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花斑
那聲音尖利狹長,驚恐而無助,在甬道內回**。
肖胖子一個激靈:“是羅寧,是她!”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肖胖子失去了警覺心,立馬加快了腳步。
甬道並不是一條,而是兩條,是從左邊而來。
肖胖子拔腿就衝進去,我立馬大喊:“別衝動。”
可這死胖子為了愛情,義無反顧,讓人感動。
他順著左邊的甬道就衝了過去,大武無奈搖頭:“死胖子,遲早害死我。”
就在我倆起身的那一會,恍惚間,我察覺到身後有冰涼的感覺。
那種危機感讓人背脊發涼,我趕忙輕聲拍了下大武的肩膀。
“別回頭,我知道有東西。”大武的機敏讓我詫異。
他拿著軍用彎刀,突然間甩手,一道血柱噴湧。
回頭一看,發現那土鬼不知何時,竟然站了起來,腦袋被砍斷。
土鬼的臉龐上,生長出一朵朵妖豔的花斑,帶著暗紅色。
“他怎麽活了?”大武皺著眉頭。
我仔細瞅了一眼,腦海中想到了什麽,但沒多解釋。
“大武,你先去找胖子,此地機關重重,非常危險。”羅三禮沒說錯,此地邪陣不斷。
若不是為了救女兒,我估計他是不會找老薑幫忙的。
於是我倆趕忙順著左邊的甬道衝進去,沒一會就見到肖胖子。
隻見肖胖子站在那,肥胖的身軀在顫抖。
我和大武都是聰明人,看出不對勁,沒敢靠近,而是感覺到甬道深處的詭異。
這地方其實有些令人悚然,一個大墓,四通八達,建造在亂墳崗之下,到底是為何。
“胖子,回來。”大武喊道。
可肖胖子卻依舊顫抖,十來秒後,他轉過身來。
那一刻,我驚訝的發現肖胖子的臉上也開始長出了花斑,他的眼睛在翻白,嘴角吐白沫。
“平生,胖子怎麽了?”大武也終於感覺到了害怕。
“中了機關術。”我低頭沉思片刻後問道:“大武,你聽說過閩國的巫花嗎?”
大武對於曆史的研究很爛,搖搖頭。
“先救胖子。”大武不敢亂動。
我立馬研究前頭的甬道,這時候,胖子又往前走了兩步。
“哢嚓!”一聲輕響。
甬道地麵上,青石磚的縫隙突然間湧出了一道道血水,滋滋的往外冒。
青磚出血,神秘恐怖。
“不好,死胖子踩到了梅花陣。”我頭頓時大了。
古墓梅花陣,隻有在南方一帶的大墓中常見,是墓道機關的一種。
肖胖子的跟前,是一排青磚,每一步都是未知。
大武一狠心,甩出了一道繩子,套在肖胖子的腦袋上,用力一拉。
也顧不上狼狽,將肖胖子給拖拽了回來。
“跑!”大武拖著肖胖子立馬後退。
他的力氣很大,肖胖子那體格就跟小雞似的,我也沒辦法去破解那梅花陣,先跑再說。
回到分岔口,就隻剩下右邊甬道可入。
我用手在邊上的青磚一摸,對大武說:“可以進。”
大武對我的話深信不疑,拖著肖胖子跑了沒幾米,這死胖子臉上的花斑開始消散。
沒一會,肖胖子清醒過來,捂著腦袋和屁股:“臥槽,大武,老子腦袋怎麽這麽疼”
大武瞅了一眼,將肖胖子扔在地上:“你活該,叫你不要跑,非要進去。”
“你大爺的,胖爺我聽到羅寧的呼喊,咋不激動。”肖胖子就是戀愛腦。
不過也就是這份義氣,讓我覺得他是個可結交之人。
右邊的甬道,依舊漆黑深邃,這一次,我們三不敢貿然進去。
梅花古陣遍布整個甬道,誰知道下一步會遇到什麽。
我畢竟不是老薑那般老江湖,一眼可看古墓吉凶,一手能探陰陽詭事。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大武打頭陣,肖胖子斷後。
走了大概有五十多步,突然間,前頭傳來了靡靡之音。
仿佛有一個巫師,在唱著古老的祭祀之音,似真似假,縹緲須臾。
“有人?”肖胖子嘀咕。
“別亂說話,這破地方哪有人。”大武回頭嗬斥。
順著這股子靡靡之音,我們三又湊上去一點。
直到前頭出現了一堵金剛牆,屋簷疊出,三角青皮。
金剛牆下,有三口倒扣的鍋台,造型詭異,上麵寫滿了一道道神秘的符文。
肖胖子很好奇:“這是什麽東西?”
我仔細觀察後說:“是骨缶,也是明器,南越時期一種放置陰骨的玩意。”
上麵的文字是瓦當文,我也不認識。
肖胖子帶著崇拜的眼神:“陳哥,你好厲害,這都認識。”
我笑了笑,也不解釋,若不是老薑逼著我研究那些古史和野史,我也不會認識。
大武問這東西該有何用處,我想了想,解釋了因果。
骨缶是嶺南一帶的民風祭祀,一葬靈台、二葬陰骨、三葬陰魂,是閩國時期,屬於卜巫人的祭祀之一。
話音一落,大武神色一緊:“羅爺也說過,這地宮有可能是卜巫人的墓葬。”
卜巫人,屬於閩國時期的巫師,和東漢巫蠱之禍時期差不多。
我心裏頭愈發覺得不對勁,這羅三禮肯定沒有說實話,隻說是閩國的墓葬,卻沒說具體。
這裏是甬道的盡頭,沒有墓室,沒有耳室,很詭異。
“他大爺的,羅寧呢?”肖胖子急眼了。
此時,我想起來一個傳說禁忌,於是問道:“咱們三裏頭,誰的生肖是豬?”
大武搖頭,肖胖子低頭:“老子是胖,可別這麽隱晦啊。”
我立馬解釋說:“別誤會胖子,這骨缶,最講究天道契合,古代祭祀,生肖不和者不抬頭。”
肖胖子也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隻能嘀嘀咕咕,我和大武背對著他,讓他開啟骨缶看看。
後頭,肖胖子估計是在壯膽,跺地三聲,然後就聽到哢嚓一聲。
也不知道那家夥是打開了哪個骨缶,還沒等我問話,肖胖子大喊:“媽呀,見鬼了。”
“胖子,別一驚一乍的,啥東西?”大武皺著眉頭。
“是一具幹屍,穿著紅衣。”肖胖子說話都哆嗦。
我立馬讓他趕緊關上,肖胖子也趕忙換了個骨缶。
而這一次,肖胖子大笑:“是羅寧,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