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利益關係
“所以,這就是你當初為什麽要在徐州殺掉李茂雪的原因?”韓雲昭看著林東路問道。
林東路沒有是,也沒有回答不是,隻是目光落在了梅花音的身上,他看著梅花音說道:“小丫頭,你現在還覺得,魚腸閣是你的家嗎?”
聽著林東路的話,梅花音陷入了沉思,自己的父親被王太景親手打死,而自己的外公至今仍在包庇自己的殺父仇人,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在將魚腸閣當成自己的家,還時不時往魚腸閣送著消息。
“喬相公,對不起。”梅花音轉過頭看著喬懷歸說道。
喬懷歸看著梅花音,伸出手為他擦去眼角的淚水說道:“你不用說對不起。”
“其實,我每天都會將你的行蹤送給魚腸閣,他們才能因此找到我們的蹤跡,進而追殺我們,你不怪我嗎?”梅花音看著喬懷歸問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是好是壞,都需要自己承擔後果,所以我不怪你。”
梅花音聽著喬懷歸的話,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有悲傷也有感動。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喬懷歸和梅花音,韓雲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說道:“你倆差不多可以了,我們還要趕路,葉兄弟傳來消息,他們已經到了徐州城,梅花令,出現了。”
“看來,鑄劍堂又要易主了。”聽著韓雲昭的話,林東路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
徐州城,鑄劍堂。
“舵主,梅花令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恐怕整個江湖都要沸騰起來了。”段清之身邊的謀士吳用說道。
“吳先生,京都的情況怎麽樣?”段清之擺了擺手問道。
“到目前為止,京都依舊毫無進展,陳大人那裏,陛下依舊不願意”我們的提議。吳用回答道。
段清之思索著,他心裏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這一次放出梅花令的消息,宣武司恐怕要對自己動手了。
“增加弩機的傷害,務必將拿著貪圖梅花令的江湖人一網打盡,等到武林大會的時候,這武林盟主的位置,自然是手到擒來,到時候,我就不信我們的皇帝陛下不會接受我們的建議。”
聽著段清之的話,吳用眉頭微微一挑,喜上眉梢,他回應了一聲,抱拳退了出去,緊接著便是命人將周遭陷阱機關全部重新布置了一遍,更長更鋒利的刀,更大更強勁的弩機,處處布滿機關陷阱的鑄劍堂,等待著一個個小鬼的到來。
“葉大哥,喬兄弟他們到了嗎?”
徐州城內,阿牛帶著張文祥來到葉無雙的龍門鏢局,看著熙熙攘攘的鏢局,兩人來到忠義堂首先找到了葉無雙。
葉無雙放下手中的茶杯,聽到聲音,轉頭看到阿牛帶著張文祥走了進來,大笑一聲走上前去說道:“哈哈哈,前幾日你們說你們要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對了,陸憨子呢?”
阿牛握著葉無雙的手回答道:“陸漢忠他說他要在城外等喬兄弟,對了,葉大哥,喬兄弟到了嗎?”
“怎麽,他也要來趟徐州城的渾水?”葉無雙有些詫異的問道。
“什麽渾水?”聽到這裏,張文祥忍不住插了一嘴問道。
“怎麽,你們不知道?”葉無雙反問道。
看著兩人搖了搖頭,葉無雙說道:“梅花令重出江湖你們知道吧。”
阿牛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而張文祥則回答道:“落有耳聞。”
葉無雙繼續說道:“所謂的梅花令不過是段清之坑殺江湖人的一個幌子,而他的真正目的也是不久之後的武林大會,據我猜測,段清之跟宣武司之間應該是出了什麽問題,否則以他的做派,不可能做出這般死中求生的事情,要知道,一旦失手,那就是萬劫不複。”
“難道段清之想做武林盟主?”張文祥問道。
“也許武林盟主並不是他的終極目的。”葉無雙回答道。
“那他的終極目的是什麽?”張文祥又問道。
“宣武司都尉。”
不過簡短的五個字,卻宛如晴天霹靂一般落在阿牛的頭上,宣武司都尉到底是怎樣一個位置,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坐上這個位置,如果和皇帝沒有鐵一般的關係,是不可能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況且,當今的宣武司都尉與皇帝陛下有些生死之交,又是連襟,他段清之不過是林都尉手下的一條狗,皇帝陛下怎麽可能會讓他替代林都尉成為新的宣武司都尉。
“所以,武林盟主隻不過是一個投名狀。如此一來,不管是宣武司還是武林人士,都將在朝廷的控製之下。”
葉無雙聽著張文祥的分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聽說,當今陛下有北征蠻夷的打算,這幽雲十六州也該收回來了,一旦段清之的計劃成功,我們的皇帝陛下是有可能會將他扶上這個位置。”
“自古無情帝王家,所以為了自己的利益,皇帝又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呢?”
空氣中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在阿牛的記憶中,如今的皇帝陛下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聖君,一心為民,就算用聖人皇帝來稱呼他也不為過,怎麽可能會做出這般事情。
可他又怎麽知道,成為一名明君隻不過是皇帝最基本的,而奪回失地,統一全國才是他的終極夢想。
阿牛陷入了沉默,師父曾經告訴他,當今的皇帝乃是一個聖人明君,然而現實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利益的驅動,讓阿牛的觀念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到底是這世界的問題,還是師父錯了。”阿牛心裏默念道。
葉無雙看著一臉沉默與糾結的阿牛,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隻要我們能保持初心和使命,憑借自己的力量,盡可能保持足夠的公平,問心無愧,就好。”
阿牛點了點頭,看著葉無雙差人前來安頓好自己和張文祥幾人之後,天也已經黑了。
中人吃了晚飯便早早的入睡,而阿牛則躺在**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白天的談話一直在他的腦子裏回響,也許他需要回山一趟和自己的師父好好聊聊。阿牛心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