎麽做?”

“天眼盯緊顧詩情,她一個生意人,少不了對外合作。我們先攪了水,不管裏麵有什麽。遲早都會連根拔起。”

會議進行中,負責金融城工程一部的總監率先提出了一個難題。當地塊交付給嘉大時,嘉大原本已對該地塊有了初步的設計規劃,天嶽設計院曾受嘉大委托,提交給區裏一版規劃方案,他們拷貝提交給顧詩情數天後,該規劃被駁回。

顧詩情麵色鄭重,“務必要按照芮總安排的金融城三期規劃,實時全麵性的改造,嘉大曾經的考慮隻是冰山一角,盡管實用麵積提高,對公司來說卻沒有提高多少利潤比。顯然是不合適宜的。”

“可是顧總,區裏讓限期提交新的設計案,開工在即,這時間完全是不夠用的……”工程部總監既語氣謙遜又不乏惆悵。

“華豐設計院留著是擺件?不要總來強調理由,兩個部門協同辦公,限期完成芮總的要求。我想,我的意思,表達的足夠清楚了。”顧詩情冷聲道。

工程二部的總監此時插言道,“可是這樣一來,等於我們與天嶽設計院未來再難合作,他們收不回尾款,怕是會對我們公司的聲譽帶來影響。”

“要是什麽阿貓阿狗都來指點一下公司怎麽做事,那在座的各位還需要繼續這份工作嗎?”

會後不多時,天嶽設計院的副總裁就撥通了工程一部總監的電話,在得知顧總的獨斷後,心中又惱又氣,但麵上仍是安撫為先,“我明白,讓您在中間難做了,我們會想辦法轉圜顧總的看法,麻煩在為我們爭取一點時間……”

*

當沈臣接到通過公司庫裏長期合作的上遊供應商的電話時,將事情來龍去脈匯報給了芮以琛,這些日子秦漫的身體狀態時好時差,讓芮以琛有些分身乏術。

他揉了揉眉心,“顧詩情以往都是個靈活的,先看看她怎麽做。可以給她透個風,天嶽名下可不止有設計院,還有幾間美術館,藝術品交易金額不是小數目,她會知道該怎麽做的。”

沈臣有所顧忌的說道,“有警察今天找上門,點名要找顧詩情。這時候在讓她參與這些事,我怕到時候尾巴不好處理。”

芮以琛睨了他一眼,表情淡漠,“又不是第一次檢查,找找公安部門的,打聽一下是什麽情況,提前有個應對。這種事,不交給她,難道交給你?”他眼裏閃過譏諷,沈臣如坐針氈,“我來安排。但從法務那聽說和警察聊了,像是來找之前那個強拆的人的。”

“怎麽會知道身份的?”芮以琛皺眉,他又擺了擺手,“要了解他們已經掌握了什麽,還沒掌握什麽,關鍵是證物。”

“我現在就去安排。”

“我和你說過,任何事,都不能與華豐和芮家扯上關係。”芮以琛說話時,眸色又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