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裏不舒服的很

我繼續補充,“這是我最後的妥協,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我在賭,賭大蛇會答應,更是賭它和我實力不相上下,不想自己實力受損,故而才會開口威脅,用別人的命來威脅我。

隻要它答應,等那三人稍微離開一點,我就有機會反撲,未必都是死的結局。

而我之前的猶豫,會讓大蛇相信我是迫於無奈做出了選擇。

“好。”

大蛇咬牙切齒。

它的身體慢慢鬆開,幾人經過剛才的曲折已經嚇丟了魂,此時乍然得救,哪怕腿還是軟的,也相互扶持著跌跌撞撞的離開。

瓶子遞到我的麵前,“該你了。”

“快點!”

我伸出手,大蛇不耐煩的催促。

在我的手即將碰到瓶子的瞬間,身體猛然往旁邊一閃。

大蛇早就防備著這一出,連忙扭動身體,準備重新卷住幾人。

我的巴掌迅速拍在蛇身上,上麵有大力符和斬妖符,大蛇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停頓。

這麽點兒的時間足夠他們三人擺脫危險,同樣的,我更是直接縱身一躍,跳到了大蛇的身上。

我的後背惡狠狠的撞在石頭上,撕心裂肺的疼再次體驗了一遍。

我像是發瘋了一樣,無視掉身體上的疼,集中注意力,迅速成符,一張蘊含危力的斬妖符大功完成。

“算你狠,你贏了!”

短短時間過後,大蛇徹底的沒有了生命。

我喘著氣,從大蛇的屍體上滑落,剛才的折騰,已經讓我精疲力盡,身上的疼更是鋪天蓋地的湧來。

“終於搞定了!”

我勉強撐著眼皮,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暈倒,可我不能。

上一次的經驗告訴我,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緩過來,可是這一次,卻好像沒有。

眼皮無比沉重,周圍安靜的可怕,李國平他們早就沒有了蹤影。

“都是一群混蛋!”

罵完過後,我意識模模糊糊,短暫的安靜過後,又有細微的聲音響起,似乎還有亮光,有什麽東西,一點點的湧入我的身體。

我的情況終於好了一點,我也終於看清楚,那個亮的東西是陰耳,它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把空氣中的力量,一點點的擠進我的身體。

從經脈湧入,所到之處,似乎是靈丹妙藥一樣,一點點的滋養我身上的傷口。

無聊之下,我開始試圖學著陰耳操控那股力量。起初的時候很慢,不過很快就熟練了過來。慢慢的,我整個人都進入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當中。

“山娃子,你在哪兒?”

這是趙叔的聲音?不可能,這裏怎麽可能有趙叔的聲音呢,該不會是幻覺吧。

“早就說他還小,不著急,你非要讓他摻合這些事裏麵,這下好了,躲過前麵幾次,這次躲不過了,我死了都不知道咋給老李交代。”

聽出趙叔這話中似乎有其他的意思,我下意識屏蔽住呼吸。

很快李建成的聲音響起,“要是老李還活著,他肯定也希望咱們這樣做,你可別忘記了,山娃子可是還被女鬼惦記著。”

李建成歎口氣,“我也知道他之前沒有經驗,可是隻看書哪兒行,還不得從實踐中長見識,你看看之前幾次,雖然危險,他不都成功應付過來了。”

“平常人入門光是畫符都要好幾年,哪怕他體質特殊也是要好長時間,他這才幾天都學會了,還不都是從那些事中長的經驗,其他的不說,就是這一次,我都算過了,要是能活下來,那就是大造化。”

李建成的聲音都帶著一些激動。

趙叔還是有些擔心,“你都說了,要是能活下來,不還是危險的很,這孩子真是命苦,小小年紀……”

李建成不耐煩的打斷,“行了,這話你都說了幾百回。”

“可我就是覺得咱們還是算計了他。”

趙叔聲音低低的,幾乎要聽不清楚。

李建成歎口氣,“這不是算計,這是為了讓他更加厲害。每次咱們都在暗中跟著,也就是這次,出了點問題,這孩子命大,應該不會出事的。”

兩人透露的信息讓我心驚,雖然心中已經有一些猜測,可我還是想要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想著身上的傷勢,我突然有了讓他們說實話的辦法。

“趙叔。”

不用假裝,我的聲音已經虛弱的不行。

“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趙叔半是疑惑的聲音響起。

我連忙再叫一聲,兩人激動的順著聲音找來。

昏黃的手電筒照清楚我身上的樣子,兩人都慌張的不行,李建成更是伸手過來給我把脈。

我沒有動,目光淡然的看著他們,“你們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趙叔慌張遮掩,“沒有啥意思,你別亂想。”

我慘然一笑,“趙叔,讓我死個明白都不行嗎?”

趙叔沒有直接回答,他看向李建成,李建成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再加上他眼眶紅的樣子,妥妥的就是在說我沒救了。

要是沒有身體中那股奇怪的力量,我也覺得自己會死,關鍵是那股力量正在一點點的修複我的身體,也是他們來的不巧要是來的遲一點,估計就會得出其他結果了。

趙叔錯過身子,伸手在眼睛處抹了抹,再次轉身的時候,眼睛紅的和兔子眼睛一樣。

他聲音中還帶著拚命壓抑的顫抖,“你爺爺活著的時候算到自己有那一劫,讓我們照顧你,讓你能厲害一點,到時候說不定能從女鬼的手中活下來,他經常說你活不長,也是為了激你。”

“我和你建成叔,思來想去就想到這個辦法,之前你每次出去處理事情我們都跟著,就是這一次,出了意外,要是我們早點過來就好了,山娃子,是我們對不住你。”

最後趙叔實在是控製不住,哭出了聲音。

事情能理解,可是被欺騙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的很。

我繼續維持自己命不久矣的人設,聲音更是氣若遊絲,“趙叔,我不怪你,建成叔,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

“到底我還是活不過二十一歲。”

這句話說完,一直背對著我的李建成也轉過身來,那張臉上滿是眼淚。

“山娃子,叔對不住你,是叔太著急了。”

兩人哭的鼻涕眼淚抹的滿臉,我看的好笑,憋得傷口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