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花魁被淩虐

“嗯……”

“不是什麽別有用心的就好!”何小金說:“你那個哥哥,看起來可不像你,麵團一樣單純趕緊,他笑也不笑,看了叫人心慌得很。”

“不是的,我哥人很好的……”

探討完生命大和諧的倆人,東拉西扯沒一句正經的,墨跡到陳玄心裏都長草了,張二狗好像才想起來正事,“小金姐,我以後還能再找你麽?”

“能啊,怎麽不能,姐姐我就是幹這個的,隻要你有銀子,姐從身到心就都是你的人!”

“那我沒那麽多銀子,也能總來嗎?”

張二狗問出了一句,貌似天真男孩的傻話把何小金成功逗笑,“那可不行,姐姐我是可是有相好的,你要是總來那位爺該吃醋了。”

“相好?”

張二狗想,她剛才不說自己就是幹這個的嗎?

幹這個的哪來的什麽人會跟她相好。

何小金:“那當然,姐我是花魁!能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讓上塌麽?”

張二狗:“那他是你相好,為啥不給你贖身?”

何小金停頓了下,“贖身?要給姐贖身的可太多了,姐在這紅瀟樓,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為什麽非要跟男人走呢?”

張二狗:“那我要是給姐姐贖身?”

“你……?”何小金明顯嘲諷了下,“弟弟,你可別再哄我了,你才十六,給青樓女贖身,你家裏不打斷你的腿!”

“不會的!”

衣料悉悉索索地摩擦,也不知是不是張二狗站起來了,他急切表態,“姐,你贖身的銀子是多少,我攢錢,就算攢一輩子我也好給你贖身。”

陳玄一隻手緊捂著額頭:張二狗這個二百五,是徹底把他囑咐的忘到爪哇國了。

靜默了幾秒。

屏風那邊何小金又說:“行了不跟你大白天的做夢了,快傳衣裳起來吧,晚上姐的貴客相好就要來了,要知道白天來了旁人,他就尋由頭要磋磨我……”

一直在屏風外聽動靜的陳玄,已經無語至極,這一趟浪費了三兩銀子,除了張二狗吃了頓飽的屁點有用的沒撈著。

“小金!小金呐!”

“公子!公子,小金這會可能還沒醒呢,哎哎,您別硬闖啊!”

“硬闖又如何,何小金既然沒醒,正好本少爺抱著她一起睡……”

“???”

“!!!”

乍然響起的腳步聲,步步逼近,把嚇了一跳的陳玄弄的差點罵娘。

“小弟弟,你快起來!有人要來!”

他聽見了,裏麵的何小金張二狗自然也聽見了。

背麵的窗戶還開著,陳玄當然可以轉身就跳下去,但張二狗怎麽辦,他剛繞到屏風後麵去,何小金便瞪大了眼睛,嚇了一跳,“你怎麽進來的?”

“先別管我是怎麽進來的!”

陳玄厲色道:“你們紅瀟樓就是這麽做生意的,裏麵有客人,還要再接客往裏進?”

“小金呐,醒沒醒啊,豫州來的範公子,要跟你一起喝喝茶說說話!”

“閃開,你這鴇子忒墨跡,還怕小爺我付不起宿夜的銀子麽!”

豫州、姓範。

這個地方、這個姓氏,就注定這屋裏誰也惹不起!

“行了,廢話少說,趕緊藏起來!”

花魁何小金睡覺的屋子就那麽大,能往哪兒藏,倆大老爺們,衣櫃是不可能了,張二狗還沒穿戴好,就跟陳玄一起被何小金打包塞進了床底。

何小金倉促而嬌媚地應承:“公、公子!”

範公子道:“你就是何小金?”

“奴正是……”

“嗯……長得還算不錯,小爺可是連午飯都沒吃,就跑過來找你,時間緊迫,快來服侍小爺!”

也不知那範公子,是何等後台培養出來的急色鬼,陳玄和張二狗蹲床底下還沒多一會,頭頂床板便哐當哐當地響了起來。

何小金婉轉的叫聲梅開二度。

腦袋被哐當哐當地頂著,陳玄由衷地感歎:花魁果然是非一般人能勝任,可真是敬業啊。

二狗子手裏攥著衣裳,目瞪口呆,眼睛睜的賊老大,像是根本想不明白,剛才還在他身下承歡的女人,怎地片刻就被另外一人抱在懷裏。

“禽獸!”

狗兒哥小聲哼了哼。

就在陳玄覺得人生不能比此刻再操蛋的時候,外麵砸門的聲音再次響起,“範鈺!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麵!”

“怎麽又來一個!”

張二狗與陳玄同時二臉震驚。

他倆萬分清晰地聽見,好事驟然被打斷的範公子近乎蒙圈地說:“我表哥!他、他怎麽來了!”

“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我在這,要不我爹會把我的皮扒了!”

“那怎麽辦!”

估摸著,何小金此刻心裏指定想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能怎麽辦,有沒有地方趕緊讓我藏起來!”

“哐當!”

一聲門板被踹開的巨響,外麵的人闖了進來。

何小金把一個青樓花魁的臨危不亂發揮到了極致,“這位公子,敢問你是來找人的麽?”

床下,陳玄和衣衫淩亂的張二狗,與那位閃電般剛鑽進來,且渾身隻著了一件褲衩急色鬼範公子,麵麵相覷。

這位範公子也是個人物,見了床下還有倆人,先是愣了一愣,而後十分有禮貌地說:“二位兄台有禮了。”

穩重如陳玄此時也不禁,一臉發蒙,隻好木木地回應,“有禮、有禮。”

手裏拿著寶貝綢緞鞋子的張二狗,倔強著把臉扭到一邊。

“怎麽會不在這?”

屋內四處尋找的男子正氣十足,質問何小金,“小廝分明說了,就進了你這間屋子,趕緊把人交出來,莫要藏著,你可知他是什麽人,萬萬容不得出半點差錯!”

何小金心說,她哪裏知道那個猴急的小子是什麽人呦,她倒寧願,他是個王八,這會趕緊順窗戶自己爬出去,省的這許多的煩惱。

“真不在這!”

嬌嫩的花魁都要哭了。

可就在這時,令人床下三人想不到,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何小金呢!”

“洗涮好了沒,小爺這就需要她的伺候!”

房門再一次被踹開,沒過多一會,忙碌的床板又一次承受無情的摧殘,範公子盯著他那個進了床下,陳玄才看清的玉樹臨風的表哥,十分怯懦地用口型叫了句,“表哥……”

再觀張二狗的表情已經憋屈的哭了。

而陳玄,腦袋瓜子被頭頂的木板頂的生疼,他不禁想:果然鳥大了,什麽林子都有。

他們這個四個絕對能湊出一副麻將,說不定再加倆人,還能打個六衝撲克。

後來的那位霸道公子不知是何等身份,竟然豫州來的以範姓為靠山的兩個人,忌憚到躲在床底下。

可憐的花魁何小金,迎來了業績的最高峰。

可漸漸的,聲勢就往根本無法描述的方麵發展,叮鈴鈴一串折磨人的東西,掉到地上一般,緊接著屋內一切讓人熱血沸騰的響動驟然消失。

換成了,何小金強忍痛苦的啜泣。

“禽獸!”

最後進來的那位長相頗佳的公子唾罵了一聲。

狗兒哥仍舊耷拉著腦袋,何小金的慘叫,讓他難受得想被偷走了骨頭的狗。

陳玄心中暗罵後來者居上的這個禽獸之外,不由得再次感歎:花魁果然是花魁啊,可是真抗造啊……

卷縮的這方寸之地,擠著兩位衣著華貴的男子。

年長看起來二十出頭這位,劍眉星目、麵容端方,臉上的怒火和血紅的耳根,略微表明此人人品修養還成,另外一個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到了床底下先是跟認連襟一樣,跟他倆擠眉弄眼,到了這會,竟然聽著外頭是個人都聽不下去的磋磨聲,眼中竟然越來越興奮。

甚至連嘴巴都微微張開,作出呼吸急促之狀。

心髒不好的人,嘴唇醬紫,不能太受刺激,這位小範公子明顯有些不太對勁。

一場沒人性的折磨不知過去多久,到後半段陳玄全程都擰著眉,盯著對麵近在咫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範公子身上。

“來人!把她帶去老何府上,今晚我要去給何師爺慶祝五十大壽!”

叮叮咣咣,又是一陣夾雜著女人求饒的鬧騰聲後,屋子裏的人徹底走幹淨了,可對比空無一人的屋內,床底下的氣氛更加詭異安靜。

“玄哥兒……”

張二狗第一個憋不住開嗓,緊緊抓著陳玄的手臂說:“你說她會死麽?”

紅瀟樓迎來送往,幹的就是皮肉買賣,何小金會不會死,陳玄哪裏知道,他總不能說,如果某方麵過於激烈,極其容易照成女性黃體酮破裂,會威脅生命吧。

幾人陸續從床下鑽出來。

範公子的表哥先一步行禮,臉皮尷尬到通紅,說:“希望二位對今日的事守口如瓶,我跟這位範公子,你們權當沒見過。”

“這是自然。”

這種場合下能碰到一塊的人,若不是何小金這種身份,恐怕都要抽刀見血,陳玄可沒傻到這種程度,把床下認連襟的這種事,當成光榮事跡到處宣揚。

“玄哥兒,小金姐,她、她好可憐……”

“你覺得她能是陷害你科舉成死刑犯的人嗎?”

張二狗還停留在對何小金的憐惜裏,他一句話,成功讓室內空氣再次安靜。

範鈺表哥倏地看向陳玄。

“表……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