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一名血騎
無論是高洋還是白鹿仙子,看著陳落白那離去的背景,都充滿了憤怒,其中更是藏著殺意。
“這小藥師膽子挺肥的,我真地希望在戰場之上遇到他,隨後好好好試試他的骨頭是不是跟他的嘴巴一樣硬!”白鹿仙子一雙美眸,已經是滿滿的憤怒之色,她若在戰場之上遇到了陳落白,那她會毫不猶豫地砸斷陳落白的骨頭。
“一個小小的藥師,也就嘴皮子厲害些而已,上了戰場,以他那修為,麵對大乾的血騎,根本就不存在活下來的可能,倒是也便宜了他。”高洋輕聲道,嘴上雖如此說著,但高洋的動作卻極快,腳下一踏,那四蹄龍獸便以驚人的速度衝出,旁邊白鹿也不遑多讓,四蹄下有白色雲氣生出,便以同樣快速的速度跟在了戰車之側。
二人有趕上陳落白,而將陳落白在半路擊殺的意思,而以二人座騎的腳力,追上陳落白,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眼見二人就要衝出營地,那在營地門口盤膝而坐的黑臉老者微微抬手,一股柔和之力便將二人連同坐騎都束縛了起來。
黑臉老者身上的威壓更是讓那有著蛟龍血脈的龍獸與血脈同樣尊貴的白鹿瑟瑟發抖。
“蔡老?!”高洋與白鹿仙子皆一驚,茫然地看向了黑臉老者。
對此同樣吃驚的還有把守在周圍的士卒,黑臉老者此舉顯然是偏袒那名少年藥師了,隻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黑臉老者能做出如此偏袒的行為。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已經習慣了黑臉老者的鐵麵無私,其甚至還直接斬了一位九境之修,隻因那人違反了出入營地的規定,又借自己有仙人撐腰的背景,篤定黑臉老者不敢對他如何,隨後,他便被強殺了。
看來是那小藥師的表現,實在是太過亮眼的緣故,以至於讓這黑臉老者出手庇護。
“你們二人晚些出去。”黑臉老者輕語,隨後便閉上了眼睛。
“是。”
高洋與白鹿仙子敢怒不敢言,隻是二人不敢對這黑臉老者如何,將這一切的怒氣都歸到了陳落白身上。
……
……
“看到了,一個好地方!”
剛出營地不久的陳落白,便快速埋伏在了距離營地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之上,將眼前的高地烙印滿了密密麻麻的起爆符,起爆符之下,則是一個又一個黑色的玉瓶,幾乎在麵前的小小空地化為了一片雷池。
陳落白準備在此等待高洋與白鹿仙子過來。
先是以陷阱削弱,隨後再開啟最後一次靈種之力,將二人抹殺。
對此,陳落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陳落白明白,高洋之所以與白鹿仙子結伴同行,一來是垂涎白鹿仙子的美貌,二來,便是二人加上各自坐騎,聯合起來,在地麵戰場上,已經是巔峰戰力,隻要不是遇到八境之修,便是無敵的存在。而八境以上的修士,已然能夠禦空而行,他們的戰場,在天上。
“在地麵戰場,二人根本不會死,就是被天上的八境之修注意到了,以二人的聯合,也極有可能逃脫。隻是如這些無常之毒已經接近我身上半數,其在如此之小的範圍之內,其毒性將達到極為恐怖的地步,不說殺死二人,但削弱二人並不難。”陳落白趴在山坡之上,細細思量著,二人難殺,但陳落白更是舍得下本錢。
隻是等了許久,陳落白並未等到二人的到來。
“怎麽還不來?”陳落白看著天光,計算了一下時間,即使自己剛剛在腿上烙印了神行符,極速趕來了此地,但以二人坐騎的腳力,也應該趕到了才對。
又等了半柱香的時間,陳落白便已明白,二人應該是遇到了不可抗拒的阻力,才遲遲不來。
“是黑臉老者的緣故。”陳落白以幾乎篤定的語氣說道,準確猜出了緣由。
“如此,便算你們幸運。”陳落白心知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隨後便也不耽擱,身形一閃,快速掠出,將一個個烙印有自己神識的黑色玉瓶取了出來,迅速離開了。
唯餘一片起爆符依舊烙印在此處,未被陳落白拔除……
“前麵便是戰場了。”陳落白遠遠望著前方,如幽靈一般,開始在周圍徘徊,準備找地方藏下一個又一個黑色玉瓶。
每每看到大乾的血騎聚集,陳落白便毫不猶豫用神行符遠遠地遠離他們,畢竟不管打不打得過,陳落白這個臥底都不想對大乾之修出手。
“待到真正的兩軍主力對壘之時,便是這些玉瓶爆發的時候,而那個時候,我未猜錯的話,才是鎮淵王爺出手,一舉奠定勝局的時候!”
“而想來,大魏那邊,依舊未收到消息,依舊覺得此次隨軍而來的是血衣侯爺。畢竟按嚴傑所說的情報來看,大魏對鎮淵王一無所知。”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便是嚴傑的地位太低,並未接觸如此層次的情報,不過這樣的可能極小,畢竟在大乾那邊,也就陽關這種等級,才知道一些。”
陳落白觀察了一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輕輕的聲音一傳出,便被喊殺聲所淹沒。
陳落白剛準備趕往下一個地方……
“殺!”
一聲喊殺聲襲來,陳落白眉頭一皺,是一個坐騎被打殺的大乾的血騎,隻是其修為不大高,比如今的陳落白修為還低一境。
此人一身的傷口渾身是血,似乎瘋魔了一般,在其見到陳落白衣袍上大魏的印記之後,便毫不猶豫,選擇了對陳落白出手。
陳落白之所以皺眉,並不是因為此人要打殺自己,而是因為陳落白一眼便看出,以此人身上的傷勢,在這戰場之上,就是沒有大魏之修對其出手,他也很難活下去,失血太重了!
陳落白眼睛一轉,找到了讓此人活下去的辦法。
“區區一個大魏二境的血騎,也敢對我出手,三招之內,取你性命!”陳落白一聲大吼,毫不猶豫,殺向了這名血騎。
嘭!
一聲重響,這血騎便飛了出去,疼痛讓血騎混沌的頭腦清醒了些:“這人不是大魏軍中的藥師嗎?還有,這少年,為何肉身如此之強,能硬撼自己的這一身精良鎧甲?!”
陳落白沒有回答,隻是一拳擊出,拳勢中夾著一絲絲劍意,讓這血騎渾身如墜冰窟,血騎明白,這少年,自己打不過……
“要死了嗎?”
血騎一聲輕語,隻是依舊提起手中長槍,毫不猶豫,刺向了陳落白的心口,以希望能有什麽奇跡出現。
隻是那少年微微側身,便以肩膀撞開了槍尖,那一拳依舊穩穩遞出,奇跡並未出現,血騎麵罩之下,出現了苦澀的笑容。
一拳落下,血色的精鐵麵罩轟然爆開,陳落白出現在了血騎背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血騎被強勁的一拳震暈在地,如同假死,這名血騎隻覺有微微甘甜之物在口中化開,雖然昏迷,但其麵上依舊保持著在失去意識前的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