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殯儀館生死檔
土賊，在盜墓行家中，被稱為下八門，南方一帶稱呼為鼠偷。
這些人大多身無技能，又多是貪婪之輩，為了謀取利益，擅長偷雞摸狗，盜墓行家入洞後，出來就怕有土賊偷襲。
故而就有了腿子這一行，望風定土，聽聲辨賊，這就是腿子的來由，也是肖胖子的拿手絕活。
我們幾人一聽，就明白是咋回事，羅寧問道：“那你帶我們來這聚芳齋幹什麽？”
肖胖子回答：“稍等，我請個朋友出來。”
說著，肖胖子徑直走進這聚芳齋，陰文山看著聚芳齋這塊牌子，若有所思：“聚芳齋是上百年的老店，在各地皆有分店，收的是以鬼貨和生玩為主。”
我一聽，好奇問道：“文山，你對古玩也有研究？”
陰文山點頭：“我常年走陰墓找太歲肉，如無所獲，就會來這聚芳齋收些太歲肉。”
一聽到有太歲肉出售，我腦子當時嗡的一下，臥槽，這老薑不靠譜，原來太歲肉還能買的，那老子一年多下墓找太歲肉不是多此一舉。
不一會，肖胖子就從裏頭走出來，帶來了一個賊眉鼠眼，精瘦的小夥子。
那小夥子看起來賊機靈，一看就是混道上的。
一見麵，肖胖子就介紹說：“這是我的朋友，叫劉二嘎，常年走黑市的。”
劉二嘎很機靈，自來熟，伸手介紹：“幾位爺，我聽胖爺說你們在找那青銅麵具？”
很顯然，肖胖子已經告知一些真相。
隨即，我們把劉二嘎帶到了旁邊的胡同裏頭，詢問他是否有見過那青銅麵具。
這劉二嘎在古玩市場上也是混跡多年的老人，點點頭，然後眼珠子一轉：“今兒個早上，的確有個土賊來賣鬼貨，可惜卻沒帶來真品，隻有一張照片。”
說著，劉二嘎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那上麵赫然就是那消失的青銅麵具。
我心頭一緊，果然還是肖胖子有點能耐，這麽短時間內就打探出了青銅麵具的下落。
“二嘎，那夥人還會來嗎？”我問道。
“應該是不會了，這玩意是鬼貨，又是青銅，查得嚴，我琢磨著應該是會被賣出國去，隻是來問個價罷了。”劉二嘎倒也沒隱瞞。
這夥土賊特別的小心，並沒有帶真品，來問價，估計是要走私出去。
土賊可惡，倒賣國寶，身為麒麟，我想起老薑的教誨，心中痛恨。
“我費勁心機從邊塞古城帶出青銅麵具，若是不弄回來，我他麽心裏有疙瘩。”我氣憤道。
於是，我詢問劉二嘎能否找到這夥土賊。
這劉二嘎眼神飄忽不定，搖搖頭說不可能了，成都太大，他無法找到。
但是能看出來，這家夥在撒謊，我立馬衝肖胖子使了個眼色。
隻見肖胖子伸手在劉二嘎的背後劃拉了幾下，這家夥立馬賊咪咪的笑了，非常的貪財：“各位爺，也不是沒辦法，我聽說這夥土賊如今在西郊的廢棄殯儀館住著，你們可以去看看。”
說著，劉二嘎就回去了，幹古玩的，每一個都貪心。
肖胖子肉痛：“這家夥，多少年沒見，都學會砍價了。”
事不宜遲，我們幾人立馬上車，出發去那西郊殯儀館，根據劉二嘎的消息，那殯儀館已經廢棄。
此時天色已晚，但是我心裏頭卻是有點焦急，因為花姐在那夥土賊手上。
這一年多，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度過的，曾經那被包養的歲月從我腦海中閃過，有點享受又有點夢幻。
男人這一生，有兩個願望，一個是希望被富婆包養，一個就是能靠富婆做出一番事業。
這兩個我都做到了，老子踏入了盜墓這一行。
車子一路駛離了城區，順著國道，肖胖子給我們普及了土賊的手段。
“陳哥，小哥，土賊都是瘋狂之人，他們身上肯定有武器，要小心。”肖胖子提醒。
羅寧卻是笑了：“有十三號和小哥，還怕土賊嗎？”
我一想也是，這兩人都是沉默寡言，殺人不見血，一般人都不是對手。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靠在一片老舊殯儀館門前，外頭有個鐵門，從腐蝕的痕跡來看，已經是荒廢許久。
四周陰氣森森，透著一種邪性，殯儀館門前，有一盞昏暗的路燈，仿佛是黃泉路口的陰靈燈，明滅不定。
肖胖子將車開到不遠處後，也就不敢再靠近，生怕被土賊發現。
我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發現殯儀館門前掛著一紅一白兩盞燈籠，沒有蠟燭點燃，看起來極為的詭異。
於是問肖胖子這是什麽意思，肖胖子瞅了一眼後，立馬笑了：“陰陽燈，生死檔，這幫土賊不將鬼貨放在黑市，卻是打算自己出手。”
原來，在古玩市場上，還有一種玩法，叫生死鬼檔，說的是賣家將倒騰來的鬼貨藏起來，買家根據需求，可點燃陰陽燈。
白為生貨，紅為鬼貨，非常隱蔽。
民國時期，東北一帶就經常用這種方式倒騰，出售給那些老洋人。
隨即，我們幾人一商量，這幫土賊也不認識我們，為了安全，我讓十三號和羅寧留在車上盯梢。
然後下了車，走到了殯儀館前，肖胖子拿出打火機，掀開紅燈籠，點燃了裏頭的蠟燭。
紅燈籠一亮，透著悠悠的微弱燈燭，在夜風中晃**。
大概幾十秒後，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道縫隙，裏頭探出了一個腦袋。
是一個看起來麵相很老的男人，有點陰鷙，戴著鴨舌帽。
男人對我們三打量一番後說：“收鬼貨的嗎？”
肖胖子上前：“可有蟲兒？”
男人點點頭，非常警惕，兩人講的是行話，是古玩市場上交易的話術。
殯儀館當黑市，這是頭一回，我和陰文山也感到好奇，男人打開了鐵門，確定我們沒有問題後，這才放我們進去。
進入鐵門，裏頭很黑暗，光線暗淡，我心裏頭惦記著花姐，有點迫不及待，但也不敢表露出來。
男人領著我們進入了靈堂，裏頭有一口棺材，四周則是坐著五個土鬼，統一鴨舌帽，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