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劇中罪案:人物側寫

謝文豪站在白板前陷入沉思,他眉心緊蹙,白板上張貼著一張張不同角度的現場死者照片。雖在案發現場周邊試圖利用監控錄像以及指紋DNA係統搜尋屍源的真實身份,但無法斷定當時身處的河穀是第一案發現場,目前能夠采取的行動除了下放各街道派出所協查暫住證異常狀態的名單,還要比對動車、汽車、飛機出入城市的來往證件,繼續縮小範圍。

然而,從案發出警到現在已有兩天,大數據卻仍是查無此人,基本可以確定屍體不是西川本地人。為什麽死者的家人沒有報警呢?這個問題深深縈繞在謝文豪心頭。

王騫風風火火的從門外推門而入,拍了拍謝文豪的肩,“頭兒叫咱們過去辦公室開會。”

謝文豪神情凝重,兩人到了陳天承辦公室,陳天承詢問起調查思路,王騫攤開他手中的記事本,“頭兒,能找的,調動的,查詢的,全麵鋪開,但就按照這情形,咱們就是大海撈針。別說限期破案,到時候連死者是誰都不知道,就隻能暫時保管屍源封鎖案子了。”

“我覺得不會這麽簡單,就算你封鎖了這個案子,也許還有下一起,死者是沒了,可活著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謝文豪麵色依舊。

陳天承皺了皺眉,“你有什麽判斷?說來聽聽。”

“還有下一起?你是說這是連環謀殺?”王騫更是震驚。

“這隻是我的一個推斷。凶手的目的是從根源上讓我們查無可查,其實可以從側麵說明死者的很多問題,也可以說明凶手的很多問題。比如,死者不是西川人,也沒有光鮮的工作,外來務工的可能性極高,平時應該活躍在城中村一待。生活拮據,有沒有結婚尚不得知,但總歸來說,生活處境窘迫,也沒有什麽朋友和正規工作。凶手的動機雖然還不明朗,但凶手卻了解他的生活狀況,因而連指紋都沒有給我們留下,凶手具備反偵查意識,這說明凶手有兩種可能性,其一他具備反偵查能力,也許與受害者之間萍水相逢,因此我們查不到他們之間的關聯性。但這也是最壞的一種情況,凶手如果是隨機殺人,那我們很難將其鎖定,也許下一位也是與死者一樣的流浪漢身份,我們就會陷入貓捉老鼠的迷局。”

陳天承摩挲著茶杯,示意謝文豪繼續講下去,“其二呢?”

“其二,凶手不止一個,而是團夥作案,死者很可能意外得知了什麽,從而被人滅口。因為他們的手法老練,如果他們是第一次做案,現場不可能如此幹淨,何況我們發現的也許不是第一現場,那麽與受害者之間的搏鬥,控製,殺害以及拋屍,整個過程很有可能是分工明確,協同完成。”謝文豪坦言自己的分析。

王騫的眼睛有些出神地半思考,“不管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推斷,會不會再發命案?”

陳天承的眸光更加晦暗,西川是國內享譽聞名的科技之都,經貿繁榮,可這也意味著一舉一動都牽連著社會公眾的注意。

“主要是我們在現場沒有取得太多線索,凶手的縝密程度,超乎我們的想象。可越是這樣,如果他是孤身一人,他就會再度犯案,隻是我們拿不準他犯案的頻率和選擇對象的範圍,否則就可以進一步精準預測,如果是團夥作案,我們也有必要請那些城內消息靈通的人,通過懸賞來提供線索。雖說有魚目混珠的,但也有可能尋出突破口。”謝文豪看向陳天承,等著他的決定。

“先針對於目前掌握的兩個方向,安排局裏技術人才中心配合準備凶手側寫畫像。就算在縝密的凶手,也會有大意失荊州的時候,既然他擅長躲,我們也要有備無患,疑罪從有。”陳天承最終一錘定音。

*

芮以琛將秦漫攬入懷中,秦漫的情緒很不穩定,隻有他陪伴的時刻,她才會有些許的精神好轉。秦漫對家人謊稱自己因工作要時常出國,聯絡不到人,每個月隻是源源不斷的從芮以琛給她的生活費中,拿出一半打給家人。

她的世界裏除了芮以琛,一無所有。這也讓她變得瘋狂和歇斯底裏,秦漫熱衷於和芮以琛暢想未來,隻是芮以琛每次都以各種理由打破這份美好。

“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和我結婚?因為顧詩情是嗎?”秦漫絲毫沒有注意到芮以琛潛移默化的改變,男人對於自己已得手的人,早已不像最初那般珍視。

你若楚楚可憐,他便會嗬護兩分。你若胡攪蠻纏,他便另尋新歡。芮以琛到底有沒有愛過秦漫,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對他來說,兒女情長隻是生活中的調劑品,卻不是全部。近來他深有感覺這份愛漸漸變得有些厚重,甚至成為一種負擔。

但他很清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絕不會找一個三流小明星成為正牌夫人,不僅他不能認同,他家真正位高權重的老爺子更是會堅決反對。唯一看不清的,隻有秦漫。

她本是個可愛的女人,嬌美而不失堅韌,美的驚心動魄。芮以琛一生不缺女人,卻第一眼在一場影視公司和投資人的飯局中,作為座上賓的他看著周邊各懷鬼胎的男人一杯杯的勸著她的酒,她不甘示弱,也許是為生計所迫。

秦漫一杯杯的喝著,她並不會喝酒,但她要這個角色。她雙頰暈紅,發絲淩亂,如懸崖峭壁上的淩霄花,被芮以琛擁入懷中,也徹底斷絕了其他男人詭譎下流的眼神。

成了芮公子的女人,多看一眼,都是罪過。

酒局散後,芮以琛扶著秦漫上了他的車,那時的女人已經眼神迷離,走路歪歪扭扭,她嚷嚷著已對劇本了然於心,現在就可以試戲。

芮以琛興致盎然,他點開了手機的視頻,貪婪的望著這美好的春光,“秦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喝醉了嗎?”

“芮先生…我沒醉……沒喝醉,我可以給您在演一遍,我已經記住台詞了。”她嘟囔著,想要從他懷裏掙脫,但早已沒了力氣,從視頻裏看去就像是在他懷裏換個姿勢蹭了蹭的小野貓。

“你都醉成了這樣,怎麽證明你可以演好這個角色?”芮以琛循序善誘,司機在前麵小心駕駛,裝聾作啞,多年來這個車上流連忘返了許多女人,這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她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沒醉,攸地從芮以琛的腿上坐直身子,努力睜大眼睛看著他,“我能拍好這部戲……我沒有醉,很清醒…你看,我很清醒……”

錄製視頻的紅色按鈕,在下一秒被按下。

芮以琛確定秦漫已經渾不知事,他眸色深鬱邪魅,薄唇輕啟,“我陪你試戲的代價可是很高的,不如先試試……”

還沒等秦漫回答反應,她的唇就被芮以琛吻住。秦漫被這突然的吻驚道,她瞪大眼睛想要推開男人,早已癱軟的身子卻毫無反抗之力,芮以琛聞著她耳邊的淡淡體香,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他的唇正牢牢地覆蓋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秦漫無力掙紮,酒精讓她的大腦一片混沌,她無法開口,他的舌在她口腔內肆意妄為,這愈發嬌美的女人隻能嗚咽著哭泣,任由他擺布。

直到芮以琛將暈過去的秦漫抱起下車進入自己的別墅,司機從後視鏡上看到秦漫淩亂的上衣和緋紅的臉頰。

夜色如墨,對秦漫而言,這一切,隻是地獄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