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診斷失誤?
“你真的不需要止疼片?”
黃杏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麵積燙傷卻又不需要止疼片的人,不過看著蘇銘的情況,好像還真不需要?
從他的表情來看,後背上燙傷的疼痛好像還真不算什麽?
還真是個硬漢子。
“嘶——”
“不需要,趕緊給我上藥吧,冷嗖嗖的,真是凍死我了!”
蘇銘深呼吸一口氣,南方十二月份的天氣可真是濕冷,後背上的疼痛雖然不算是什麽,可這外麵吹進來的冷風,卻是讓他有些遭不住啊。
真是冷死人了。
“哦好——”
既然蘇銘如此要求,黃杏也沒有再費什麽話了,直接挑起了他後背水泡,然後貼上了一塊又一塊狗皮膏藥。
“嘶——這兄弟真是漢子啊!”
“就是,你看看他背上的水泡,看的真是讓人膽戰心驚啊。”
“黃醫生這到底是怎麽了?竟然拿開水潑這個小子!”
門口吃瓜群眾們議論紛紛,尤其是對蘇銘議論紛紛,這兄弟可真是一條漢子,如此燙傷不吃止疼片就不說了,臉上還一丁點兒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真是一條漢子!
當年關二爺刮骨療毒,也不過如此了吧?
“李大夫,你快看看我孩子吧!”
“你快救救我孩子吧!”
人群之中,突然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個年級約莫四十幾歲,身材瘦削的中年婦女,抱著一個臉蛋滾燙通紅,年紀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闖了進來,一臉急切。
中年婦女的到來,瞬間安靜了門口的吃瓜群眾,李健仁也是連忙上前查看起了小男孩的情況。
“就是剛剛吃飯的時候,軍軍突然就暈倒了,喊著‘熱熱熱’,嗚嗚嗚……”
“李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軍軍啊,他可是我們家的三代單傳啊!”
“你看看這都燙成什麽樣子了!”
中年女人一臉淚痕,顯然在剛剛來的時候,就已經哭了起來。
一臉狼狽且可憐的模樣。
剛剛一家人正吃飯呢,突然間,孩子就栽倒在了地上,可把他們一家人給嚇壞了。突然想到,前兩天林翠芬和她說過,青陽聖手的親外孫現在就在杏林堂坐堂,那醫術簡直沒話說,再加上就在樓下不遠處,所以她也就強烈要求把人往這裏送了。
“放心,小問題而已!”
李健仁拍著胸脯,一臉自信,他可是青陽聖手黃老的親外孫。
這種問題,小問題而已!
“你這就是很普通的熱症而已,把火氣泄了就好了!”
“不過……”
李健仁拉起了小男孩的手腕,把起了脈象,認真道:“我還是得把一把脈象,然後才能做出最後的診斷!”
“治病救人可馬虎不得,尤其是中醫,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一旦有個細節疏忽,便很有可能造成嚴重後果。”
李健仁一邊把脈一邊說教,他的話得到了外麵吃瓜患者們的一致認同,心裏對這個青陽聖手的嫡親傳人,更加敬佩了。
不愧是黃老的孫子啊!
這醫術,醫德,簡直沒話說!
“是是是……”
中年婦女也是十分讚同李健仁的話,她忙不迭點頭附和,好奇問道:“李大夫,這熱症就是感冒的意思,是吧?”
中年婦女覺得孩子的病,八成也就是感冒了,這孩子晚上總是喜歡踢被子。
“不一樣,不過也不是什麽大毛病!”
“好了!”
李健仁很快把好了脈象,對一臉忐忑的中年婦女說道:“還是我剛剛說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熱證而已,我給開一副白虎湯也就是了。”
“沒什麽事情的!”
說著,李健仁便拿起了黃杏辦公桌上的紙張,寫了一個白虎湯的藥方子出來。
“拿去吧!”
“如果你著急的話,我們杏林堂也可以煎藥,免費的。”
李健仁一臉笑意,身上散發出溫和的氣息,像極了白衣天使。
李健仁看向了黃杏,後者點了點頭,滿臉笑意,使李健仁心裏更加愉悅舒適了起來,一股癢滋滋的感覺。
沒錯,關於為什麽青陽聖手的外孫會屈居這個剛剛開張的小藥堂,原因其實就在黃杏,這個青陽聖手的小徒弟身上。
雖然輩分有點亂,但是沒辦法,愛情使人偏執啊。
“多謝,多謝李大夫了!”
“多謝李大夫……”
中年婦女顫抖著手接過了藥方,抱著孩子對李健仁連連鞠躬,臉色焦急,看起來像是恨不得立刻就把湯藥給孩子灌下,孩子的病立刻就好。
就在中年婦女轉身就走時,一個聲音冷不丁響起,止住了她的腳步。
“你們剛剛吃的是螃蟹?”
中年婦女腳步一頓,轉過身,發現說話的是那個背上貼滿狗皮膏藥的男青年,不由得表情一怔。
這小兄弟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我們剛剛吃的是帝王蟹,才剛剛吃半隻,軍軍他就暈倒了。”
雖然心裏著急,但是中年婦女還是打算回答一下蘇銘,畢竟她也不差這一兩句話的功夫,畢竟人家好心關心你的情況,不回答也是有些不禮貌。
中年婦女想不到的是,正是因為這份善意,才能得到那救命的希望。
“你們最近經常吃海鮮嗎?”
蘇銘眉頭微皺,又道出了一個問題,中年婦女狠狠地點了點頭,“是,是的,軍軍他舅舅是海員,一個星期之前回大夏了,給我們帶了很多海產,這一個星期裏我們基本上都在吃那些東西,這兩天孩子特別喜歡吃那什麽帝王蟹。”
“這有什麽問題嗎?”
中年婦女聽著蘇銘的話,心裏沒來由一股不祥的預感,可能是因為,既然人家這樣問了,必然是有原因吧。
可這原因是什麽呢?
“李大夫,要不你再仔細看看?”
蘇銘原本是想自己說的,但看著李健仁眉頭微皺的樣子,他還是決定給這家夥一個麵子,畢竟是黃杏的手下,不看僧麵看佛麵,不能隨便打臉。
“我再看看吧!”
李健仁點了點頭,然後又給孩子把起了脈象,表情思索。
黃杏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蘇銘,小聲驚訝道:“神了啊,你怎麽知道他們剛剛吃了螃蟹?”
蘇銘翻了一個白眼,“我嗅覺靈敏,聞出來的!”
猜?
蘇銘對這個詞兒不屑一顧,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這一邊,李健仁一邊把脈,一邊也聽見了黃杏的聲音,眼睛餘光看見了黃杏粉拳捶打蘇銘肩膀的親密動作,心裏頓時有些吃味。不過他也並沒有說什麽,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難不成他看走眼了?
“怎麽了?”
中年婦女看著李健仁又給把起了脈象,不明所以,“李大夫,這是怎麽了?你剛剛是看錯了嗎?”
本是一句無心之語,卻在某人心裏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李健仁聽著中年婦女的話,臉色有些掛不住了,雖然某人已經給他留了麵子,但他還是感覺,有些失了麵子。
真是的,竟然吃了一個星期的海鮮,這樣的話,熱症的可能性就……
“怎麽了,這是什麽情況?”
“我去,沒想到這小哥也有一手啊,竟然連李神醫都看走眼了!”
“海鮮的話,螃蟹的話,海蟹應該也是寒性的吧?剛剛李大夫說是熱症,我怎麽感覺有些別扭?”
“人家也沒說天天吃螃蟹啊,海貨不一定都是寒性的吧,而且,也未必就是因為吃了海貨才生病的啊!”
門口的吃瓜群眾,嘴中的議論紛紛也讓李健仁覺得十分刺耳,耳垂粉紅,心裏不知不覺,對某人產生了一絲埋怨。
一番複診,李健仁臉色有些難看……
“李大夫,究竟是什麽情況?!”
中年婦女一臉擔驚受怕模樣,咽了咽口水,期待著李健仁的回答。
“沒什麽事兒!”
“還是那句話,熱症而已,剛剛我隻是確認一下,畢竟你也知道,螃蟹和海貨都是寒性的東西。”
“現在沒事兒了,就是普普通通的熱症而已,喝上一副白虎湯,一兩個小時後孩子便能清醒過來了。”
李健仁這信誓旦旦模樣,讓之前議論的聲音瞬間消失了起來,都轉變為了對他醫術的讚歎。
“我就說李大夫怎麽可能看走眼麽,人家隻是再確認一下而已。”
“李大夫可真是個細心認真的人啊,真是一個好醫生啊!”
李健仁並沒有搭理這些恭維的聲音,而是看向了蘇銘,眼神堅定,“就隻是普普通通的熱症而已!”
蘇銘笑了,然後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身邊的黃杏,“要不你也去看一看?”
李健仁聽著蘇銘的話,瞬間火了,“兄弟,你是在懷疑我的醫術?”
蘇銘嗬嗬一笑,“我不懷疑,我已經確定你的醫術。”
李健仁表情一僵,回過神,恨恨道:“兄弟,不妨報個名號?我倒是要看一看,今天我是遇到了哪位杏林神醫?”
李健仁對蘇銘的行為十分生氣,這是哪兒跑出的臭小子,竟敢**裸打他的臉!
“讓讓,讓讓,我找個人!”
李健仁還沒有等到蘇銘的回答,門口方向,冷不丁響起了一個女青年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高冷。
很快,趙清雪走進了黃杏的辦公室,看著蘇銘的情況,懵逼了。
“不是,你這是什麽鬼?”
這一背的狗皮膏藥,是幾個意思?
“是二姐的熱情!”
蘇銘嗬嗬一笑,看向黃杏,滿眼揶揄,“是吧,二姐,你的熱情簡直就像是一百度的開水一樣滾燙啊!”
趙清雪腦門子上的問號更多了,這事兒和黃杏有關?
“這是你幹的?”
“呃,這是意外,意外……”
黃杏一臉尷尬,她真是無心的啊,她怎麽可能是有心的呢?
“你在搗什麽鬼?!”
“真是的,你沒事兒吧?!”
趙清雪走到蘇銘背後,仔細觀察情況,然後膽戰心驚,這下手也忒狠了些吧,讓你開個玩笑,你是不是尺度太大了些?
竟然搞成了這個樣子。
“沒事兒!”
蘇銘笑了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黃杏看著李健仁臉色的不虞,不想得罪這家夥的她,連忙給他打起了一個圓場,對蘇銘說道:“好了蘇銘,既然李大夫說是熱症,那就是熱症嘛!人家可是我師父的親外孫,得意門生,你難不成還懷疑人家的醫術?”
李健仁聽著黃杏的話,覺得十分受用。
就是嘛。
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嘛。
蘇銘聽著黃杏的話,募地變了臉色,“二姐,你的老師就是教你這樣看病的?”
蘇銘語氣嚴厲,心裏對黃杏頗有意見,他向來討厭不敬業的人,他也十分討厭一些臉皮薄薄的所謂‘權威’。
就比如麵前這個姓李的家夥。
別以為他沒有看見你剛剛的表情,也許你的醫術確實不錯,但是你的心胸可真不敢恭維。
李健仁聽著蘇銘的話,瞬間臉色又垮了下來,他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小師妹,你也看看是什麽情況吧!”
黃杏心裏咯噔一跳,李健仁是什麽人,別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麽,這家夥的心胸可不怎麽寬大。
蘇銘這下子算是把他給得罪了。
“蘇銘,你夠了——”
黃杏想到李健仁的身份,不由得怒喝起了蘇銘,“蘇銘,我不允許你說我老師的壞話,他當然是教會了我如何看病治病,但是他也教會了李大夫怎麽看病治病!”
“這位大嬸,你還是去抓藥煎藥吧,李大夫可是青陽聖手黃老的弟子,醫術絕對沒問題……”
“夠了——”
蘇銘一聲暴嗬,眼神冷冽,對黃杏十分意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