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茶中血腥

陸軒露出了無奈又無力的表情,像是哄小孩似的說:“爸,林教授是業界泰鬥,很難請的,你和他談談,有問題咱們盡早治,現在心理壓力大,有些小毛病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沒病咱們就當閑聊了,林教授那麽博學,和他聊會天,也當改善心情了。”

陸愷露出同款無奈又無力的表情,但還是耐著性子說:“我的問題不是心理醫生能解決的,再好的醫生也解決不了,你別忙活了,回學校上課去吧!”

陸軒有些惱怒,很是生氣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你不能這麽想!”

“昨天晚上,我聽到你大喊大叫的,特意陪你呆一會兒,你知道你當時多……不正常嗎?你總說你手機響,但後半夜你手機根本沒響過,我一聲都沒聽到。”

我凝視著陸軒,剛才還沒注意,現在仔細看,才發現他的眉心也有些黑,隻是黑得不明顯。

畢竟他才十七歲,正血氣方剛的時候,而且鬼是衝著陸愷去的,他隻是被波及了,才沒什麽感覺。

但他絕對不會一定事都沒有,畢竟他身上可沒有護身符。

於是我直接說:“你是不是今天覺得特別冷,還有點乏力,注意力不集中,而且精神有點恍惚。”

陸軒繃著臉看著我,淡淡道:“我就是沒休息好。”

我搖了搖頭,直接說:“你看樣子很喜歡健身,做俯臥撐一分鍾能做多少個?”

陸軒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眉頭擰了起來,顯然有些不耐煩。

陸愷按住了他的肩膀說:“他從小就愛動,一分鍾至少能做八十個俯臥撐,怎麽了?”

我認真地看著他說:“他現在一分鍾連四十個都做不了。”

陸軒立刻炸毛了,氣鼓鼓道:“你說什麽呢?老子一分鍾能做九十個俯臥撐!”

我指了指旁邊的地麵,淡淡道:“不信你試試。”

他眼中帶著怒火,暴怒道:“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陸愷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摸了摸陸軒的頭,看得出他對這個兒子疼愛得像自己的眼珠子一樣。

於是他催促道:“小軒,做一下試試,我給你掐點。”

陸軒還想炸毛,但深吸了口氣,繃著臉說:“你瞧不起誰?你這樣的我一個能打三!”

說完他直接在旁邊的空地上做起了俯臥撐,剛開始做得很快,但不到十秒鍾,他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越做越吃力。

一分鍾過後,他氣喘籲籲地趴在地上,汗水都順著鬢角流下來,卻隻做了三十九個俯臥撐。

陸愷頓時慌了,他連忙將已經懵逼了的陸軒從地上扶起來,問:“這是怎麽回事?”

我淡淡道:“陽氣不足,他也被那隻鬼影響了,不過沒你嚴重,回家用艾葉洗澡,多曬太陽,睡一覺就好了。”

陸軒嘴唇動了動,看樣子他還是不太信,但也沒說什麽,因為對他來說事情太詭異了。

陸愷帶著我和陸軒回了他家,他們家在一處別墅區,環境很好。

“吳先生,你先隨便坐,我和陸軒去洗澡。”

我點了下頭,接過保姆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就喝出一股血腥味,我立刻將茶放在茶幾上沒有再動。

而是起身,在周圍轉悠起來。

陸家別墅的宅居風水肯定也是找高人布置的,可以聚財保家人安康,相當不錯的風水。

至少一樓是這樣的,樓上我沒有看,但總覺得這股血腥味,不是沒來由的,這棟別墅裏一定有詭異的地方。

半個小時後,陸愷匆忙走回來,見到我時說:“吳先生,要不我讓陸軒今天換個地方住,他不會有事吧?”

我立刻說:“不止是陸軒,今天晚上這房子裏除了咱們兩個之外的人都要離開,免得我和那隻鬼起衝突,會殃及無辜。”

陸愷明顯有些緊張,憂心忡忡地點了下頭,歎了口氣說:“果然以後找女朋友,還是得調查清楚再說。”

我沒心情去評判陸愷這種生活模式,滿腦子想的還是這房子裏的怪異之處源頭在哪。

看了一會兒,我也沒看出問題來,索性看向陸凱道:“能不能帶我參觀一下你的房子?”

陸愷點頭,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麽事,他笑著說:“當然可以,你作法需要用到什麽,我讓人去準備。”

我搖頭說:“我一般要用到的東西都隨身帶著,解決這件事足夠了。”

陸愷點頭,和我上了二樓,二樓總共十個房間,我挨個房間轉了個遍。

每個房間的格局都差不多,隻有兩間裝修奢華一些,就是陸家這父子兩個的房間,但也沒什麽問題。

於是我們又去了三樓,三樓靠左邊有一間茶室,布置得很雅致。

茶室的采光很好,有一整麵落地窗,正對著門的整牆緊挨著茶櫃,茶櫃裏麵放著大大小小上百罐茶葉。

而對著落地窗的那麵牆壁上麵,則擺放著一個博古架,博古架上麵也擺放著很多大大小小的擺件。

看到這些,我隻想感歎一句:“不愧是有錢人!”

又看了看另外幾處房間,我仍然沒看出什麽問題來,這棟別墅看起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所以我依舊覺得所有的問題都在陸愷身上,能不能解決問題,還得看今晚。

確定了緣由後,我和陸愷到茶室去喝茶,他還特意放了一段古典音樂。

茶香嫋嫋,置身其中,真的有種身心都寧靜了的感覺。

“這是毛尖,你嚐嚐。”

陸愷將茶遞給我,臉上滿是期待的神色。

我接過去,剛將茶杯湊到嘴邊,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比在樓下喝的那杯茶裏的還要濃重,對我來說甚至有些刺鼻。

我抬起頭時,陸愷已經在滿臉享受地品茶了。

我們兩個喝的茶都是從同一隻紫砂壺中倒出來的,不可能是兩種味道。

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喝不出茶葉裏有血腥味。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果然事情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這棟別墅一定有問題,但糟心就糟心在我看不出問題出在哪裏。

這時陽光從外麵照進來,我這次發現房間的牆壁變了顏色,這不禁讓我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