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骨氣
083 骨氣
最近我的胃經常疼,跑去診所看了好幾次醫生,吃了藥就不疼,停了藥就疼了,我索性跑去了人民醫院看病,那怕貴一些,能治好就行了。醫生說我經常喝酒都傷了胃,肝也有一定的問題。
她邊給我寫單子邊搖頭說現在的人,年紀輕輕都不懂得愛惜自己,等老了就有得罪受。我拿著單子去藥房排隊拿藥,我瞧著前麵的婦女有點眼熟,但就是認不出是誰,就沒有冒然跑上去認人。
我聽到醫生喊婦女杜鵑,說她又來拿藥了。我才肯定她就是陸以舒的媽,我喊了一聲杜老師。
陸以舒她媽是個老師,教過我小學五年級,她長得漂亮,人又溫柔,經常發糖給我們吃,大家都非常喜歡她,後來她調到縣城教書了。過年時,她都會回來,上次我見到她是五年前。
她回過頭看著我,好像認不出我是誰了,我笑著說自己是小溫,阿五狗的大女兒。她想起我問怎麽來醫院。我說自己胃不太好。
我看著她手上也拿著藥,上麵的標記都是降血壓的。她告訴我人老了,就各種病都來了。她說起自己老了,我才抬頭認真看她,她真的老了很多,明明不到五十,已經有了很多白頭發,黑眼袋,魚尾紋,祛斑,一臉憔悴,再也瞧不出以前美麗的樣子。
我說老師那裏老了,還是一樣漂亮,她笑了笑,我問起陸以舒弟弟,她帶著我進了病房。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孩,他的頭發已經掉了,人很瘦,簡直就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我見過他幾次,記憶裏他是精力充沛的小家夥。
陸以舒她媽告訴陸以軒我是誰,他艱難地對我露出一個笑容,他指著床邊的凳子叫我坐下,他說話已經很費勁。陸以舒她媽喂他吃飯,他很努力地咽下去,可吃下不久又吐出來,我看到他是想活下去的。
我沒有在病房裏呆太久,我是覺得太難受。當你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男孩變成那樣,難免有些心酸。
我出了醫院就給陸以舒打電話,我換了新號碼,通訊錄就隻有兩個號碼,一個是陸以舒,一個陳桑。我告訴她自己在醫院看到她媽了,把她媽最近身子不太好的事情講給她。她告訴我,她媽什麽都沒有告訴自己,一旦問她媽身體怎麽樣,她媽都是說自己很好。
陸以舒她考完期末考試就回來,我和陸以舒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堆積太多事情,總得找到一個發泄口,才能讓自己舒服一些。
陸以舒聽完後,放低語氣,她有些抱歉說霸王前幾天問了我的事情,還要了新的手機號碼。我一聽就拉高音調質問她怎麽能給霸王電話,她在電話那邊焦急地對我說對不起。
我多少都有些了解霸王,他那個樣子,正常人見著他都會害怕,更何況是陸以舒。算了,我和陸以舒說自己沒關係就掛了電話。
我覺得霸王這種人那麽忙,怎麽可能還記得我,他就是一時心血**,他又不缺少女人,身邊不就有個美豔的緋色。
這種自欺欺人的理由,我持續了一個星期,都沒有接到霸王召喚,我就以為沒事了。當然,那是自己想多了。霸王打電話來時,我在看畫冊的商品房,打算就在東邊買房子,n市的市中心移到東邊,那邊的房子肯定會越來越值錢。手機顯示的是陌生人,但我看著號碼熟悉,又是北京區號,我想不接,但不敢得。
我禮貌地喊了一聲喂!霸王那囂張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邊傳來,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說,哎呦!真的打算從良啊!聽到他諷刺的腔調,我真想拿著鞋子砸在他那張自以為是的臉上,他第二句話就是叫我滾過去。
我捏著電話告訴他自己真的不做了,我人在n市,就算是坐飛機趕過去,那都得三四個小時。他霸道而清晰的說自己不想再說第二遍,我要是不想死就給他馬上滾過去。
***,我要掐死這個王八蛋,他不等我再說什麽,就把電話掛了。我氣得要砸電話,想到電話時新買的,就忍下了,拿起抱枕拚命地砸著茶幾。我在他的眼裏什麽時候都是小姐,一個電話就能叫上門。我下定決心不去,就不信他會為了小姐,把手伸到n市,他閑著沒事幹啊!
雖然我是那麽想著,但心煩得很,房子是看不下去了,索性進浴室洗澡。站在花灑下,水淋在頭上上,大腦變得清醒許多,我開始害怕,是的,我懼怕霸王的權勢,以他這種人想搞死我,一點都不難。
他的那個王八脾氣肯定是慣出來的,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聽他上次提起,除了老爺子就沒有什麽人動他。我要是忤逆他,鬼知道他會不會生氣,他要辦我,太容易了。
她媽的,我氣得踢著牆壁,可我就是個沒出息的家夥,關掉水龍頭,穿上衣服拿起自己的包包,就往飛機場趕過去。我從骨子裏就厭惡自己的懦弱,但我沒有勇氣違抗霸王的命令,有幾個人真的敢得和二世祖鬥,我又不嫌自己命長。
幸好有趟八點半的飛機,不然就玩完了。我是十一點到了霸王小白樓,真的感歎如今的交通工具,但我絲毫不覺得好。我站在大門發愣,老實話說我是搞不清霸王是怎麽想的,一個月半的時間,以他的性子恐怕早就忘了我。他要是真想找我,就不會拖到現在,他到底要幹什麽?
盡管我有無數的為什麽,但我也不能問霸王。同時我心裏也清楚除了身體,自己也沒有值錢的東西。卡裏的一百多萬,霸王根本看不上眼。他要是真的惦記我的身體,他要操就操吧!總不會有更加槽糕的事情。
等自己想通了,我就按門鈴。霸王親自開門,他穿著白色的浴袍,看來是剛洗完澡,他抬起自己高貴的下巴朝裏,斜視著我,示意著我滾進來。
媽的,又是那高傲的樣子。大廳有個小吧台,他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站在他的後麵,等待著他的命令。他回過頭睨視著我諷問我是第一次來?我明白他的意思叫我上去洗刷一遍,我懶得告訴他,自己已經洗過澡了。我也沒有心情陪著他說話,他要想要就做吧!做完就走人。
事實上,我不是那麽灑脫的人,在浴室裏,我哭了,霸王壓根就不知道我是花費多大的勇氣才決定離開圈子,我甚至和陳桑大吵,而他就一個電話就把我打回原形,我覺得真他媽犯賤。
我蹲在花灑下,埋頭在大腿上,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真的,那種無奈和絕望讓我奔潰。霸王猛地一腳把浴室的玻璃門踢開,他冷嘲我裝給誰看。
他就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那種淡漠的目光我早就習慣,但此刻我覺得真他媽刺眼,我看得出他今天的心情不好,什麽時候,我都成為他的出氣筒,心情不好就叫我,然後把自己的怒氣撒在我身上。
這次我不想再做軟柿子,不想當他的出氣筒,我站起來望著他的眼睛說自己真的不做了。雖然我鼓起勇氣向他聲明,但語氣低得差不多聽不見,聲音還是顫抖著的。
他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他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打量著我,我已經把衣服都脫了,他就直勾勾地望著身體。他冷笑著問我真的打算從良?
他問得分明就是廢話,我咬著牙說是。他好像聽到什麽可笑的笑話,他說那你脫那麽快幹嘛?他的語氣比態度還要惡劣,霸王果然是霸王,上次他的溫和就是他一時的心血**,就想逗逗我而已。
我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他總有本事說出讓我覺得無比羞恥的話。他落下一句狠話,你要是真有骨氣就走出去,
說完話,他就轉身走去床邊,拿出香煙點著坐著席夢思上,吐著煙霧。我要扣開衫紐扣的動作停下來,他清楚我怕死,看穿我骨子裏的懦弱。
我往他的方向走去,也在席夢思坐下,他靠在床墊問我怎麽不走?不是很有骨子,蠻清高嗎?還不快點滾蛋。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掐掉香煙就掀起被子罵著真他媽沒勁,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我實在無法想象霸氣千裏迢迢叫我過來,什麽事都不幹。他到底要幹什麽。此時,我也沒有什麽精力陪著他折騰,就坐在床邊的角落。
一陣子後,霸王就睡著了,頭埋在枕頭下麵,兩隻手扒開,屁股還翹起,睡相不是一般地難看。我熬到一點鍾,實在受不了,就窩在角落裏,偷偷地搶來一點被子蓋在身上。
一男一女呆在無人的房間,卻是什麽事情都不幹,我覺得不太相信,對方還是向來精力旺盛的霸王,但霸王確實一晚都沒有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