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異常失望
何進沉默不語。
這死孩子咋這麽強啊！
要不是知道自己武力低微，十個自己綁一起都不夠他一個人打的，蘇明早就親手教育這個傻逼了。
傷了人不光理直氣壯，甚至還想補刀？
這孩子怎麽養的？
蘇明又苦口婆心地勸了幾遍，這頭倔驢才既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終於同意了蘇明的條件。
就他那副不知好歹的模樣真是讓蘇明氣得牙根癢癢，恨不得再用力氣給他個狠的。
就這樣磕磕絆絆的，兩人走出了小巷。
何進已經恢複了過來，一聲不吭地抱著劍跟在蘇明身後。
蘇明知道他在盯著自己看，背上的汗毛都被他盯起來了。
算了，蘇明心累了，反正就這兩步路，隨他去吧。
快要接近小巷出口的時候，蘇明突然臉色一變。
前麵的空氣中飄來陣陣血氣，並且異常濃鬱。
他示意何進趕緊跟上，自己快步走向巷外。
這兩步路讓蘇明感覺異常漫長，有種不詳的預感在他心裏揮之不去。
等他終於走出小巷時，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他臉色大變。
血色彌漫，地麵被暗紅色的血泊染紅，街道上散落著三具殘缺不堪的青袍修士的屍體。
不知過去了多久，屍體上已經爬滿了大片的黑蒼蠅。
清楚地看到幾隻蒼蠅在屍體發白的眼球中叮來叮去，蘇明再也忍不住了，扭頭就是一陣幹嘔。
雖然他對此有所預感，但是真當它變成現實血淋淋地擺在他麵前時，蘇明的心裏隻剩下了恐懼和惡心。
“他們是青衣衛。”
何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小心地避開了地上暗紅的血泊，直直地走向了屍體。
蒼蠅群被他的動靜驚起，嗡地一聲飛走了。
他蹲下稍一檢查，回頭對蘇明喊道。
“青衣衛？”
“就是一群專門負責保護青雲坊的修士。”
何進繼續檢查著屍體，他的聲音有些凝重：
“青雲衛的衣服都是由坊主木家特質的，外人絕對無法仿造。這些人的穿著確實是青雲衛的衣服……奇怪，青雲衛的人怎麽會輕易死在這裏？”
蘇明注意到其中一具屍體的麵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在三具屍體中，就隨那具屍體最為詭異。
其他兩具全都表情疑惑，像是還沒反應過發生了什麽就失去了生命。
隻有蘇明視線所看的那具，臉上卻帶著笑意，並且兩隻手的指頭全齊根砍斷，露出了慘白的骨頭茬子。
更關鍵的是，蘇明認出了他。
在蘇明被青袍修士追成死狗時，他曾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剛好看到了領頭人的臉。
而那張臉剛好和這具屍體的一模一樣。
不對勁，很不對勁……
蘇明意識到這點後，他的直覺就開始向他瘋狂報警。
就像是暴風雨的前兆，雖然一切都還沒發生，但是那種壓抑危險的氣氛已經隱隱有所感應。
城管圍追小販結果意外身死？
叼你媽的我麻煩大了啊！
“你怎麽連個死人都怕？”
何進拍拍手站起來，看到蘇明一臉死灰般的表情，以為是他害怕屍體，嘲笑道：“慫成這樣也敢說是修仙的？丟不丟人啊。”
蘇明沒有理他。
而何進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不過這事確實不對勁。誰會在大中午頭殺掉青雲衛，還不處理屍體？這不是在故意打木家的臉嗎？隻要有人看到他們，木家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不，沒人看到他們了。”
蘇明突然開口說。
“你又在說什麽胡話？”何進詫異地瞥了他一眼，“這幾個人差不多就是大中午頭死的，不遠處就有個凡間酒樓，隻要我們過去一……”
蘇明神情複雜，指了指他說的那個酒樓，示意他看一看。
“怎麽了？”
何進疑惑地走到他身邊，朝那邊看了過去：“我說的不對……”
就像被剪刀間斷了聲帶，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這是！”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酒樓，幾乎失聲無語。
正午時分的酒樓本應該人聲鼎沸，附近鎮上的凡人很多都會在這個時間去這喝上一頓。但他眼前的酒樓卻一片死寂，毫無人氣。
應該叫它死氣騰騰更為確切。
有的屍體被攔腰砍斷，下半身留在原地，上半身在艱難爬行了一段距離後，拖出了一地的內髒；有的試圖翻窗逃跑，結果被直接釘死在了窗框上；還有的……
蘇明看著這幅地獄景象，突然感覺自己剛才吐得草率了。
應該現在再開始吐的。
他木然想到。
也多虧了剛才吐了一陣，心裏提高了點情緒閥值，不然要是他直接看到這般刺激的景象……
那就不是吐一頓能解決的事了。
蘇明捂著眼睛扭過了頭，衝著另一個方向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街上的血腥味比起酒樓那邊的，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蘇明之前就從未想象過，血腥味竟然能濃鬱到直接讓人感受到不適的地步。
“喂，何進。”
“啊？怎麽了”一臉茫然的何進轉頭看向蘇明，呆呆地問道。
“情況不對勁，我們快走。”
何進機械地點點頭。
可要是想走的話，驛站是在酒樓的後麵啊……
蘇明看著那邊的景象，心裏一陣猶豫，最後還是決定繞路。
“你知道別的去驛站的路嗎？”
何進漸漸回過神來，想了想，說：“有別的路，但是要走小路，還得繞很長一段時間。”
“繞就繞吧，我們不走這邊。”
何進臉色慘白，腳下很從心地拐向了另一個方向，不過嘴上依然試圖繼續嘲笑蘇明。
“不是吧，難道你害怕了？”
“我害怕你嗎個頭。”蘇明沉聲道，“你是智障嗎，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何進被他一激，反問道：“還能是什麽情況，不就是有人在酒樓那邊殺人嗎？”
“你是真的不動腦子啊。”
蘇明一拍腦門，對這個劍修的智力異常失望：“除了這個呢，你還看出了什麽？”
何進不說話了。
他帶著蘇明一轉，鑽進了一條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