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現代詩歌

“狗屁,還你們的。賣給你的人早就退休了,新政策出來了,這裏的房子,和土地都不允許買賣,難道你不知道嗎!”

林父一聽,震驚不已,難道自己之前給的錢都不作數,隻要紡織廠新來的一個領導一上台,自己就要重新買一遍不成。

“你們這是不講理!”

“講理?講理這裏的每一寸土,都不是你們的,包括你們住的房子,怎麽扒的,就怎麽恢複原樣,過兩天,我們來檢查。”

這顯然就是刁難人!可是他又能怎麽樣呢!

人家人多勢眾!

他什麽政策不政策的,那都是狗屁!他們要的是錢!

“你們這是欺負人!”

“欺負你又怎麽樣了!”

這時候,林母趕緊拉開了林父,說道:“老頭子,你少說兩句,別惹惱了他們。”

林母知道,和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這些人過來,說白了,不就是想要點錢嗎。

給他們不就行了。

林母從身上的一個手絹裏,拿出林峰給他的一些錢。

打開之後,是七八十塊錢的樣子。

她攥著,塞到那人的手裏。

“那著買點煙抽,大家都辛苦了,辛苦了。”

男子感覺到了錢的多少,分析出這錢也就七八十的樣子,雖然是他一個月工資的兩倍。

可是,想要蓋樓房,不拿出個兩百塊錢孝敬他們,根本想都不用想。

給這麽少,打發要飯呢。

這些廠子裏的油子,根本不可能因為這點小錢就放了他們。

“上一邊去!”男子看林母一直塞自己錢,一把將她摔倒了在地。

林母坐在地上,臉上盡是痛苦之色,被他這麽一甩,腿部撞擊到了地上的碎石了。

“我就不信了,警察治不了你們!”

“隨便,你們想蓋房子,必須經過廠子裏的批準。警察來了也不行!”

海龍覺得,警察來了又能說什麽,這塊地就是國家分給他們廠子的。

買賣的領導,早就已經退休了,他能代表他自己,並不能代表廠子。

而且這一代的地方,都是屬於廠子裏管轄的。內部的事情,都是由保衛科的人決定。

工廠裏的工人,上學,住宿,都是他們管。

“我們又不是紡織廠的工人,這地也是我們自己買的,為什麽不讓蓋!”

“給我推掉!這裏我說的算!”

小雪擋在牆頭跟前,喊道:“不準你們砸我們家的牆!你們這些土匪!”

“呦嗬,敢罵人!”

這時候,一名安保隊員上去就是抓住小雪的衣服,一個則是抓她的頭發。

一用力,就把小雪給扔了幾米。

小雪栽倒在地。

這些人沒文化,沒素質,隻要他們的安保隊長一聲令下,他們為了表現,不會有任何的底線。

海龍一聲領下,十幾個人拿著錘子來到了剛剛蓋好的牆頭下

咣!咣!咣!

三聲巨響。

牆頭轟然倒塌。

小雪,林母哭了出來,雖然損失不大,可是卻給他們的心靈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力。

這房子是他們的夢。

是他們最美的夢,可是在這一刻,他們的夢一下就破碎了一般。

“以後,你們要是敢在這一代蓋房子,門都沒有!”

說完,海龍掐著腰,盛氣淩人,說完,便帶著人離開。

“你們這些混蛋,會遭報應的!”林母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不讓他們蓋房子,現在又拔了原來的,可讓他們住哪啊!

一家人那叫一個慘,不能蓋房子意味著隻能重新買地。

而現在,想要買地根本就不可能。

這讓他們住哪?不讓蓋,隻能租房子了!

周圍的鄰居這才敢出來,剛才,這些安保隊的人過來,他們一個屁都不敢放。

原因是,他們也都得看他們的臉色。

如果讓海龍記住了,那就不是扒房子這麽簡單了。

這個時候,隻聽一名泥瓦工對著林父問道:“主家,今天我們還幹不幹了?”

林父搖了搖頭,在遵循林父意見之後,那些泥瓦工也是拿著自己的工具離開了。

“哎。”林父歎息一聲,蹲在地上。雙手托著頭,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另外一方麵。

林峰第一時間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賽事會,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人。

他不認識什麽大人物,隻有一個李隊長,現在去其他轄區當所長了。

自己這個靠山一走,誰會管自己的閑事。

這些廠子裏的保衛科的人,林峰是打過交道的,他們都是聽王主任的。

也就說,他們家房子被拆,多數是因為這個王主任從中作梗。

賽事會的人,沒有人看的起林峰,不管他有沒有錢,不會寫詩,那就是不符合流氓的標準。就不是他們一路人。

林峰過去,簡直就是一個透明人。

他們該幹什麽幹什麽,也沒人給他打招呼。

這裏,集合了縣城裏,大部分的無業遊民。也有一些是廠子裏的,他們下了班,就會來這裏以詩會友。

當然,也有大打出手的。

融進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寫詩,寫一篇令他們這幅的詩。

“嘖,這個林峰又來了,這次高低也不幫他了,一個文盲,一首詩都不懂,還想混進我們賽事會。”

“嗯,金錢隻會讓我們腐朽!”

前幾次,林峰在這裏找人,一個人給了一塊錢。有的買了一斤豬肉,有的則是賭博了。

這次又來,他們說什麽也不幫了。給一個沒文化,不會寫詩的人為伍,他們覺得實在是太丟臉了。

“每個人兩塊,願意跟我一起,過來。”

無動於衷。

所有人依舊在各忙各的,誰要是收了這兩塊錢,那就是他們之中的恥辱。

“三塊!”

有的人已經動搖了,屋內的幾個人蠢蠢欲動,被自己的同伴給拉了過去。

現在誰要是過去,以後賽事會的所有人都會鄙夷他。

“腐朽!你這是腐朽!隻有知識,隻有文學,才是偉大的,你這種腐朽的資本,就應該被世人所唾棄!”

“四塊!”

“五塊!”

這時候,一名高個子的男子舉起了手:“我去。”

其他人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居然為了五塊錢和他為伍!

那人剛站起來,就被旁白的人給拉走。

那人冷靜了一下,也就不在舉手。

這時候,賽事會的會長,李萬裏走了過去。

“你會寫詩嗎,你懂什麽叫現代詩歌嗎,你懂什麽?你什麽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