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驚夢與旖旎
隻見鬥誌昂揚的遲家軍鐵騎，殺入敵陣之後，麵對遠多於己方的北蠻人，竟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一陣陣衝殺間，雖然多少有些折損，但是留在原地的，更多的則是北蠻人的屍體！
北蠻人民風彪悍，想來都是以戰養戰，人人提刀上馬便是戰士，各個都是縱馬馳騁的好手，所以，一直以來，大奉在北地麵對北蠻鐵騎時，都不敢正麵與之交戰。
除了這支遲家軍！
唯有遲家軍，在麵對北蠻鐵騎之時，還能夠毫不畏懼，每每都能在英勇與戰術的配合之下，占盡戰場上的優勢。
威武將軍，上柱國遲瑞的赫赫威名，更是在整個北蠻都傳揚開來。
所有北蠻將領，聞之皆是心生寒意。
但饒是遲家軍鐵騎之勇武，在一個多時辰以少敵多的衝鋒之後，還是有些力竭。
此前將這股北蠻騎兵引至設伏地點，已經消耗了他們不少的體力。
可援軍遲遲不到，他們也將變成一支孤軍！
彼時，境況便將岌岌可危！
隻是原本約定好半個時辰抵達戰場，夾擊敵軍的劍門關援軍，卻依舊遲遲不到！
“將軍，咱們恐怕是被陷害了！”
在黑壓壓的北蠻騎兵之中再度衝殺一陣，已經是身負數道傷口的封寒，嗓音嘶啞地向遲瑞喊道。
遲安能夠看得到，此時的遲瑞，臉上已是帶著悲憤的凜然。
“奸相誤我，誤大奉啊！”
字字錚錚，如同鑿擊在遲安的心口一般，陣陣疼痛！
瞬間，遲安便從夢中驚醒！
驚坐而起，屋內依舊黑暗，似乎還是淩晨時分。
但背後的涼意，和額頭豆大的汗珠，皆是提醒著遲安，剛剛那無比真實的夢境的存在。
難道說……是某種機緣？
否則一個夢，不至於如此擾動自己的心弦。
遲安大口大口穿著粗氣。
按道理，自己本不應隻是因為一個夢便如此。
前世千錘百煉的心理素質，也不會讓自己驚夢。
更何況，雖然自己視角之中的遲瑞確實令自己頗為敬仰，但是畢竟自己也還是穿越而來，並不會有那麽真摯的父子情感。
那又怎會如此因這個夢魂牽夢縈？
就在這時，房門緩緩被推開，似乎開門之人有些小心翼翼。
“誰？”
下意識的警惕，令遲安渾身緊繃。
一瞬間，便已經做好了搏殺的準備。
“公子莫驚，是霍竹……”
溫柔的聲音，從門口出傳來，遲安看到緩緩進門的霍竹的身影，也鬆了口氣。
“公子可又是驚魘了？”
霍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坐在床沿，輕輕撫著遲安的後背。
“方才做了個噩夢，沒什麽，不必擔心。”
遲安呼出一口濁氣，還是有些心神不寧地開口。
“公子莫要硬撐，此前老爺出征後，公子如此驚魘也是偶爾有之，尤其是算來老爺身殞那日，驚魘更是嚴重，所以霍竹便也時常會留意公子房中的異動，還好此番能安撫公子一二……”
霍竹的語氣溫柔，也令遲安的心頭安穩了不少。
“難得你這麽上心……”
遲安看著霍竹有些隱隱烏黑的眼圈，心中亦是有些不忍。
想必，霍竹也時常會在午夜十分，來看看自己是否能夠安睡。
“公子這是說的哪裏話，公子曾經雖有些喜好玩樂，但對霍竹與栗芊的好，霍竹心中是明白的，霍竹早就心中決定，無論公子今後如何，皆以此身相報，赴湯蹈火，也絕不推辭……”
遲安歎了口氣，忠仆如此，也算是自己穿越來後的一大幸運。
或者，在他的眼中，無論是霍竹還是栗芊，都早已不僅僅是家仆那麽簡單了。
遲安看向身邊的霍竹，平日便是氣質清麗的霍竹，此時輕撫著自己的後背，麵帶滿溢而出的柔情的側臉，在微弱的燭光的映襯下，更多了幾分動人。
而因著身上的動作而有些鬆動的紗裙，影影綽綽，顯出瑩瑩如玉的粉頸，纖瘦卻玲瓏有致的身形，暈上一層暖紅，更令周遭的氛圍變得有些曖昧。
遲安有些忍不住，輕輕捏住了霍竹的裙帶一拉……
“公子……”
霍竹似有些驚慌，但感受到遲安的體溫後，便也下了決心似的，再也沒說什麽，重重咽了口唾沫。
“無論公子做什麽，霍竹都……”
遲安依舊無言，翻身將窗幔掩上……
靜夜無聲，卻又並不安靜。
半個時辰後，看著懷中麵目殷紅，神色之中也多了些許從前未有過的神韻的霍竹，遲安心中覺得更為溫暖。
“我還記得，今日早上你還因著婉兒之事擔憂……
這便是我給你的答案。”
遲安嗓音有些沙啞，卻是帶著濃濃的柔情。
而懷中的霍竹顯然還沒有從方才熱烈的幸福感之中緩過神來，隻是將滾燙的臉頰埋進遲安的胸口。
或許，這是陪伴在遲安身邊之後，她最為僭越的時候。
可是，一切也都已經無所謂了……
次日一早，還在回味著夜間的驚夢與旖旎的遲安，緩緩起身。
這次卻是栗芊帶著婉兒來伺候遲安起床。
遲安自是明白其中的緣由。
隻是令遲安有些哭笑不得的是，今日的栗芊似乎與平時有些不同。
雖是一大早，但妝容卻是比平日裏精致了許多，甚至眉眼之間還多了絲絲的嫵媚。
舉止，似是也少了不少平日裏的大大咧咧，頗是多了不少小女兒之態。
身上也多了些若有若無的花香氣。
甚至服侍自己時，都會時常有意無意地觸碰自己一下，還時不時向遲安的懷中靠來。
若是低頭，甚至還會露出若隱若現的……
遲安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意味。
隻是，這種事情，自是不需挑明的。
“好了，今日慢了不少，還好沒什麽要緊事，”遲安全當什麽也不知道，起身照常輕輕撫摸了幾下栗芊的頭頂，順便故意將小丫頭精心梳好的發髻撥得淩亂些許，“你們好好看家，今天我還要去陛下那裏。”
遠遠走開，悄悄回頭看，遲安便能發現，栗芊臉上還帶著吃吃的笑，和有些意猶未盡的揚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