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屍咒運

我掃了眼旁邊,發現姚啟明還在。

此刻他正一臉憂愁地站在旁邊,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立刻變得凶狠的瞪了我一眼,如果眼神能殺人,我現在已經屍骨無存了。

但礙於陶世安在場,他也不敢做什麽過分的事。

我心中冷笑,厲鬼都嚇不到我,何況他這麽個色厲內荏的庸人。

接過鐵鍬後,我走到石板跟前,將鐵鍬插到石板一側用力一撬,將石板掀開,就迅速後撤了一步。

撲啦啦——

從石板下麵閃電一般飛出了一隻烏鴉,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烏鴉已經飛走了。

啊——

看清楚石板下麵的東西時,陶喬尖叫了一聲,竄到了我的身後。

“我的天!”

周圍五大三粗的壯漢以及陶世安、姚啟明和他的兩個徒弟,全都被嚇得麵無人色。

這石板下麵放著一顆完整的人頭,咕咕猩紅**就是從斷口模糊的脖子裏流出來。

陶喬捏著我的肩膀,指甲已經掐進我的肉裏。

對她來說最大的驚恐不是看到了人頭,而是這顆人頭是那個跳**的女人的。

人頭睜著眼睛,眼中透著冰冷和怨恨。

我對那群大漢催促道:“去挪別的石碑。”

那群大漢的眼中都流露出驚恐的神色,顯然都有點害怕。

我看出了他們心中的恐懼,於是寬慰道:“放心,不會有任何危險,你們隻管挖。”

陶世安也適時說:“工錢每人加一萬,趕緊挪!”

他們這才動了起來,一口氣就將所有的剩下六塊石碑全挪開了。

我親自將這幾塊石碑下麵的石板全撬開,半個山頭都籠罩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七塊石板下麵放著的,正好是一具完整的女屍。

是那個跳**的女人的屍體。

“血屍咒運,禍事連連,不出三年,子孫斷絕!”

姚啟明聲音顫抖地喊道,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陶世安瞥了他一眼,嘴角下撇,但沒問他,而是客氣地向我問:“吳先生,接下來該怎麽辦?”

“這女人的魂已經被我收了,她的屍體中隻剩下一口怨氣,你去弄些豬血、紅線、長針……我把屍體縫起來,它死無全屍怨氣自然重,隻要屍體完整了,怨氣就能消一些。”

“然後把屍體火化了,骨灰放到附近寺廟或者道觀中供奉,三年之內怨氣就能徹底消散。”

說完我爬到附近高處俯瞰了片刻,下來後說:“原來這七個位置不適合再擺石碑。”

“把這七塊石碑全都朝著東側移動三尺重立,還能組成龍騰局,不會影響你家的風水。”

我這話自然是對陶世安說的,陶世安聽後,立刻露出笑意。

半個小時後,我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都拿了過來。

我將自己的血擠在裝豬血的盆裏,拿出一張鎮煞符掐訣念咒,符咒自燃後丟入盆中,又將紅線丟入盆裏。

“吳大師,屍體都這樣了,為什麽還有這麽多血?”

陶喬蹙著眉頭,嚇得連嘴唇都有些發白。

我戴著手套迅速將被分成七份的屍塊,從坑裏拖出來擺在一起說:“那隻是怨氣凝結而成的東西,並不是血。”

“就像是水鬼死後渾身都不停地滴水,這些水就是它的怨念所化,不是什麽真實的東西,人的怨念威力非常強。”

陶世安搖了搖頭,一臉鬱結,始終唉聲歎氣。

我撈出紅線,穿在大號針上,從脖子到胳膊一路熟練地縫了起來。

邊縫屍邊低聲念消除怨咒,不到半個小時就將屍體縫好了。

女屍縫好後,原本源源不斷從女屍身體流出的血就不流了。

陶喬鬆了口氣,小聲說:“終於不流了。”

我將一張鎮煞符拍在女屍腦門上,給它套上了壽衣,放進棺材裏。

我剛打算隨著車去了殯儀館,旁邊的姚啟明終於忍不住了,嘟囔著:“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太蹊蹺了,這事太蹊蹺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指著我的鼻子,大吼道:“肯定是他在陰你們家,然後再來破局!吳用,你真夠卑鄙無恥的!”

聽了他的話,在場的人都皺著眉頭看向我。

陶喬率先開口:“這不可能,我相信吳先生的人品!”

我不由一笑,沒白救這女人。

陶世安也有些不耐煩道:“姚先生,我已經調查過吳大師的情況,他是一個月前來漢源的,這個局不可能是他做的。”

“看在你師父的麵子,請你立刻離開,你別在這胡說八道了!”

姚啟明不由得一愣,像是意外陶世安會這麽和他說話。

他冷笑了一聲,怒氣衝衝道:“好,這可是你們家要自毀長城,以後可別哭著求我幫忙!”

“劉嵩,藍青,咱們走!”

他腳下生風,轉瞬間就消失在路邊。

我眯著眼睛看著一道黑影在姚啟明的影子中時隱時現,很顯然他被邪祟盯上了,但鑒於他剛才的態度,我沒打算提醒他。

雖然看不真切,但我能感覺到,跟著他的東西實力不俗。

等這貨熬不住的時候,我再出手,正好一箭雙雕,既能成功收魂入《降魂錄》又能訛詐他一筆。

陶世安湊過來,滿眼期待地問:“吳大師剛才教訓姚啟明了?”

我回過神來,詫異道:“沒有呀?你為什麽這麽說?”

陶世安似乎有些失望,嘖了一聲說:“我剛才看你盯著他眼冒寒光的樣子,還以為你教訓他了。”

我一攤手說:“我是修正道的,絕不會用術法捉弄活人,隻是剛才看到他影子裏附著陰氣,他肯定被髒東西纏上了,所以我才多看了幾眼。”

“你很希望我教訓他嗎?”

陶世安冷哼了一聲,不屑道:“當然了,我就希望有人教訓一下他!”

“以前我都被他唬住了,這次家裏遇到事找上他後,才發現他雖說是馮揚大師的徒弟,實際上就是個浪得虛名的水貨。”

“現在回想起來,這貨就靠馮揚大師留下的風水局顯擺,平時直播、上綜藝、出書,給自己造勢,把自己包裝成大師!我早看出他沒得什麽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