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宋家有三罪!

不是方家的人?

宋明誠愣了愣,暗道自己與京城聯係不算密切,怎麽可能會有京城的貴客來訪?

下一刻。

宋家幾人都把目光落在陳北望身上。

難不成……因為他?

宋明誠被這個猜想嚇了一跳,而後暗自搖頭,“不太可能,那可是京城的世家,怎麽可能跟他有關係?”

宋振宇沒想太多,結結巴巴問道:“爸,咱們是不是應該出門迎接京城來的貴客?”

宋明誠頷首,他正有此意。

二人才剛動身,門口處便傳來陣陣腳步聲。

人未至,聲音先抵。

“不必了。”

“我可不敢讓宋家家主親自迎接,沒這個福分。”

這話之中暗含譏諷。

宋明誠自然聽出來了,卻還是耐著性子望向門口。

不多時。

一名老者進入他的視線,老者身後跟著四名體格強壯的漢子。

每一位漢子身上都散發出令人感到壓迫的強大氣息。

宋明誠心中微驚,連忙開口問道:“不知閣下是京城哪家的?話說回來,我與京城世家也有幾分聯係,沒準我們還是同一陣營的呢。”

陳北望淡淡掃了眼老者,眼神裏沒有意外。

老者正是前段時間請他回京的陳家大總管——陳福,陳福在陳家內部地位超然,見到陳福如見陳家老爺子。

陳福掃了眼四周。

發覺陳北望沒有受傷之後方才鬆了口氣。

而後他向宋明誠投以淩厲的目光,淡淡說道:“我乃陳家總管陳福。”

唰!

宋明誠臉色狂變。

京城陳家……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頂尖世家,陳家老爺子手握滔天權勢,點點手指就能滅掉幾個如宋家之流的家族。

宋明誠壓下心頭的驚懼,慌忙問道:“不知道是什麽風把陳總管吹到江州來了?宋某未能遠迎,實在是招待不周,還請陳總管多多海涵。”

陳福冷笑道:“我怎麽敢讓您遠迎?”

宋明誠滿眼茫然,不知陳福的語氣為何夾槍帶棒。

一咬牙之下,宋明誠硬著頭皮說道:“陳總管,我想知道我宋家做錯了什麽?”

“宋明誠,你是個聰明人,還需要我用直白的話告訴你麽?”陳福搖搖頭。

宋明誠眼神起初茫然。

可他終究是極其精明之人,很快把陳北望與京城陳家聯係到一起。

這個猜測令他臉色再次狂變!

臉頰已無血色!

“他……”宋明誠驚恐地看向陳北望。

“難道他是京城陳家的公子?”

陳福笑了。

嘲弄之意更甚。

“看來你還沒有老糊塗,站在你麵前的乃是京城陳家的公子,深得老爺子厚愛的孫輩!”陳福說的每個字,都讓宋明誠如遭重擊!

這一刻。

宋明誠徹底絕望了。

所謂楚省方家,在京城陳家麵前還是不夠看。

方家不可能為了宋家得罪京城。

啪嗒!

宋振宇認命了,雙膝直接跪在地上。

“陳少……”

“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請您恕罪!”

宋玉坤更不必多說。

此時已經滿眼絕望,深知天下之大無人能夠救他。

宋明誠神色沮喪,精氣神不再,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十幾歲,連腰杆都變得傴僂。

“我明白了……陳家打算如何處置宋家?”宋明誠不再反抗,願意接受陳家的懲罰。

因為他知道……

一旦反抗,陳家的怒火會更加恐怖。

到那時候,隻怕連宋家全族都會被連根拔起!

江州再無宋家半點痕跡!

陳福冷哼,“你倒也聰明,知道反抗是死路一條。我現在宣讀對宋家的處罰,你若是有異議可以提出來。”

但陳家不會接受。

“宋家有三罪,其一宋玉坤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無視陳家公子陳北望屢次進行挑釁;其二宋玉坤妄圖染指陳北望妻子秦懷柔,已嚴重逾越陳家底線;其三宋家不知悔改扔負隅頑抗,藐視陳家威嚴!”陳福每念一個字,宋明誠臉色就再白一分。

“陳家不願大肆殺戮,但宋玉坤必須死。”

“為了保證以後宋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陳家將從宋家內部指定一人出任家主,宋家名下企業必須讓陳家指派一人進入董事會。”

陳福洋洋灑灑念完對宋家的處置。

不遠處的陳北望有些恍惚,總有種陳家才是天子的錯覺。

一念定人生死。

陳福瞥了眼戰戰兢兢的宋明誠,問道:“宋明誠,你可有異議?”

撲通!

宋明誠如他的窩囊廢兒子一樣,雙膝沉沉砸在地板上。

痛哭流涕道:“謝陳家不殺之恩,宋某豈敢有異議?還請陳家放心,宋家對陳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無論陳家提出多麽過分的要求,宋家都得答應。

否則——

就不是死宋玉坤一個人這麽簡單。

全族都得傾覆!

陳福點點頭,對宋明誠說道:“你起來吧,今後宋家便是陳家的合作夥伴,沒必要這麽客氣。”

陳福可以這麽說,宋明誠卻不敢這麽認為。

宋家頂多成為了陳家的附庸,甚至是一條拴在家門口的狗,絕無可能平起平坐。

一旁的陳北望聽得有些無聊,對陳福說道:“剩下的事情你處理,我走了。”

不等陳福開口,陳北望轉身離開。

陳福立即對身旁的四名漢子吩咐道:“你們動手,給他一個痛快。”

交代完這件事,陳福快步跟上陳北望。

莊園外。

陳福終於跟上陳北望,嘴裏喊道:“少爺,我有事要跟您說。”

陳北望停下腳步,“我與京城陳家沒有關係,今後你不要再來找我。”

“老爺子說了,當年的事情確實是他不對,不過老爺子現在已經認識到錯誤,希望少爺能夠認祖歸宗!老爺子還說了,隻要少爺願意回京,一定會將最好的資源傾注在您身上。”陳福說道。

陳北望冷笑。

“陳遠山真是這麽說的?”

陳福眼皮狂跳。

恐怕也隻有陳北望敢直呼老爺子名諱了。

他隻能應道:“絕無戲言。”

“算了吧,我對陳家不感興趣,當年他們將我母親與我逐出京城,還讓我留下不可逆轉的創傷,這些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陳北望的話讓陳福感到頭疼。

那些事已過去二十幾年,他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陳福欲言又止。

這時。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夜色下響起,“福伯,您暫且回避,我有些話跟他說。”

陳福聞聲,臉色微變。

陳北望循聲望去。

一名國字臉中年男子從夜色下走出來。

仔細一看。

這名國字臉中年男子在模樣上與自己有幾分相似,隻不過他臉上多了幾分威嚴氣息。

以及上位者的霸道!

陳北望心中已經有數,坦然麵對這名中年男子。

陳福退下。

中年人走到陳北望麵前,炯炯有神的眸子裏泛現難以抑製的激動。

“北望,我的兒!”陳興邦開口。

陳北望後退一步。

沒讓陳興邦的手掌落在肩膀上。

陳興邦撲了個空,表情似乎有些尷尬。

這抹尷尬很快消散無形,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喜悅,陳興邦盯著陳北望的臉說道:“像啊,太像了!你跟你的母親有六七分相似,果然是我的兒子!”

陳北望,“你是誰?”

陳興邦知道陳北望明知故問,心中還有怨言。

“北望,我是你的父親陳興邦!你的母親是秋相宜,是我的妻子。”

陳北望聞言再次搖頭,用這世間最為平靜的語氣說道:“我爹早就死了,我是有娘生沒爹教的孤兒。”

陳興邦:“……”

一股濃濃的愧疚浮上心頭。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回想當年的事情,認為自己確實太過窩囊,沒有保護好妻兒。

如今他想彌補回來。

“北望,我知道你對我心有怨恨。”

“但不管怎麽說,我們體內流著一樣的血液,我始終是你的父親。我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好,我願意為當年的事情懺悔,隻希望你能認我這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