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花魁被淩虐3

“咱誰不知道那何小金是何師爺的相好。”

“這麽一弄,萬一那老東西,再在老爺跟前說點啥,吃虧的還不是少爺!”

永州知府嫡子刁少康,最近日子艱難,他幼年喪母,雖是嫡子,但老子刁玉明小老婆一大堆,枕頭風耳邊常年地吹,加上底下庶弟一大堆,各個都想露頭,對刁玉明行極盡諂媚之能。

對比之下他這個嫡子就不夠看了。

偏偏那個何師爺還因為他擅動了大陽山的土匪,去除掉一個籍籍無名的陳玄,跑刁玉明哪裏告了他一狀,這才把火氣都泄憤地撒在何小金身上。

在師爺的府邸,玩弄了他的相好。

刁玉明心情略微暢快地從臥房裏出來,**的胸膛上全是因過分激動淌下的汗珠,“查出來了麽,今個一整天範鈺跟那個霍遠都幹了些什麽?”

“查出來了!”

屬下回稟,“範公子與霍公子,今早在宋先生哪裏早讀,午飯時範公子與霍公子先後離開宋府,未時一刻範公子驟發心疾,現在霍家產業慶元堂由大夫看護。”

“犯了心疾?”刁少康眸色一寒,“他不是一直有這病,竟然沒直接病死。”

“是的,少爺,而且範公子發病的地方……”

刁少康:“怎麽,還有怎麽不能說的嗎?”

屬下道:“下午範公子發病的時候,就是在紅瀟樓,那個時辰公子您也在,屬下找了青樓的人問了,他與是繼公子您之後從花魁何小金的房裏出來的。”

“什麽?”

刁少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屬下繼續道:“並且當時從何小金房裏出來的不止,範公子還有霍遠霍公子,還有兩個自稱是外地來的行商,說是姓張。”

“行商?”

區區一個青樓妓子,竟然在他享用的時候,房間裏藏了這麽多人,刁少康陰鷙地回頭看了眼滿是味道的房間。

“婊子一個,倒是挺能耐……”

“姓何的背著您給您難堪,這紅瀟樓的花魁您看……”

“我看?我不怎麽看……”刁少康悠悠地拉長語調,“這何德奎不是稀罕她麽,那就把她送到何府正房夫人的屋裏,我倒想知道,何德奎拿什麽臉麵去麵對他的老妻。”

*

陳玄一隻腳剛踏進自家院門。

房簷下晾曬野菜的唐瑾沂便跑了過來,欣然的樣子,叫陳玄緊繃的神情頃刻放鬆了下來,“其他人呢?怎麽就你在家?”

唐嫣然一笑說:“王哥和田妮姐都在後院種菜呢,玄哥,棚子裏的白糖我盯了一上午,最後五十個罐子的糖漿就要過濾完了。”

第一批白糖,答應孟永財供貨一百斤。

馬上要正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雖心中總籠罩著一層不安,陳玄還是很高興,瞧著唐瑾沂臉上已經好了些許的紅疹,才猛然想起來,“我今天在城裏遇到些事情,竟然把你的藥給忘了。”

“啊……”

“那下次進城再買也來得及,家裏的藥還能再次好幾天呢!”

忘了最好。

苦藥湯汁忒折磨人。

唐瑾沂討好地笑著望著陳玄。

蕁麻疹雖不是什麽嚴重的病,但也機體免疫體統出了問題,若是嚴重了,下一步就是扁桃體、腎髒,忽視不得,陳玄道:“對了,你的書稿寫完了麽,正好明日送完貨明日我把貨連同書稿一起走一趟,再去趟藥鋪……”

“啊……還要抓藥啊!”

“那不然呢?你覺得你半夜在被窩裏總是亂撓,以為我不知道?”

二人相攜向前走了兩步,唐瑾沂猛然回過頭看一身綢緞的張二狗,眨了眨眼睛驚訝地說:“呀!二狗弟弟,今日怎麽穿的這麽好看?”

可能是出身的緣故,唐瑾沂的心裏甚少盤算錢財。

隻知道,自己的丈夫,大約什麽時候有錢了,或者皺眉因為錢財憂慮。

從紅瀟樓出來就備受打擊的二狗子,跟沒魂兒一樣,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說:“嫂子說好看就好看。”

“本來就好看嘛!”

“幹嘛是我說好看,才好看!”

二狗道:“對了嫂子,你屋裏有多餘的布料嗎?”

唐瑾沂:“幹嘛,多餘布料倒是有一塊,但我可不會做衣裳!”

二狗撓了撓頭,“不是讓嫂子給座衣裳,是我的鞋,它太貴了,我想好好包起來省得髒了!”

陳玄不以為意地道:“不就是一雙鞋,值得你這麽小心,你身上的衣裳可比鞋貴多了!”

“不是啊!”

從小幾乎光著腳長的二狗說:“每天都得走路,鞋愛壞,也愛髒,而且……而且這是我最貴的一雙鞋……”

“隨你!隨你!”

陳玄兄長似的摸了摸他的頭。

一百斤白糖幾乎是陳玄所有的家當,他的第一桶金絕對不容出現任何差錯,大陽山的土匪雖然是在被城外截殺的他。

但他們的據點確實在城南以外。

第二天清早。

城門開的第一時間,陳玄與王善和張二狗便趕著馬車進了成,這一路上並未遇到任何風吹草動,倒是十分順利。

“好好好啊!”

一百斤成色上好的白糖放在那裏,堆在跟前,像是堆了無限的商機,孟永財一連說了三個好,滿意道:“我一早就等著你,沒想到你竟然提前交貨了!”

“答應孟老板二十天交貨,小子不敢忘。”

陳玄輕笑道:“孟老板,您看看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

孟永財撚起指尖往嘴裏放了一撮糖,甜爽的味道在舌尖化開,他滿足地道:“我孟某人在大宴遊走經商二十餘年,還從未嚐過這般好吃的糖,便是稀奇玩意多的西洋貨,也沒有這般好成色的糖霜。”

無法想象連皇宮裏未必都能有的糖霜,可能利潤不必旁的賺錢,但一樣新奇玩意,能帶來的機遇和商路豈是其他普通貨物能比。

“老蔣,趕緊給陳公子結錢!”

孟永財眼睛裏都冒著金錢的光,他對陳玄說:“小陳公子啊,這第一批白糖肯定是不愁賣,但這一百斤出了,你可不能閑著,最好在下月初之前,我能再見到一百斤糖霜。”

現在是四月中旬剛過。

下月初之前,也就是十幾天的時間。

一百斤糖倒是能做得出來,就是這個孟永財一開始的時候,在他麵前表現的那麽淡定,現在倒是著急讓他供貨了。

“下月百斤糖霜,這個沒問題!”

陳玄心底驀地冒出個想法,既然與永通貨行的合作已經達成,西北低階最大行商的人脈,豈非一般人可比,孟永財的地位,恐怕尋常商戶也隻有仰望的份。

“孟老板……”他猶豫了下說:“咱們的白糖雖然大宴第一份,但西北這邊甜菜畢竟有限,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什麽想法?”

孟永財眼睛倏然一亮,他的生意遍布大宴版圖,各地官宦都有他的人脈在,就是京城,他的永通貨行在南北貨物這方便也是數一數二。

經營這麽十數年,距離皇上就隻差一步。

“高度白酒!”

陳玄說完之後,房間驟然安靜,落針可聞。

“高度白酒?”孟永財不免震驚地道:“怎麽個高度法?”

“這個我尚未確定,得等具體做出來再看能濃烈到什麽程度。”陳玄道:“小子並非放空話,而是真的有製高度酒的法子,隻是之前礙於得罪永州城中權貴,才不得已選擇了風險低一些的白糖。”

“那你不也是瞄到了我永通貨行的門口。”

孟永財失聲大笑,“小陳啊,小陳,這可就是你想岔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既然想掙錢,掙大錢,就不該瞻前顧後,你在跟我永通貨商搭上的第一天,就該想到如此一本萬利的買賣。”

陳玄驀地怔住,轉而慚愧一笑,“孟老板說的是,是小子一葉障目了!”

“那這樣,我今日把下次白糖的定錢交與你,你盡快把高度酒的樣品拿來給我?”

“小子盡快!”

懷揣一百兩從永通貨行出來,二狗和王善立刻圍了過來,“咋樣,咋樣,生意成了沒!”

兩張五十兩的銀票,在陳玄手中響亮地打了個響,陳玄道:“必須成了!”

他勾住二狗的脖子,熱烈的往下壓,“走!哥帶你瀟灑去!”

說是瀟灑,陳玄帶他們倆也沒太出格。

畢竟前一天剛請狗兒哥剽了一回,還惹得這小子備受打擊,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再加上王善跟田妮感情那麽好,他也不願意做那個拆散人家感情的犢子。

鴻運大酒樓。

陳玄把一百兩放在桌子上,當即震傻了王善與狗兒子。

“怎、怎麽這麽多錢!

被從家中叫過來喝酒的於煥之也震驚地結巴起來,“一、一百兩!”

“嗯!是一百兩!”

陳玄指尖點了點桌麵,把小二喊來,把五十兩換成五兩一錠現銀,把三個五兩銀錠推到他們跟前道:“這一百兩,有五十兩是定錢,我還打算給陳三哥送去五兩。”

“城北一次凶險萬分,得虧哥幾個挺我,這錢你們收著,下次再賺再分!”

“這、這可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