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憑空生火

張天奇沒有表態。

有時候,沉默等同於認可。

張京胡攪蠻纏,無非是師徒二人難以接受事實,不願向陳北望俯首。

裴漸泠心情大好,對張氏師徒沒有之前那麽尊崇,他遲疑片刻後說道:“小天師,您這恐怕有點輸不起了吧?大家看著陳先生一點點修複法器,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陳先生胡說八道?”

張京皺眉喝道:“這麽說來,你是在質疑我師父的水平?”

裴漸泠搖頭,表示沒有此意。

“那就是你們串通好的,誰知道你的身體是不是真有好轉?主觀性太強,何以服眾?”張京這番話讓裴漸泠難辦,他確實感受到身體有所好轉,也正如張京所言沒有客觀的計量標準。

難以服眾!

張京冷哼道:“罷了,我看並非真心邀請我師父出手,我們離開便是。”

“慢著!”

陳北望終於開口。

張京絲毫不怵,甚至揚起下巴說道:“有何指教?”

陳北望,“願賭服輸,君子之言。”

張天奇始終不開口,張京冷笑道:“我說了,你無法證明已經把法器修複,我們沒空陪你在這裏胡扯,沒讓你給我師父磕三個響頭已格外開恩。”

陳北望原本並不打算跟這對師徒玩。

奈何這二人耍賴,讓陳北望不得不歎道:“這世界上,有能力在我麵前毀約的人還沒有出生。”

張京笑得更加猖狂了,“嗬嗬,請問你是誰?師承何方?是北派還是南派風水界?”

陳北望懶得回答這些幼稚的問題。

轉而望向沉默不語的張天奇,“你當真不打算履行諾言?”

張天奇終於無法保持沉默,麵無表情說道:“我未輸,為何要做那些事情?”

“哈哈,好一個未輸。”陳北望大笑。

張天奇老臉遍布寒霜,起身之時說道:“裴先生,咱們山高水長不再相見。”

師徒二人欲要離開。

裴漸泠被夾在中間,不知如何是好。

陳北望幽幽說道:“你們還不配讓我證明什麽,但爾等若是想毀約,還得先問過我答不答應。”

師徒二人感受到後背升起寒意,下意識轉頭望向陳北望。

裴漸泠與徐忠亦然。

“火來!”

陳北望嘴裏吐出二字。

一朵火苗在陳北望食指指尖憑空生成,火苗閃爍跳躍,使得客廳內溫度驟然提升。

裴漸泠驚歎道:“陳先生憑空生火,乃宗師手段也!”

如果說徐忠之前還對陳北望有些許不服,那麽當他看見這等驚為天人的手段之後,已對陳北望徹底心服口服!

甚至為自己的傲慢感到可笑。

張京目瞪口呆,嘴唇蒼白且顫抖不止,不知該說些什麽。

張天奇瞳孔急劇收縮。

要知道。

連他都不能憑空生火!

陳北望竟能做到!

“你……你到底是什麽境界?”張天奇失聲道。

道法一係籠絡了風水道,總共分為四個境界,分別是入門、大師、宗師、大宗師。

也有人將其與武道界的四個境界畫上等號——

黃級、玄級、地級與天級。

張天奇的實力,頂多是入門巔峰罷了。

還沒有摸到大師水平。

所以他無法做到如陳北望這般憑空生火。

陳北望指尖輕輕一抖,火苗刹那間飛向張京,一瞬間火舌就把張京吞噬。

“你怎敢如此?”張天奇驚恐。

張京發出痛苦嚎叫,“師父,我快要被燒死了!救我!!!”

張天奇猛地扭頭盯著陳北望,“你快把火熄了!”

“對我不敬,這便是下場。”陳北望說道。

張天奇倒吸寒氣。

意識到他不是陳北望的對手。

“好!”張天奇咬牙。

“我給你下跪磕頭,你放過我的弟子。”

陳北望不語。

張天奇不敢耽誤時間,當著裴漸泠等人的麵跪下,老老實實磕三個響頭。

“我已履行承諾,你可收手了。”張天奇說道。

陳北望笑了笑。

再次抬指,張京身上的火焰瞬間熄滅。

張京身上有多處燒傷,卻不至於傷及性命,這便是陳北望給的教訓。

“師父,我疼!”張京哭著叫喊。

張天奇心疼弟子的遭遇,卻也什麽都做不了,道:“讓你長點記性也無可厚非,將來莫要再口出狂言,當心禍從口出。”

“我們走。”

徐忠幹咳了幾聲,“連張大師都下跪磕頭了,身為弟子的你是不是也應該這麽做?陳先生沒有殺你,已經格外開恩,你應該感謝陳先生的恩情。”

張京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張天奇無可奈何,隻能讓弟子照做。

張京不情不願跪下,並給陳北望磕三個響頭。

至此。

師徒二人顏麵盡失。

陳北望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張天奇帶著弟子灰溜溜從後門逃離莊園,不敢讓其他人看見他們的窘態。

逃離裴家莊園之後。

張京看著身上的燒傷痕跡,齜牙咧嘴說道:“師父,我好疼。”

張天奇心疼地說道:“你再忍忍,我們馬上去醫院!”

“謝謝師父!”張京忍痛說道。

“師父……”

“嗯?”

“那陳北望到底是什麽水平?”

聽到弟子的問題,張天奇恍惚片刻,沉聲說道:“至少是道法大師級別,不是我等能夠得罪的。”

張京神色低落。

張天奇話鋒一轉,拍拍弟子肩膀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罪。那賊子敢逼迫咱們師徒下跪,就要做好被報複的準備,我會馬上聯係你師伯,屆時讓他出手教訓此人。他不是逼咱們下跪磕頭麽,那就讓他給咱們磕一百個!”

張京神色振奮,“不,一千個,一萬個!”

張天奇微微一笑,“好,聽你的。”

張京心情方才好了些。

莊園內。

展會仍然在如火如荼進行。

秦懷柔坐在角落裏等候,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心想陳北望怎麽還不出來?

“會不會被裴先生教訓了?”秦懷柔喃喃道。

這是她最擔心的情況。

然而她並不知道,陳北望非但沒有被裴漸泠教訓,反而成了裴漸泠的座上賓。

與此同時。

裴漸泠親自給陳北望沏茶,並且端到陳北望麵前。

“陳先生,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