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鏡
一瞬之間，仿佛萬年。
眨眼之間，強光掠過，這陣強光就像六月天的太陽，根本不可直視。
葉無休不得不抬手遮住眉頭。
閉眼瞬間，強光就像一把刀刃，劃破一張墨紙。
光線強勢將黑暗覆蓋！
“小心！”
耳邊傳來張翠微提醒的聲音。
葉無休心中一緊。
難道推斷出錯了嗎？
身後傳來推背感。
以往兩次的推背感使得葉無休更加懷疑自己推斷錯了！
“站穩了，我們算是經曆重啟，和你推斷的一樣，我們現在掉落在春天。”
耳邊傳來張翠微提醒聲。
葉無休放開手背，慢慢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
腳下是一塊麵積不大的草地，草地約莫三四十平，草地上的正在冒出草芽，草地邊沿，四五棵枯樹正在抽枝。
葉無休長舒一口氣，深吸一大口空氣。
青草味灌入鼻中。
“喳喳喳！”
不遠處的樹林中，幾隻麻雀站在樹枝上唱歌。
春天的氣息。
“好在我有經驗，不然咱們三個今天非得摔一個狗吃屎！”
說話間，張翠微示意朝著湖泊走去。
葉無休不解道：“嗯？怎麽說？”
張翠微帶頭朝著湖泊走去，
“這道強光會攻擊人，我第一次重啟四季時，便被打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要不是我身手高強，估計要被吊死。”
葉無休微微一笑。
走過草地，順著山腳一條羊腸小道，朝著湖泊走去。
再次回到湖泊前，葉無休圍著湖泊打轉。
張翠微飛身至湖泊中央，開口道：“你看好，我砸湖麵給你看。”
葉無休站在下方，眼睛盯著湖麵點頭。
張翠微站在空中蓄力，雙手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光球。
“看好了！”
葉無休雙眼死盯著湖麵。
“嘭！”
一聲巨響，水花衝天，湖麵好似被扔下了幾噸炸藥。
波濤以湖心為中點，開始朝著四周擴散。
眨眼之間，驚濤拍岸，浪高三丈。
“咳咳咳！”
嗆著了！
嗆著我了！
葉無休不斷咳嗽，腳步朝著後方退去，成了落湯雞。
同樣下場的，還有秦望舒，隻不過葉無休能退開，她隻能硬抗浪濤拍打。
此時正滿頭水滴，全身濕漉漉地站在原地。
她一跺腳，小手一甩，氣憤大喊，“張翠微，你賠我的衣服！”
張翠微一臉尷尬地站在湖中央撓頭。
為了避免秦望舒那殺人的眼神，聳肩無奈道：“這動靜夠大了吧？好像沒用！”
葉無休皺眉。
肯定遺忘了某個環節。腦中不斷回響與繡花鞋、畫像、青銅鏡相關的細節。
秦望舒雙手叉腰，宛如潑婦罵街，大聲肯定道：“大不大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張翠微現在欠我一件衣服，把本姑娘弄著這麽狼狽，你得賠！”
“賠！隻要能出去，我賠你十件！”
“好！你說的。”
葉無休愣在原地，一直想不通是哪裏不對勁。
聽到兩人拌嘴，心不在焉地說道：“不就是一件衣服嗎？不至於。”
“什麽一件衣服，你知道這件衣服多貴嗎？.......！”
秦望舒後麵的話，葉無休自動屏蔽。
貴？還能比丹衣更貴？
等等！
丹衣？
草！
葉無休大罵一聲。
他的所有注意力一直不在自己身上。
進圖時，師父薑子虛送給他的丹衣變成了白色。
當時飄來蓋住他的時候，還覺得不吉利。
看來是丹衣想打破這麵鏡子，隻不過被自己攔下了。
兜兜轉轉，葉無休才發現自己走了一段彎路。
不過也好，收獲了兩個朋友。
隨即他的目光看向秦望舒，腦海中回想兩人這不太長的相處，眼神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自從救了秦望舒以後，葉無休每次在困惑的時候。
她總是會看似閑聊的說話，讓他醍醐灌頂。
不管是性子所為，還是故意為之，總是會讓他注意很多細節。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福報？
“你別這樣看我，我不讓他賠了！”
秦望舒雙手捂胸，可憐兮兮地說道。
這什麽眼神？看得心裏發毛。
葉無休突然笑道：“我可以親你一口嗎？”
“啊！”
秦望舒尖叫一聲，羞赧後退幾步，警惕地看著葉無休。
她大喊道：“張翠微，葉無休要對我耍流氓，快來救我，我不要你賠衣服了。”
葉無休老臉一紅。
發現福報，有點激動，忘記這是古代，思想很保守。
他急忙擺手，“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啊！”
秦望舒一仰頭，傲嬌道：“本姑娘是你得不到的白月光，你死了這份心，看你那老頭樣，不適合我。”
葉無休一愣。
這副鄰家小妹的刁蠻模樣。
要不是想驗證丹衣是否有用，他可能還會逗逗秦望舒。
隨後他朝著張翠微揮揮手，示意來到岸邊。
然後自顧自地解開衣服，準備脫下丹衣。
“啊！”
秦望舒尖叫一聲，直奔張翠微身邊，尋求庇護。
遇到危險的時候，莽夫的蠻力能夠帶來最直觀的安全感。
張翠微一臉不解。
說葉無休獸性大發，準備耍流氓，他一點都不信。
畢竟要耍早就耍了。
可是脫衣服是怎麽回事？
他不知道！
葉無休提著白色丹衣，來到岸邊。
他對著丹衣，一臉肅穆，好像在對著很尊敬的人開口。
“師父，我知道，您一直在看著我，當天我落入險境，這丹衣應該是要打破這麵鏡子，助我脫困，隻不過被我誤會了，如今我實力太低，還不能指揮丹衣，徒兒永遠記著師父的話。”
葉無休運轉氣海，全身槍意彌漫，緩緩開口。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丈夫立於天地間，應自強不息。”
聲音渾厚，不斷回**至湖麵。
葉無休憤然將丹衣扔向湖麵。
丹衣迎風變大，眨眼之間便將整個湖麵遮蓋。
“哢嚓！”
一聲如同玻璃的脆響，聲音響徹整個鏡中世界。
葉無休手中出現一麵青銅鏡，他抬起青銅鏡，仿佛正在照鏡子。
又回來了。
甩都甩不掉的青銅鏡回來了！
“破！”
葉無休輕敲鏡麵。
“哢嚓！”
鏡麵如霧凇一般，直接碎裂。
丹衣重新飄向葉無休。
他接過丹衣，熟練穿上，終於明白了薑子虛對他的一點苦心。
“噗通！”
葉無休雙膝跪地，大喊道：“醒來清風明月，最後滿船星河！徒兒這輩子都記住了。”
看到葉無休收起丹衣。
張翠微伸手指著葉無休，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聲音結結巴巴。
“你......你......有丹衣？還不是你自己的？”
“我師父的。”
“你......！你師父......應該很......掰吧？”
葉無休笑了笑，並沒有報出薑子虛的名字。
行走江湖，講究一個不問出處，自己闖！
不然師父何必要讓他自強不息？
“走吧！現在青銅鏡認我為主，出去隻是心念一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