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入真虛道(二)

傅詩音也有同樣的疑問,“也不一定吧,你剛說跟開會一樣,我聽到的聲音也很吵,但是聽不清說話的內容,所以也沒辦法通過比對去判斷。”

“沒錯,但凡能聽到一句清楚的,那咱們就能比對看看是不是聽到的都是一樣的。”

聽陳可這麽一說,謝勇超有些不耐煩,“我說咱們管他聽到的是不是一樣的,有這心思和精力不如動動腦子去記方位。”

話音剛落,謝勇超伸出去的手就摸到了第一個隔斷,“我到第一個隔斷了啊,雖然你們可以直接不管隔斷直接跟著我走。

但我還是建議你們自己親自去摸摸隔斷,這樣腦子裏能夠有自己走到哪兒了的畫麵,不會迷糊,咱們先來報個數,先習慣一下,接下來每到達一個隔斷,我都會報數,一!”

“二!”

“三。”

“四。”

陳可正準備喊‘四’的時候,前麵一個聲音先一步把‘四’報了出來,他也十分自然地順著‘四’喊了聲‘五’。

但也就是在這個‘五’字喊出去的瞬間,陳可反應了過來!

最前麵是謝勇超,然後依次是劉誌軍、傅詩音,最後是自己,一共也才四個人,怎麽可能到自己這兒的時候,就輪到他喊‘五’了呢!

陳可當即就愣住了,隻感覺自己身後一陣陣的陰風直往脖子裏灌!這股陰寒使得他四肢僵硬,遍體生涼!

就在他腦子裏一陣嗡鳴的時候,前麵的謝勇超一聲怒罵,“劉誌軍兒!你他媽的非得挑這個節骨眼兒搗蛋是不是!你喊了‘二’之後為什麽接著喊‘三’!”

對了,陳可一下子回過了神。

一,肯定是謝勇超喊的,自己不會聽錯,後來就是劉誌軍,這家夥喊了‘二’之後也就停頓了半秒就把‘三’喊出來了!

“我沒有!怎麽可能是我!你們看我有這個膽子嗎?再說了,我當真是吃飽了沒事幹,找些事給你們添堵啊?”

劉誌軍大呼冤枉。

“但是我剛才好像是聽到你喊了‘三’我才喊‘四’的,難道這就是真虛道中,要用耳識去辨別的虛妄和真實嗎?”

傅詩音說完之後,陳可這才回過神來,“是啊,這不就是這真虛道厲害的地方嗎?咱們隻有四個人這絕對錯不了,可千萬別胡思亂想啊!”

“對對對!別中了敵人的詭計!要相信身邊的同誌們!相信自己的戰友!”

謝勇超這無產階級戰士所說的話就是不同凡響,他喊完之後就又帶著眾人繼續摸索了。

鑒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劉誌軍提議幹脆就別報數了,反正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隻要他們知道他們隻有四個人就行了。

但是陳可持反對意見,“我認為報數還是必要的,這樣能幫我們弄清楚這兒虛妄到底想對我們做什麽。”

而且還能判斷到底誰與誰之間出了問題,會不會有鬼混了進來。

不過這後半句陳可沒有說,本來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已經夠人驚出一身冷汗了,他不想再給眾人心裏蒙上一層陰影。

還好這種虛妄的幻聽大家都能聽到,要是每個人聽到的都不一樣,那可就太可怕了。

很快,謝勇超就來到了第二道隔斷前,他伸手摸著木板開口說:“到第二個隔斷了,接下來該往左了,還是我來報數了啊……”

“一。”

“二。”

“三。”

聽到前麵三人的報數,陳可心裏鬆了口氣,總算是沒出什麽幺蛾子,他笑了笑,“四,這回沒出問題了。”

“誰說沒出問題?怎麽沒出問題了!我他媽都還沒來得及報數,就有人搶先把‘一’給我喊走了!”

謝勇超幾乎是帶著哭腔說,“我的腿都有些發麻了,這是不是說,那調皮搗蛋的鬼就在我前麵啊?”

陳可心裏一沉,他立刻開口道:“別多想,隻不過是幻聽而已,哪兒有什麽鬼?繼續往前就是了!”

“不行!我有些走不動道了!這領頭羊我是當不下去了,要不你來?”

聽謝勇超這哭喪一樣的語氣陳可有些窩火,他罵道:“你經常吹噓的什麽勇士精神什麽花崗岩一樣的硬漢哪兒去了?!就這報數就給你嚇成這樣了!”

“兄弟是真怕啊!你們前麵都還有人是吧,我前麵可什麽人都沒有!萬一真摸到什麽,我肯定得嚇瘋過去!”

謝勇超十分堅決,這個排頭兵堅決不當下去了。

“要不,你去吧,我和劉誌軍在中間沒辦法去前麵,隊形不能散。”

聽傅詩音也這麽說,陳可歎了口氣,“好吧,那我順著繩子就過來了,你們原地轉個身。”

“好,那我這就回來了啊。”謝勇超說。

原本隊伍的順序是,謝勇超-劉誌軍-傅詩音和陳可,現在首尾掉個方向就變成了,陳可-傅詩音-劉誌軍-謝勇超。

反正隻要把劉誌軍困在中間就行了,這樣就能死死地捆住對方不讓他有什麽異常舉動。

不過就在陳可準備從傅詩音旁邊繞到前麵去的時候,突然感覺繩子被人猛地拽住,之後就是傅詩音奇怪的詢問:“陳可,你要幹什麽?”

陳可渾身一顫,“不是你們讓我跟超子換一下嗎?他都快被嚇得尿褲子了,不想走前麵領路了。”

“放屁!我什麽時候說自己不想走前麵了?還尿褲子,你嚇出屎來我都不會尿褲子!

鬧了半天你小子剛才自言自語是想奪我帶頭大哥的位置,想要直接說唄!幹啥往我身上潑髒水!”

謝勇超聽陳可說自己被嚇得尿褲子當場破口大罵。

陳可心頭一涼,他沉聲問:“你們之前難道沒聽到?”

“聽到什麽?聽到哥們說要被嚇得尿褲子了?士可殺不可辱。”謝勇超憤憤地說。

“就聽到你在後麵嘀嘀咕咕的,也沒聽清你在說什麽,還以為又是幻聽呢就沒管你,結果你就要脫離隊伍不知道去哪兒。”

傅詩音解釋了之後,陳可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了。

他現在完全分不清自己耳朵裏聽到的聲音到底是真是假!現在他們說自己剛才是在自言自語,可誰又能保證現在的她們,就是真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