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治療

田盼邁著沉重的步伐,逐一查看傷兵營中的傷員。

每走過一個床位,他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這些傷員中,有的整條手臂都被繃帶緊緊包裹,滲出的鮮血染紅了紗布。

有的臉上布滿了劃痕,傷口處已經開始紅腫。

還有的腿部骨折,無法動彈,隻能躺在**痛苦呻吟。

他蹲下身,輕輕揭開一位士兵頭部的紗布,隻見一道深深的傷口從額頭延伸至耳際,雖然已經停止了流血,但傷口邊緣的肉已經翻卷起來,顯得猙獰可怖。

士兵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顯然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田盼的心如同被針紮一般,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這些傷員急需藥材救治,否則一旦傷口感染惡化,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現在金瘡藥斷貨,新的藥材又遲遲未能購得,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將士在痛苦中掙紮。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作為一軍之主,他不能慌亂,更不能放棄。

他必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救治這些受傷的將士。

他白虎軍的將士何曾受過此等羞辱。

曾幾何時他在外征戰,從未擔心過金瘡藥之事。

畢竟當時他們可是京都的一支虎狼之師,各種各樣的藥物是必然必備齊全的,絕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

隻是這次被發落到拓海縣……

想到這一點,他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痛,難道自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老兄弟去死了嗎?

然而就在下一秒。

“田將軍!”

突然,一道響亮的聲音打破了傷兵營的沉寂。

他抬頭望去,隻見劉峰帶著一群女工大步走了進來,女工們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粥,香氣四溢。

這一幕頓時讓傷兵營中的將士們精神一振,許多人掙紮著想要起身。

他們可是好久都沒有嚐過這麽美味的食物了,白虎營中的夥食雖然不算差,但和這些女工們精心熬製的粥相比,還是顯得有些粗糙。

“大家別急,都有份!”劉峰大聲說道,指揮著女工們將粥一一分發給傷員們。

田盼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他走到劉峰麵前,感激地說道:“劉老弟,你又來了,你這份情誼,我真是感動不已啊!”

劉峰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道:“田將軍,你這麽說就見外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的難處就是我的難處,這些將士們為了保衛家園而受傷,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田盼說道:“田將軍,這是我自己研製的一種止血藥,名為‘拓海白藥’,它的止血效果比金瘡藥還要好,而且還能止血止痛,你趕緊讓人試試吧。”

田盼聞言大為驚訝,接過瓷瓶仔細端詳了一番。

然後抬頭看向劉峰說道:“劉老弟,你真是個奇才啊!連這種藥都能研製出來,不過……”

他話鋒一轉,有些擔憂地說道:“這種藥的效果真的比金瘡藥還要好嗎?要知道,金瘡藥可是我們軍中必備的良藥啊。”

“田將軍,你盡管放心。”劉峰信心滿滿地說道,“這拓海白藥的效果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盡管讓人試用一下就知道了,比那金創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哼!真是大言不慚!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說自己研製的藥比金瘡藥還要好?”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他臉上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顯然是對劉峰的話很不服氣。

田盼見狀,眉頭微微一皺。

他認識這個中年男子,此人是軍中的一位大夫,姓李,名為李元。

他原本是京都的一名資深醫者,後來因為犯了一些錯誤被發配到白虎營中效力。

雖然此人的醫術還算不錯,但為人卻十分高傲自大,很難相處。

“李大夫,你先冷靜冷靜。”

田盼連忙說道。

“李大夫,你這是什麽意思?”劉峰看著李元冷冷地說道:“我既然敢這麽說,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如果不相信的話,盡管可以試試這拓海白藥的效果。”

劉峰沒想到自己今天過來想幫個忙,卻還遭到此等杠精。

卻不料在下一秒鍾,隻聽見這李大夫說道:“如今大武所使用的金瘡藥乃是我祖父改良而製,你若是說你這藥比金川藥還要好,那純粹就是開玩笑。”

劉峰一挑眉頭,好家夥,這家夥的祖父還真就大有來頭啊。

但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田盼,二品大將都能夠被派到這種偏僻之地來剿匪,哪來什麽禦醫之後,來軍中當隨軍大夫,倒也不足為奇。

他歎了口氣,接著便說道:“李大夫,你若不信,我可親自來進行醫治。”

隻見劉峰默默地從兜裏又掏出來紗布。

“此乃何物。”田盼又有些疑惑。

“紗布。”

劉峰微微一笑,並未過多解釋。

“田將軍,既然有人不信我的話,那不如這樣,找一名傷員兄弟來治療如何?”

田盼略一思索,點了點頭道:“好,那就按劉老弟說的辦。”

他環顧四周,指著一名傷勢較重的士兵說道:“你,過來。”

那名士兵掙紮著坐起身,他的左臂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但仍有鮮血滲出。

他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顯然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李大夫,你先給他看看吧。”田盼對李元說道。

李元走到士兵身邊,解開繃帶查看傷口。

隻見傷口處已經有些紅腫,顯然是邪氣所染的跡象。

他眉頭緊皺,沉聲說道:“這傷口已經邪氣所染了,需要盡快清理並上藥。”

說完,他轉身對劉峰說道:“劉峰,你不是說你的拓海白藥比金瘡藥還好嗎?現在就來試試吧。”

劉峰微微一笑,上前接過士兵的左臂,用紗布輕輕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和膿液。

然後從瓷瓶中倒出一些藥粉灑在傷口上。

藥粉一接觸到傷口便迅速被吸收進去,同時冒出一陣白煙。

士兵頓時感到一陣清涼舒適的感覺傳遍全身,原本劇烈的疼痛感也減輕了許多,眉頭以肉眼可見的幅度舒展開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李元驚訝地看著傷口處的變化,“這藥粉真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