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動了手腳的龍騰局

來自四麵八方的厲鬼的攻擊根本防不勝防,轉瞬間我身上就被打出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口。

每一處傷口都鑽心的疼,因為這種傷不是作用在肉身上,而是作用在靈魂上。

靈魂受傷,心神就會不穩,並且極難恢複。

如果不盡快想辦法突圍,我很可能會交代在這,魂飛魄散那種。

因此我冷下臉,直接發了狠,割破掌心,迅速在骨刀上麵畫了鎮鬼符,狠狠朝著衝過來的幾隻鬼的麵門刺去。

扒皮在身邊提醒:“集中精力,你肯定能感覺到丹田中的熱流,那是吳顯傳給你的內力,用內力操縱鎮鬼符!”

“不然以你的能力,最多解決三隻鬼後,骨刀上的鎮鬼符就會失效。”

我滿頭冷汗,看著擠在周圍無數張奇醜無比的鬼臉,心中煩躁至極,狠狠地咬了口舌。

一陣劇痛傳來,我終於徹底清醒,穩住心神,集中注意力一刀一個刺得周圍的鬼全都倒地不起。

我掃了一眼周圍,就看到周圍四麵都有小旗幟,是裝飾用的,勉強能用來當陣旗。

於是我衝扒皮小聲說:“我去拔旗,布置驅魂陣,你先抵擋一下!”

說完我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麵三角旗衝了過去,手還沒等靠近那麵旗,一道白光閃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縮回手,就看到一把鋒利的長刀狠狠地砍在了那麵旗旁邊,老頭的聲音再次傳來:“陰山派法術擅長用陣旗,倒插於地布陣,你倒是學得不差。”

這白骨的行為徹底激怒了我,我死死捏了一下掌心受傷的手,將血滴在地上,才陰冷的說:“前輩,既然你知道我出自陰山派,就該清楚陰山派法術中,最厲害的不是布陣,而是鎖魂!”

說完的同時,我腳尖一滑,熟練的在地上,用自己的血畫了一道鎖魂符。

白骨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在我將鎖魂符的力量打向它的時,白骨突然尖嘯了一聲。

台下的鬼全都衝上舞台,幫白骨擋下了一擊鎖魂符。

砰——

厲鬼呼啦啦的倒了一片,我覺得腦子有些眩暈,頭一次用鎖魂符,有點用力過猛,現在竟然有些脫力。

但我仍然咬著牙,再次朝著白骨打出一道鎖魂符的力量。

白骨自然不可能站在原地老老實實讓我打,在我動手的瞬間,它就要逃。

但扒皮剛才已經隱匿在那群湧上舞台的厲鬼中,此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白骨的身邊。

白骨發現後手中立刻湧現出一團黑氣,朝著扒皮打了過去,它想盡快擺脫扒皮,好迅速躲開鎖魂符力量的攻擊。

扒皮不躲不閃身上流出的鮮血順著地麵裹挾在白骨上,白骨的雙腿很快就變得猩紅,它死命掙紮,卻收效甚微。

鎖魂符的力量狠狠擊打在它身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就像是有什麽重物砸在堅硬的地麵上。

白骨身形一晃,似乎險些散架。

它的聲音也瞬間變得尖細,像聲音的聲音:“老溫,你要去哪?”

然而它還沒得到回應,很明顯剛才附身在白骨上的那個老頭的意識,已經被我的鎖魂符力量打散了。

我聽都沒聽說過老溫這號玄門中人,也隻能等出去之後再打聽。

至少沒了老溫的力量阻止,白骨的威力瞬間就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原本扒皮的血一直被隔絕在白骨的小腿位置,始終無法向上蔓延。

沒了老溫之後,扒皮的血眨眼間就延伸到了白骨的腰部,它的雙手無力揮舞,卻無法抵抗,動作變得遲鈍了許多。

“小子,我和你拚了!”

白骨也意識到老溫放棄它了,它凶狠的嘶吼了一聲,眼中綠色鬼火突然升騰起來,噴出眼眶,朝著我燒了過來。

這時,我已經第三次使出鎖魂符的力量,將台下衝過來的厲鬼打倒,腳下用血畫的鎖魂符也徹底變黑,失去了威力。

看到鬼火撲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阻攔,抓出之前畫的所有符,就朝著鬼火打了過去。

鬼火被符擋住,瞬間將所有符咒包裹住,轟的一聲,符咒和鬼火同時消失,燒成一團灰燼。

噗——

我強行催動這麽多符咒,體力也到了極限,嗓子一甜,實在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

“快上來!”扒皮大聲提醒。

我拄著骨刀直起身,艱難爬上了舞台。

此刻扒皮的鮮血已經蔓延到白骨的胸口,它無力掙紮,隻有眼眶中兩團綠色鬼火還死命瞪著我。

我在和它對視的瞬間,感覺看到了屍山血海,心神恍惚了一下,頭重腳輕,勉強清醒過來,隻覺得頭疼欲裂。

我不敢再和它對視,幾個箭步衝到白骨麵前,握緊手中骨刀狠狠戳入白骨的左眼中。

嗷——

白骨嘶吼了一聲,掙紮得越來越劇烈,但我根本沒給它機會。

我將掌心的血擠出來,甩在了白骨身上。

同時拿出降魂錄集中精力念道:“降魂拘鬼,驅邪鎮妖,天道昭昭,皆入錄。”

白骨淒慘地嚎叫了一聲,聲音刺得我腦子像是被無數根鋼針戳著,頭比之前還要疼十倍,我險些疼暈過去,終究道行不夠高,意識有點不清醒。

直到耳邊傳來扒皮一聲爆喝:“你清醒點!”

我猛然清醒,眼看著白骨扭曲著身形,化作一道黑氣被收進降魂錄中。

扒皮收回血,瞥了我一眼說:“我的任務完成了,日後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在我麵前憑空消失,我凝視著他消失的地方,心裏覺得莫名的失落。

除了降魂錄,爺爺留在我身邊最後一點痕跡,也消失了。

“吳大師!”

這時,陶喬淒厲地喊了一聲,我立刻回過神來,就看到她已經被周圍的鬼圍住了。

我心中一凜,大吼了一聲:“不想死,就滾!”

喊的同時,剛才的凶狠攻擊激發了我的戾氣,這一嗓子喊出去,震懾住了禮堂中僅剩的厲鬼。

眼看著白骨都被我收了,他們都忌憚地退到門口,隨後如同潮水般衝出禮堂。

我跑到陶喬身邊,拉住她衝上舞台,推開舞台旁邊的窗戶,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剛才在舞台上時,我就感覺到這邊有陽氣波動,這裏是通往陽間唯一的路。

眼前一片模糊,等再次能看到東西時,我和陶喬正站在一座山的山腳下。

陶喬驚魂未定,靠在我的肩膀上不停流冷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你家東邊的山吧,沒想到這害人邪術的罩門在這裏。”

陶家的事還沒徹底解決,畢竟我隻收了魂,還沒揪出對付陶家的高人。

陶喬擦了把冷汗,勉強開口道:“對,聽爺爺說,馮揚大師還在這座山上布置龍騰局,說是為了能保我家氣運,你看那幾塊碑就是當年布置的。”

我仰頭看著半山腰一團陰氣逸散出來,不禁搖頭:“給你父親打電話,安排人來挪碑,這碑肯定被動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