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牢

晚上,江大錘**著坐在院中的,不時地用搓背布擦著自己身體,突然大門被推開,把正在發呆的江大錘嚇了一跳。

“哈哈,大錘,你看我帶了什麽?”

一身材高大,滿臉黢黑的漢子出現在江大錘都的視野中,來人是劉一手。

“你就不會先敲門嗎?”江大錘捂著褲襠,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來你家從來不敲門,捂著幹啥,又不是沒見過,那小玩意我還不稀罕看,趕緊來喝酒,我帶了豬頭肉。”劉一手咧著嘴笑道,完全不理會江大錘。

江大錘額角青筋暴露,大夏這地方,百姓隱私意識不強,連個私密的洗澡地都沒有,明天必須弄一個澡盆,躲房間洗,連洗澡的地都沒有,就更別說茅廁了,一想到這裏都是那種大旱廁,江大錘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很快。

兩人已經開始推杯換盞起來。

江大錘夾起一塊豬頭肉送入嘴中,嗯?味道一般,酒也淡,最近他也觀察到了,大夏的飲食也是很普通,食物煮熟就行了,沒什麽講究,更別提什麽香料了,江大錘實在吃不慣大夏的食物。

還好這邊還有細鹽,江大錘從自己的廚房拿出了細鹽,沾了沾,總算能入口了。

劉一手好奇了起來,學著江大錘的樣子,將沾了鹽的豬頭肉塞進嘴中,然後一臉驚訝的看著江大錘。

大半小時後,劉一手已經略帶醉意,江大錘倒是沒有任何感覺,前世他酒量可不是吹的,外號沒醉過。

“嗯,我說大錘,最近安知縣死了好幾個人,你知道吧?”劉一手搖搖晃晃的說著。

“我又不是聾子,大街小巷都在傳這事。”

“這跟你有沒有關係?”劉一手忽然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麵,眼睛緊緊的盯著江大錘。

“大哥,那可是九品的武者,雖是最低級的,那也不可能是我這種普通人能對付的啊。”

劉一手打了個嗝,並沒有坐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江大錘道:“你...把我給你的那包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

江大錘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無奈地起身,來到床邊,從床板下摸出了一小包東西,遞給了劉一手。

劉一手接了過來,湊近看了一會,這才還給江大錘。

江大錘鬆了口氣,再次把這包東西塞回床板底下。

“我跟你說,我知道張老頭對你有恩,你也看不慣汪家的做派,但...我們做不了什麽啊,你知道嗎,我們在他們眼裏就是一隻螞蟻,踩死我們輕而易舉,看開點吧,這幾天捕快缺人手,我跟捕頭說一說,把你調回來。”

劉一手走後,江大錘整個人癱坐在竹椅上,看著黑漆漆的房頂發呆,油燈在桌麵上燃著,可惜照明度有限,隻能照亮麵前這張小小的桌子,更別提整個房間了。

江大錘從椅子起來,再次來到床前,拿出那把鏽跡斑斑的祖傳寶刀,那晚刀身的動靜他可是看見了,此刻打量著手中的這把唐橫刀,並未發現有何異常之處。

會不會是自己受傷,腎上腺素飆升,看走了眼?

歎了口氣,從長計議吧,這幾天的觀察已經基本摸清了李管家的出行路線。

扯開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胸口上方的傷口,把刀扔回床底下,倒頭大睡起來。

與此同時,安知縣一家青樓,李管家正在宴請捕頭方知。

李管家坐在正中,大腿上坐著一位妖嬈的女子,女子聲音嫵媚,端起桌上的酒杯,送到了李管家的嘴邊,李管家並沒有喝,而是湊過來,咬在了嫵媚女子那鮮豔的紅唇上。

陪坐在一旁的方知,左擁右抱,酒氣上頭,滿臉通紅。

李管家湊到方知的耳旁,不知道嘀咕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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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在拉糞的江大錘遠遠地就看見了滿臉興奮的劉一手。

“哎呀,你還拉什麽糞,別拉了,捕頭答應了,讓你回衙門。”劉一手上來就搶過江大錘手中的木桶,往牆根一扔。

“你別....額。”江大錘還沒來得及阻止。

桶內的一灘“黃湯”頓時撒得到處都是,牆上沾了一大片,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刺鼻的氣味,聞了足以使人健步如飛。

時隔半月,江大錘再次穿上那身捕快服,腰間挎刀,身姿挺拔,此刻正站在衙門的練武場中,奇怪的是,練武場除了他和劉一手,再也沒有其他人。

方知從拐角處出來,後麵跟著幾個捕快。

“捕頭,我把江大錘帶回來,你分配任務吧。”劉一手語氣中有些高興。

方知揮了揮手,後麵的捕快朝著江大錘走了過來。

江大錘眉頭皺了起來,他的感覺不太好。

捕快來到江大錘身邊,兩個人直接架著江大錘,另外的捕快快速的下了江大錘的挎刀。

“捕頭,這是怎麽回事?”劉一手也是意識到不對勁,趕緊上前阻止道。

“江大錘,本捕頭懷疑的跟最近的幾起命案有關,把你押入大牢審訊一番。”

江大錘意識到掙紮沒用,索性任由兩個捕快把他帶走,劉一手想要衝過來,卻被其餘的捕快給阻止了。

“別過來,身正不怕影子歪。”江大錘冷靜的說了一句,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方知。

聞言,劉一手止住了腳步,滿臉漲紅地瞪著方知。

江大錘徹底明白了,整個官府,除了劉一手,估計沒有人能信任了,汪家的實力在安知縣這個一畝三分地,真的是隻手遮天了,看來李管家那邊察覺到了什麽,可自己並沒有出什麽紕漏啊,難道是劉一手?

今天他帶著我回衙門,剛進來就被方知抓了起來,不可能這麽巧合吧?

不對,江大錘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抓我直接去我住處就好了,根本沒必要讓劉一手帶我來這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汪家囑咐方知這麽幹的,可這又是為什麽呢?

江大錘是第一次進地牢,陰暗、潮濕、冰冷,空氣中一股黴味,地牢中還關押著不少人。

“我冤枉啊,大人。”

剛踏進這裏,江大錘就聽到了牢中各種喊冤的聲音。

啪。

獄使一鞭子抽在從牢中伸出來的手,惡狠狠的說:

“進來這裏的人都喊自己冤枉。”

捕快架著江大錘快走到地牢盡頭的時候停了下來,將江大錘關進了倒數第二間地牢中。

他注意到最盡頭的監獄裏,關著一個叫花子,縮在角落地,一動不動。

牢中的氣味更衝了,那股熟悉的氣味,讓江大錘也忍不住退讓三分,趕緊將鼻子伸到欄杆外,大口的呼著氣。

他無助的看向這條像是望不到邊的陰森走廊,腦子開始浮現前世電視劇裏嚴刑逼供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