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我為閩王亂世梟雄

閩王神宮,早已經坍塌在歲月的侵襲之下,隻剩下一片廢墟。

這裏不是王的故宮,而是王的獻祭墓葬。

卜巫人將他獻祭,希望來震懾閩國百姓,但是我看著白骨,看著那四根鐵鏈。

心裏頭突然間有一種悲傷的情緒彌漫,閩王這一生很短暫。

鬼母瓶,實質上乃是巫器,並不是什麽真正的好東西。

但這東西從材料價值來講,已經是不可估量,更不用說其意義所在。

朱校長還想費一番口舌,但羅三禮卻不答應,他一揮手,肖胖子嘿嘿一笑,立馬就要上前拿鬼母瓶。

可就在他剛舉起的一瞬間,鐵鏈嘩啦啦的抖動。

恍惚之間,我仿佛聽到了一聲白馬嘶鳴的聲音。

“你們聽,有沒有馬蹄聲?”我皺著眉頭問道。

“陳哥,你亂說了,這裏哪有馬?”肖胖子打趣。

一旁的朱校長卻是揮手:“不,有聲音。”

鐵鏈抖動,屍骨晃動,閩王的屍體仿佛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召喚。

眾人急忙離開這座早已經成廢墟的閩王神宮,逃到外頭。

可剛跑出沒幾米,突然間,那棺材山轟隆一聲倒塌。

一聲嘶鳴,穿越了不知道多少時光而來。

棺材山內,赫然就掉出了一個無頭的白馬,為何說是無頭,因為這白馬已經和閩王一樣,隻剩下了一具軀殼。

朱校長震驚道:“是閩王的白馬坐騎,曆史記載,閩王曾經被稱為白馬三郎。”

這是一個屬於君王的稱呼,白馬三郎,英俊瀟灑。

那匹斷頭的白馬仿佛有意識一般,轟隆一下,就倒在了閩王的屍骨跟前。

我想起來當初在巫塚看到的一個畫麵,那上麵赫然就有一匹斷頭的白馬雕刻,此時也明白了。

那是記載了閩王輝煌的一生,當青煙穿過棺材山。

黑靈軍擋不住了,慢慢的籠罩。

這時,朱校長蹲在地上:“魏國啊,我好像拉肚子了,等會。”

方魏國急了:“校長,你開啥玩笑呢,趕緊跑吧,要不然就沒命了。”

綠蹩鬼鋪天蓋地,毒氣衝天。

可朱校長就是不聽,蹲在地上,邊上的肖胖子破口大罵:“老東西,你別害我們,你自己想死,我們可管不上。”

羅三禮更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我等將你救出已經是仁至義盡,走!”

雖然我們不知道路線,但必須要跑了。

可這時候,我看出朱校長眼神有點溜溜的意思,心頭一緊,這個家夥不簡單。

“羅爺,我留下來等他們吧,畢竟好歹都是一條命。”我立馬說道。

“陳哥,別啊,咱們這團隊沒你可不行啊。”肖胖子急了。

“是啊,平生,你別糊塗。”羅寧勸道。

我搖搖頭,看了一眼羅三禮,他是個行事果斷的人,立馬說道:“好,我們在前頭等你,盡快過來。”

說著,他拄著拐杖,朝著前頭走。

肖胖子和羅寧他們都是無奈,但也沒有任何辦法。

等他們走後,方魏國急得直跺腳,因為身後的綠蹩鬼已經越來越近了,再不走,他們都要死在這裏。

這時候,朱校長起身,一溜煙的朝著後頭跑。

他並沒有進入那綠蹩鬼的範圍,而是來到了閩王神宮的廢墟邊上,在那扒拉了一下。

我看到他將一樣東西揣在了懷裏,也看不清。

朱校長撒丫子的跑過來說:“走!”

對於這個老頭,我立馬留了個心眼,不簡單啊,似乎進來的目的不純。

於是,我們三立馬朝著羅三禮他們追過去。

等到匯合後,羅三禮似乎也發現了朱校長的異樣,但沒有多說什麽。

因為此時,前頭已經是一片氤氳的天地,如同一場大霧,籠罩一方。

這個地下風水之地很大,處於牙山的腹地。

風水失靈,詭異籠罩,羅三禮看著四周,他懂風水,雖不精通,但也能略知一二。

“平生,你覺得我們在哪?”羅三禮問道。

“牙山,準確來說,已經進入了無人之地。”我很準確。

與其說是閩王神宮,倒不如說我們一直都在闖的是巫塚,卜巫人的葬地。

閩王身死,死後遭受到了卜巫人的詛咒。

“啊呀,羅爺,陳哥,咱們別研究風水了,快跑吧。”肖胖子急得直跺腳。

這時,朱校長讓方魏國趕緊帶路。

好在方魏國雖然慌張,但也沒亂了陣腳,立馬開始研究路線。

我回頭看著身後,那虛虛實實的變化之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個震撼人心的畫麵。

那斷頭白馬之上,赫然坐著一個人,他手持一把刀,仿佛從那黑暗之地走出。

正麵硬剛那來勢洶洶的詭異神像和漫天飛舞的綠蹩鬼。

那是閩王的屍骸,在他回頭的一瞬間,我感受到了一絲異樣,他仿佛在對著我笑。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感覺,一種哀傷。

閩王手持大刀,阻在了詭異和不祥的跟前,絲毫不懼怕。

仿佛在怒斥卜巫人的殘忍和罪行,然後白馬一動,衝向了前方。

那裏,有罪與血的交織,有萬萬無辜陰魂的怒吼,一個消失的曆史,一個唏噓的朝代。

當一切消融,也徹底的掩埋一切。

此時,方魏國也找到了路線,立馬帶著我們朝著前頭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看羅三禮要堅持不住了。

終於,前頭出現了一道白光,順著那道白光一直跑,沒多久,前頭突然間豁然開朗。

隻見一道陽光照射而下,帶著暖意,驅散了陰寒。

我仔細一看,發現這裏是一個山頭,四周茫茫荒山。

後邊,則是一團濃霧,雖然不知曉這是何地,但是我知道,我們出來了。

幾分鍾後,連後方的濃霧也消散了,隻留下了一個悠悠的山穀。

“牙山風水,果然是詭異啊。”羅三禮歎氣。

“我們也是從古籍上才了解到這一條路線。”朱校長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惜了我那一群學生,跟著我送死。”

從方魏國口中了解到,他們來的一幫考古隊,人數還挺多的,大多都死在了烏鴉嶺,隻剩下了他和朱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