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失血
不管他怎麽努力，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無情地路過蘇明的眼睛，卻連一丁點的劃傷都沒有留下。
啊啊啊啊！！
何進已經動用起了全部的靈氣，甚至連丹田經脈都在這種瘋狂的索取中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可他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強行掌控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挽回這無用的一劍。
靈氣胡亂竄動，他喉頭一甜，整個人頓時從剛才那種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但是他卻停在了原地，保持著抬臂刺出的姿勢，而不是順著慣性前進。
這個非常顯眼的異常被蘇明注意到了。
他詫異地撇了何進一眼，平平淡淡地說道：“……你這一劍倒是有幾分看頭，比之前的那亂揮的那兩下強多了。”
何進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良久，才傳來了他的回答：“是嗎？”
蘇明點點頭，“是啊。”
何進沒有回頭，聲音中環繞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是在感歎，又想是在歎息：“……原來就隻是有點看頭啊。”
他突然回頭，一張俊朗的臉上赫然已經七竅流血。
一邊說話，一邊往外吐血，他艱難地問道：“你這是什麽劍法？”
“想學啊？”蘇明一挑眉，“我教你啊。”
可惜這位修仙者沒看過功夫，所以也沒接上蘇明的梗。
何進慘淡一笑，站立的身體頹然倒地，渾身上下的皮膚都在不停地滲血。
看起來相當的淒慘。
蘇明：“……？”
發生什麽事了？
這個小夥子不就是耍了幾劍嗎，怎麽就突然倒地不起了？
他有些懵逼。
剛才何進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槃的樣子，但是何進卻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
何進使的那幾式劍法，蘇明之所以說最後的那一式有點意思，是因為他隻看懂了那一式。
——不就是擺個POSS，然後再來下突刺嗎？
很快，快出音爆了，確實很厲害——然後呢？
然後就被蘇明的破劍式給克死了。
也幸好這一劍是專注於速度的劍法，不然蘇明再想這麽輕鬆解決，那可就難辦了。
在原著中，獨孤九劍就曾經破去過一字電劍丁勉的快劍法，雖然何進的劍法應該更快一籌，但是兩者的原理相差無幾。
隻要蘇明還能看清，沒有被靈氣增幅到非人的層次，統統都能用獨孤九劍直接破去。
懂不懂什麽叫破劍式啊（叉腰）！
能在一個精心於招式變化的武俠世界中天下無敵，獨孤九劍的精妙可不是這些專注於提升修為的修仙者們能碰的。
蘇明看著再次昏了過去的何進，本來打算讓一隻縮在他腿邊的大夫再去給他看一下。
但是這個可憐人已經被兩人的交鋒嚇破了膽，雖然沒受什麽傷，但就是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這副模樣肯定不能指望他救人了，估計救他自己都夠嗆。
蘇明無奈，思考了一會，決定親自上手。
雖然他能輕鬆破去何進的劍術，但這不代表著他比何進更強。
因為他練氣一階的修為終究是個硬傷，兩人之間的差距懸殊，這是個事實，要是真碰上什麽大事，還得靠著這位築基出麵解決。
蘇明猶豫了一會兒，提起一隻手指，準備在他身上畫點恢複符。
但每當他剛把紋路畫上去，就會被從皮膚下滲出的血液再次塗去。
蘇明感覺有些不妙。
正常的血液肯定是不會做到這種事情的，要想覆蓋抹去靈氣，那至少也得是同樣含有靈氣的血液才行，可要是這樣……
咽了口唾沫，他看向了何進一眼，發現事情大條了。
除了嘴裏還在朝外吐著的，他渾身上下的滲血現象才是失血最嚴重的問題。
要是這些血裏都含有靈氣……蘇明不敢想了。
何進剛才到底做了什麽，能把自己搞成這副淒慘的模樣？
稍微一想，他更慌了。
因為不管何進幹了什麽，這事都是蘇明自己搞出來的，何進變成這樣他必須負很大的一部分責任。
“臥槽，你別死這啊!”
蘇明徹底慌了。
真要讓那個老者知道他的徒弟被自己害成這副模樣，那不得氣得用竹杖活活把他敲死啊？
蘇明手上動作不停，不停地在何進身上畫著恢複符。
最後不知到失敗了多少次，最後還真叫他給畫上了。
蘇明心裏沒有絲毫的高興。
能畫上符，說明流的血中沒了靈氣，但何進依舊昏迷不醒，這就肯定不是他自己控製的。
這也就說明，現在何進體內已經沒有了靈氣。
像一個水瓶破了個洞，漏了半天水之後，它終於漏完了。
問題絲毫沒有解決。
蘇明越發慌張，手一抖，順手給他身上花了了聚氣符，試圖通過往杯子裏添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可惜他的打算落了個空。
這種與邊放水邊加水的泳池管理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方式隻是在自欺欺人，甚至在何進體內有了點靈氣後，滲出的血中又開始含有靈氣，把蘇明好不容易畫出的符又給衝沒了。
“……”
他一巴掌呼在自己臉上，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蠢事。
無奈之下，他隻得等血中靈氣消散得差不多了，再去給何進重畫了一次恢複符，幫他治療一下失血的症狀。
不過說道治療失血……
蘇明控製不住地想起了那個仙砂還魂籙，那可是效果顯著，人死了都能救活。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想起了商人複活後的瘋癲症狀，再想象一下何進發癲的模樣……
他打了個寒顫，默默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到最後，他也隻能在符籙大全上又找了幾個能恢複傷勢的低級符籙，畫在了何進的身上。
他試過了，何進靈氣發散的症狀沒有隨時間流逝而緩解，還是一如既往的嚴重。
這可咋辦？
他非常發愁。
又在仔細地看了一遍書上的符籙，蘇明遺憾地發現，確實沒有能用上的符籙了。
唯一還有些希望的就是那個副作用嚴重的仙砂還魂籙。
想到這裏，何進突然想起了被自己綁在門外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