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巷
兩人走進街道後，所有的商販都噤若寒蟬。
手拿算盤一臉猥瑣的中年人，滿臉的得意，好像剛剛街道百姓的反應他很滿意。
中年人不斷的看著四周，好像在尋找著什麽。
路過張老頭麵攤的時候，多打量了一眼。
說道：“我知道你有一個孫女。”
張老頭哆哆嗦嗦的上前，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雙手恭敬的奉上銀子。
“李管家，這是小的孝敬您的錢，還請笑納。”
李管家不屑的瞥了一眼，道：“滾滾滾，誰稀罕你那點破錢，我還嫌髒呢，回去讓你孫女準備準備，她走大運了，被我家公子看上了。”
說完後退了幾步，還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好像氣味很難聞一般。
“行行好，李管家，我就這一個親人了。”張老頭跪下來，抱住李管家的大腿。
“幹什麽吃的，還不趕緊把他弄走。”李管家喊道。
聞言，李管家後麵的壯漢走了上來，一腳踹開張老頭。
張老頭倒向地麵，滾了兩圈，再度爬了起來，想要靠近李管家。
壯漢上來又是一腳，直接把張老頭踢飛，在地麵上滑出去兩米多遠。
啪。
就在大漢還準備上前的時候，江大錘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的刀拍在桌麵上，站了起來，道：
“住手，光天化日欺負一個老人家，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接著跑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張老頭，卻見張老頭緊緊抓著自己的袖子，朝著江大錘不斷的使眼色。
江大錘有些疑惑。
李管家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江大錘，然後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漢子。
嘭。
大漢突然一腳踹向桌子，桌子飛向江大錘，撞翻了沿途的桌椅。
江大錘連忙把張老頭推開，自己往旁邊閃去。
躲不開了。
江大錘下意識的用雙手去接著飛來的桌子。
整個人被衝擊力狠狠的撞在牆上，雙手傳來的疼痛感，讓他額頭直流冷汗。
要不是前世他學過綜合格鬥，還真不一定接的住。
桌子四分五裂，散落在地麵，滿地狼藉。
“真不把我們衙門放眼裏了？”江大錘沉聲道。
在漢子想要上來的時候，李管家叫住了漢子。
眯了眯眼說道：“捕快？你叫什麽？”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江大錘。”
“江大錘？很好。”
李管家不再理會兩人，招了招手，帶著漢子離開了這裏。
看著遠去的李管家，江大錘皺起了眉頭。
“哎喲，我的老腰啊。”
不一會，張老頭的聲音打斷了江大錘的思緒。
江大錘趕緊過來扶起張老頭。
“多謝江捕快，可，哎呀江捕快你糊塗啊，這可是汪家的人，你怎能得罪於他們。”
張老頭焦急的說道。
張雯一臉哭著從麵攤底下鑽了出來，跑到張老頭身旁，慌張的檢查著張老頭的傷勢。
於是江大錘從張老頭口中得知了汪家的情況。
汪家，安知縣的大戶人家，據說族中有人在朝廷做大官，而汪家的公子仗勢，在安知縣裏作威作福。
汪公子十分好色，利用家族的勢力，強搶民女，據說被搶走的女子，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所以才會出現剛剛街道上女子逃離的場麵。
而李管家更是罪大惡極，那些年輕美貌的女子，全是他物色的，更是他吩咐人綁回去的。
“這個官府不管？”駭人聽聞，江大錘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
張老頭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江大錘。
哪還能不知道張老頭的意思，江大錘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汪家勢力大，官府不敢管唄，甚至還可能是汪公子的幫凶。
江大錘有些後悔剛剛的舉動了，不免擔憂起來，怕被穿小鞋，早知道就不報姓名了。
剛到衙門小院，縣令就過來了，正在整備的捕快們都停下了手中動作。
縣令背著手來到眾人麵前，道：
“本官近日發現，衙門的紀律甚是鬆散，爾等無故早退，目無法紀，本官今日便要好好整頓一番。”
說著看了看下麵的捕快，繼續道：“江大錘出來，今日你無故遲到，本官要對你施以懲戒，來人，拉下去打五大板。”
在眾捕快詫異的目光中，江大錘被拖了下去。
沒有人敢出聲，更別說反駁了，不一會院子裏響起了江大錘那殺豬般的嚎叫聲。
晚上，安知縣的一戶人家中。
江大錘趴在**，嘴裏不停的哼著。
“嘖嘖，你看這屁股，紅彤彤的，再打幾下就爛了。”劉一手說著還用手碰了碰。
“你幹嘛，哎喲。”江大錘疼得齜牙咧嘴的。
“知道縣令為什麽打你嗎？”劉一手疑惑的問道。
江大錘也沉思了起來，按理說原主雖然人不咋滴，但也沒有開罪於誰啊。突然，江大錘愣了一下，想到了今天遇到的李管家。
於是把這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劉一手。
劉一手臉上沉重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你以前沒這麽糊塗啊，怎麽喝一頓酒就變得這麽糊塗了，那汪家是個什麽地位你不知道？是吃人的猛獸，人家身邊的護衛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八品高手，你拿什麽去管人家？”
“早就跟你說過了，在這個世道，活著才是最重要，而活著的唯一途徑就是別多管閑事，隻有活著你才有做其他事情的資格。”劉一手歎了口氣道。
隨後拿起藥膏，給江大錘的屁股敷藥。
江大錘還是很感激劉一手的，不是朋友說不出這樣的言語，原主人跟劉一手的關係本來就很好，別看他有著一副糙漢子的形象，內心還是挺細膩的。
看來自己沒實力之前，確實沒資格多管閑事，否則受傷的隻有自己。
可這具身體是廢柴啊，怎麽修煉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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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賣包子咯，新鮮出爐的包子，熱乎乎的。”
街邊響起了包子鋪老板的吆喝聲，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雨後的街道上，遍地水窪，一片泥濘。
今天輪到江大錘巡邏，他一瘸一拐的出現在街道上，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頗為感慨，鼻子用力的吸了吸，雨後的空氣是那麽的清新。
“真好，不用每天吸著重度汙染的空氣，嘶，要是屁股不疼就好了。”
江大錘身穿一身捕快服，腰間挎著一把刀，此刻正站在街道入口處，身材高瘦的身軀，不足以撐起捕快服，看上去頗為滑稽，像是一個頑童偷穿大人的衣服一般。
縣雖然不大，人口卻不少。安知縣分為南區、東區和西區，今天江大錘負責南區市場的巡視。
“東西南都有了，怎麽沒有北區呢？”對於安知縣的地域的劃分，江大錘有著不小的疑問。
站在街道口，往裏麵看去，發現市場裏麵的人們都遠遠的看向一條小巷裏，不太敢靠近，像是在看什麽熱鬧。
江大錘走了過去，視線往裏麵看去，隻見巷子裏一位身著華衣，腰間掛著玉佩的貴公子，正對著躺在地麵上的一個老頭，拳打腳踢，旁邊跪著一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
“那不是老張頭和他孫女嗎？”
連著好幾天了，從這裏路過的江大錘都沒再見過這祖孫兩個出攤，本以為他們離開了安知縣，沒想到他們搬這裏來了，竟然在東市遇到他們。
“終於到我出場了，是時候展現一下我的實力了。”江大錘深吸一口氣，提了提緊了又緊的腰帶，順手理了理帽子，一身正氣的走向小攤處。
“咳咳，剛開市，都在這裏看什麽，不用做生意了？”江大錘來到巷子口，先是重重的咳嗽兩聲，才開口說道。
吃瓜群眾目光瞬間都盯著江大錘，江大錘吃了一驚，表麵卻很鎮定，略微疑惑的抹了把臉，心裏暗道：莫不是我的帥氣震驚了眾人，可他們的眼神怎麽怪怪的。
待走近了，江大錘認出了其中的李管家，那眼前的這位華服公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華服公子身邊站著三個身材高大的打手，仔細看去，並沒有上次對自己出手的漢子，打手們一臉的凶神惡煞，看見江大錘走了過來，全都看向了他。
張老頭整個人蜷縮起來，嘴裏隻喊著饒命，看著倒在地上不斷求饒的張老頭，江大錘咬了咬牙，笑著上前。
“汪公子，高抬貴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聞聲，汪公子停下動作，隨意的撇了撇江大錘。
汪公子直起腰，呸嗬tui，朝著江大錘吐了一口口水，隨後繼續踢著苦苦求饒的老頭。
口水沾在江大錘的捕快服上，江大錘忍不住皺了皺眉，臉上依舊是一臉微笑，雙手抱拳，弓腰行禮道：
“汪公子，看在小弟的薄麵上，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