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楚清秋
江湖撓著腦袋抬頭，雙眼迷茫地看著葉無休。
葉無休開口道：“人可以死而複生嗎？”
“死而複生？”江湖遲疑片刻，隨後說道：“人族中沒有這樣的功法，神仙妖鬼魔，都有！”
葉無休點頭。
看來楚家和兩妖必有聯係。
這一路查來查去，竟然會是楚家？
一個已經沒落的世家大族！
江湖突然蹭的一聲站起來。
“你查清楚了？”
“差不多吧！縣令呢？我得在確認一下！”
“縣令？在內堂！”
江湖一指，帶著葉無休走進後堂。
秦望舒麻利起身，跟在兩人屁股後麵。
死而複生這個話題，她很感興趣！
三人前後腳進了後院。
縣令莫語一臉茫然抬頭。
葉無休開口詢問道：“莫大人，師爺又不在？”
莫語解釋道：“附近有一個村子出現大規模瘟疫，他去處理。”
葉無休點頭道：“既然師爺不在，我就問問莫大人了。”
“葉公子直言不諱！”莫語回應。
“雍城楚家，莫大人熟悉嗎？”
“還行吧！現在沒落了，大不如前！”
“楚家現在是誰在當家？”
“楚家三爺，一個除了義氣，別無是處的莽撞漢子。”
“是嗎？莫大人不要小看這個楚家三爺，恐怕幹屍連環案就是他所為。”
莫語皺著眉頭，一直搖頭。
楚家三爺，楚清英，除了帶著富貴巷的那些流氓到處惹是生非，敗光偌大楚家，有那智力和兩妖周旋？
說什麽，莫語也是不信！
但是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楚家在楚三爺手中，一直敗不完，好像很穩定，永遠在杏花巷的最底層，一點也不起眼。
葉無休開口道：“麻煩莫大人帶人和我去一趟楚府，你自然就會明白。”
莫語摸著下巴點頭。
“劉捕頭，集合人馬，杏花巷楚府。”
劉捕頭從暗中走出，抱拳拱手。
葉無休和江湖一愣。
他們二人都沒有發現躲在暗處的劉捕頭。
莫語也不在乎兩人的想法，反而詢問秦望舒。
“秦小姐，您就不去了吧？和老太爺在家，安全一些。”
“哼……！本姑娘就喜歡湊熱鬧，你管不著。”
秦望舒嘟嘴仰頭，一副誰也不愛的模樣。
這一刻，梨形身材的少女純真，真真切切地在幾人眼皮子底下。
莫語示意葉無休和江湖勸勸。
兩人四手一攤。
表示沒轍！
“行行行！一起一起！”
莫語叉著腰起身，一臉無奈。
不然能怎麽辦？
隻能隨她願。
隨後四人帶著劉捕頭大批捕快奔向杏花巷。
期間穿過雍城主幹道時，當百姓都看到莫語親自帶領捕快奔赴杏花巷。
一個個猜測起來。
“這陣仗，當年楊家被滅時也不過如此，看來杏花巷又要有一大家族遭殃了。”
“莫大人做事向來不講情麵，這次那家又惹到他了？”
“走，跟過去看看熱鬧。”
葉無休回頭看到越來越多的百姓。
不由多看莫語一眼。
無論在熊家滅門一案上，莫語是如何隱瞞真相，但是這不妨礙，他是一個受百姓愛戴的好官。
或許這也是蒙家甘願讓道，讓莫語成為雍城主心骨的原因。
劉捕頭帶著捕快敲響楚府大門。
“嘭嘭嘭！”
“開門開門，縣衙辦案，速速開門，否則後果自負！”
劉捕頭語氣很重很急！
像是一言不合，立馬拔刀砍人。
這才是他最原來的本性，和葉無休走了一遭蒙府。
他膈應了一個晚上。
“來了來了！”楚府傳出急促聲音。
“吱……！”
大門打開，眉清目秀的楚清秋滿臉堆笑。
“劉捕頭，怎麽了？這是？”
劉捕頭還沒有說話。
秦望舒快步走上前，出現在楚清秋身前。
她有些激動地伸手地捏了捏楚清秋的臉頰。
隨後一直搖頭。
“我親眼看著你死的，你怎麽活過來了？”
劉捕頭正要製止秦望舒。
畢竟現在在辦案，其他人不能如此胡來，可當他看到縣令默許，識趣地退到一旁。
楚清秋一臉茫然，“姑娘怕是認錯人了！”
秦望舒踮起腳，手背摸了楚清秋的額頭。
然後用摸過楚清秋額頭的手背貼著自己的腦門。
“認錯人？怎麽可能，我曾經為了你和花旦的事，差點被氣死，我會認錯你？你化成灰，我都不會認錯。”
隨後跑向葉無休。
“小老頭，他真的死而複生了！當初花旦就是因為他殉情。”
葉無休一驚。
他沒想到，楚清秋就是那個一心為愛奔赴，無懼生死的男主角。
“花旦？殉情？”
楚清秋情緒有些激動，他快步上前，雙手捏著秦望舒的手臂，搖晃道：“那個花旦殉情？”
他的聲音或許因為害怕而變得低沉，抑或是因為期待而變得沙啞。
“啊……！”秦望舒不斷掙脫，大喊道：“小老頭，他弄疼我了！”
葉無休還未開口。
莫語大聲喝道：“放開她，否則本官將你挫骨揚灰。”
莫語的大喝猶如天空炸雷。
讓眾人心頭一震。
所有捕快，包括劉捕頭都不可思議地扭頭看向雙拳握得吱吱作響的莫語。
這是莫縣令的第一次憤怒！
因為這個女孩被捏疼了而憤怒。
周圍百姓被莫語這一聲怒吼，嚇得噤若寒蟬。
原來他們的父母官，憤怒起來，僅憑威勢就讓他們心神顫抖。
葉無休和江湖一愣。
一直以來，縣令雖然有時候很強勢，但大多時候，都是和顏悅色的模樣。
像今天這樣表現，從未見過。
楚清秋迅速鬆開秦望舒的手臂。
雙手合十，不停鞠躬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太失禮了。隻是敢問姑娘口中的花旦是誰？”
秦望舒揉了揉雙臂，不悅道：“雍城花家班的花旦，我親手葬她的時候，花家班班主告訴我，她叫夢蝶！”
“不可能，不可能！”
楚清秋開始搖頭不信，然後身體瞬間矮了一截。
“小蝶怎麽可能會死？我還聽了她最後一場戲，她活得好好的，你騙我的，對不對？”
楚清秋腳步開始淩亂，眨眼之間，滿頭銀絲。
“老五呀！發生什麽事了？聽說官府上門呢，我來看看。”
楚府中，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葉無休腦海中浮現那個圓臉梨渦，可愛的小妹妹。
楚清歆歡快地出現在楚府門口。
當她的目光落在楚清秋身上時。
此時楚清秋一頭銀絲，步伐淩亂，身體不停左搖右擺，整個人生機全無。
“小五，你怎麽了？”
楚清歆聲音尖銳，情緒不受控製。
她如瘋了似的奔向楚清秋。
為此！
即使從楚府的台階上滾下來，腳上的鞋被摔飛了，她都不曾在意，赤著雙腳奔向楚清秋。
“小五，你怎麽了？別嚇四姐，四姐隻有你這麽一個弟弟啊！”
楚清歆用身體死死拽住快要失去理智的楚清秋。
“嘭！”
楚清秋身影如被砍倒的大樹，轟然倒地。
楚清歆雙膝跪地，爬向楚清秋。
她抱起楚清秋的頭，將他的臉埋在自己懷中。
她的手指不斷撫摸著楚清秋清秀臉頰。
“小五，你怎麽了？給姐說！”
楚清秋瞪大眼睛，喉嚨湧動。
“噗！”
一口黑血從他口中噴出。
黑血臭不可聞，猶如屍體的屍臭。
看到黑血和聞到這熏天的臭味。
莫語雙眼冰冷，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將整個楚府包圍起來，此刻起，但凡楚府跑掉一隻老鼠，我將你們挫骨揚灰。”
“是……！”
百十來號捕快迅速行動，將整個楚府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