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方法
在來的路上，柳如煙就已經讓人去尋找其他的蠶繭來源的。
從縣城到小漁村這一路上，有些是已經被收購過了，有一部分卻早早被周家的人預定了。
還不隻是被預定了，價格還高出了五錢。
這邊的都是這個局麵，那其他地方的應該也差不多了。
柳如煙的話說完，蘇也眉頭一皺。
原先要是沒有這出事情，按照付家莊的往年產量，足夠他們工廠使用至少十天的。
那他們還有充足的時間去尋找別的來源。
可這就十天了，真要是說起來，時間十分緊張了。
更何況，附近的蠶繭來源都已經被周家預定了，要是去搶，隻怕是價錢要更高了，得不償失！
另一方麵，真去打價格戰，搶蠶繭，最後失敗的還是他們。
蘇也眯了眯眼，總感覺這事情是被人安排好的，怎麽這麽湊巧，兩件事碰到一起了。
（陳容正喝著酒，打著噴嚏，心裏回想著自己的功績，他隻是隨手丟了幾隻僵蠶到了付家莊而已，但已經讓付家莊的蠶房幾乎全軍覆沒了。）
蘇也看向柳如煙，“柳家的布莊生意如何？”
“縣城這邊來說自然是還行的，這些年，也就是周家能比一比。”柳如煙如實說著，這也確實是實話。
柳家布莊的實力還是有的，整個縣城，還是周家柳家平分秋色，其餘的布莊才分不到一成的市場。
蘇也想了想，“那臨縣、濱縣、渠縣這是三個縣呢？”
這三個縣是距離他們祁縣最近的了，現在要想破局，隻有從這三個縣身上打主意了。
柳如煙想了一會兒，“濱縣是指望不上的，他們主要是水產。”
“渠縣主要是麻布，蠶桑的田地很少，本地的布莊都不夠用的，更別說去收了。”
“唯一有些希望的就是臨縣了。”
說著，柳如煙就閉嘴不說了，像是碰到了什麽禁忌一般。
見著蘇也等她說話，柳如煙這才無奈說道：“這臨縣的蠶桑業很大，之前出過一個貴妃，雖說已經隔了兩代，但那張家還有一些皇家生意。”
“這臨縣，九成的布莊，八成的蠶莊都把握在張家的手裏，那張家主母把這一部分事情都給了自家相公做，那李虎文精明似鼠，大氣似虎，靈活似猴。”
“隻要算上了賬，那就跟鐵公雞一樣，除非你能給他足夠的利潤或者好處，否則……”
否則就是鐵公雞了！
聽了這麽多，蘇也大概也知道了幾分，這樣的絕對龍頭怕是很難尋求合作了，除非自己有什麽是值得他關注的，否則都別想在他手裏占到好處！
蘇也點點頭，“我盡量讓人去尋找一下，你那邊也別放棄，能找到多少找多少，十天的量，可不夠我們現在用的。”
柳如煙心裏也十分清楚，點點頭，“那我先離開了，過兩天，不管有什麽消息，我再來過找你商量對策。”
“好！”
蘇也目送著柳如煙離開，心裏則開始盤算了起來。
現在，最近的希望就是臨縣的張家能不能勻出一部分給他們使用，雖說希望不大。
柳如煙就算是柳家的人，背靠著柳家和這個張家的人談生意，但人家自己可以把內部的蠶繭消化掉，又憑什麽給你用？
這樣想著，蘇也就趕緊到了外麵。
“李哥兒，你來一趟。”
沒記錯的話，李憨來的地方靠近臨縣，讓他去幫忙打聽一下，或許還有希望。
畢竟隻有八成蠶莊是張家控製的，還有兩成說不定能爭取一下。
李憨到了身邊，聽了一會兒，李憨想了一會兒，“蘇哥兒不知道吧？這張家的那個李虎文，最近到了咱們縣做客。”
“你怎麽知道的？”
“我家娘子說的，聽說是跟縣太爺有些關係，隻是聽說關係不太近。”
李憨嘿嘿笑著，“這事，要不然去找那江小姐合適。”
江蓮？
蘇也看著李憨，想了一會兒，“行，你去忙吧！”
倒是忘了自己還有一條線是江蓮，要是能讓江蓮出麵，或許能從臨縣張家獲得一些幫助？
正想著，蘇也花了點時間，畫了一幅山水畫，匆匆出門去了。
一路騎著馬就到了縣衙，一聽說蘇也是來找江蓮的，本還有些不想傳話，但巧了，今天當值的是王武，順手就進去給蘇也傳話了。
沒多久，王武就出來引著蘇也進去了。
到了裏麵，果然，正堂像是在設宴一樣，這就是他的機會了。
一直到了江蓮的院子，王武才停了下來，江蓮身邊的侍女繼續引著蘇也到了裏麵。
江蓮正無聊地坐在那邊，看見蘇也來了，倒是難得露出了一些笑容。
“你來了？剛才說是有一副山水畫？快給我看看？”江蓮笑盈盈地看著他。
但從蘇也的麵色來看，江蓮就知道蘇也怕是有事相求，蘇也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這次主動上門，肯定是有事了。
蘇也笑了笑，拿出了自己的畫，遞給了江蓮，江蓮立馬打量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這畫大氣，線條勾勒粗細有致，這水平，沒個四五十年的功力根本做不到。
一邊看著畫，一邊又看向了蘇也，江蓮笑著就給收了起來。
“蘇公子，有事就說吧，看在你這幅畫的份上，我看看能不能幫忙。”
蘇也也笑了起來，“這次上門，確實有些事情要請江小姐幫忙，就是，那臨縣張家的李虎文是不是到了？”
“李叔叔確實在，你要見？”
“有點事，可能要跟他合作一下。”
江蓮聽著，微微笑了笑，“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現在李叔叔還在和周家的人聊天。”
“周家的人？”
“聽說，是要買蠶繭，隻是，周家這段時間這麽淡，怎麽還要買蠶繭呢？這不是白白浪費嗎？”江蓮看著蘇也的臉色，依舊是笑盈盈的。
看樣子，她猜的沒錯，周家在背後使絆子了！
一旦讓周家拿下了張家蠶莊的蠶繭，柳家、蘇也就要倒大黴了。
盡管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麽，江蓮還是傾向於蘇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