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蹊蹺與猜疑(一)

陳可聽到謝勇超那邊怒罵,一扭頭就看到對方竟拿著雷擊木正打算撬開劉誌軍的嘴把那玩意兒塞進嘴裏去。

陳可大吃一驚趕緊走過去問:“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把雷擊木塞進他嘴裏了。”謝勇超理所應當地回答道。

“你以為你在給他做核酸?塞嘴裏幹什麽?萬一把喉嚨給他捅破了,他不就沒命了嗎?你是要救人還是要殺人?”

聽了陳可的話謝勇超哈哈一笑,“放心吧,我是用的圓潤的那段,這不是要把鬼給趕出來嗎?這雷擊木越是深入肯定效果越好,要不是這兒有女士,我本來是想把他褲子扒了跟塞痔瘡栓一樣塞進去的。”

陳可聽得頭皮發麻,這兩人到底誰才是被鬼上身了?怎麽這麽惡心惡毒的方法謝勇超都能想到。

“別瞎搞,誰說捅得越深越有效的。”陳可說著將雷擊木給奪了過來,謝勇超取下麵具之後臉上露出疑惑,“那你說咋辦嘛,我剛帶著麵具把這雷擊木抽他身上都沒反應。”

“試試肩膀和額頭呢。”

傅詩音聽到兩人的對話後也走了過來,她看著掙紮的劉誌軍對二人道:“不是有那個說法嗎?說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對應的三魂七魄,分別在兩隻肩膀和額頭。

三分鬼氣七分人氣,人體內的人氣多了,那鬼氣自然就衰弱了,而鬼氣一衰弱,那上了身的鬼壓不住人氣自然就得離開人的軀殼了。”

“恩,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就沒見過電影電視裏誰把桃木劍塞人嘴裏驅邪的,把麵具給我。”

陳可說著便將謝勇超手裏的麵具一並拿了過來,將麵具扣在臉上之後扭頭仔細盯著劉誌軍一看,果然在對方的臉上還有一道模糊的人臉。

“對不住了,隻有你離開了他的小命才能保下來。”陳可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拿著那半截雷擊木放到了劉誌軍的肩膀上。

不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陳可心中奇怪,難不成這雷擊木斷了之後當真就沒了作用?

“試試另外一邊,實在不成還有額頭。”

傅詩音提醒,陳可接下來又把雷擊木放到了劉誌軍另外一邊肩膀,竟也是無事發生。

他的心裏一沉,眼下隻剩下額頭了,要是沒用,他們三個總不能把劉誌軍扛著走吧?

想到這兒陳可將雷擊木拿了起來朝著劉誌軍的額頭靠近,而這個動作一做,原本隻是輕微顫抖的劉誌軍竟然劇烈地掙紮了起來,那雙眼中除了怨毒之外還有恐懼。

“找對地方了,把他按住了!”

陳可一聲大喊,謝勇超擼起袖子,兩條黝黑粗壯的手臂就跟蟒蛇一樣纏在了劉誌軍的脖子上。

“別太用力,小心把他給勒死了。”傅詩音擔憂地提醒,謝勇超點頭,“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來,動手!”

謝勇超的力氣很大,劉誌軍被箍住後根本就動彈不得,陳可趁著這個機會當即把雷擊木橫著壓到了劉誌軍的額頭上。

“啊!!!”

一聲淒厲的惡鬼慘叫頓時在屋子中響起,陳可聽得一身雞皮疙瘩,但手上的力道還是沒減。

“我靠!冒煙兒了!”謝勇超驚呼一聲,陳可自然也看到了劉誌軍額頭上冒出的絲絲白煙,好像自己手上拿的不是木棍,而是燒紅的烙鐵一般!

劉誌軍劇烈的掙紮,饒是謝勇超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到角力的最後階段似乎也有些壓製不住了。

“快!我堅持不住了!”謝勇超壓著牙大喊。

陳可也心急如焚,因為手裏的雷擊木在與劉誌軍的額頭接觸之後簡直就像是蠟燭因為高溫而汽化一樣,原本二三十公分的雷擊木迅速的變短,隻是十來秒的時間竟縮短到了七八公分。

不過好在那惡鬼的慘叫越來越微弱,地上的劉誌軍在那聲音消失之後也雙腿一蹬沒了動靜。

陳可見此情形還是沒敢大意,等到手中的雷擊木徹底不再縮短後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鬆開了手。

“竟然被消耗得隻剩下這點了。”傅詩音撿起從陳可手中脫落的那拇指長短的雷擊木吃驚不小。

確定完事之後,謝勇超一腳將昏過去的劉誌軍蹬到了一旁,自己則是往後甩了甩手掏出了一支煙。

“還以為是永久道具,結果是消耗道具,這玩意兒可太好使了,我看咱們再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

謝勇超叼著煙說。

“恩,我們之前呆的地方也不是五大家族的哪一家,我想為了應對鬧鬼這種事情,應該家家戶戶都備了這些應急物品。”

陳可說著蹲在地上掰開劉誌軍的眼珠子用手電照了照,然後又探了探其呼吸,“他沒事,就是昏過去了,呼吸也很有力,等他醒了咱們就能出發了。”

“他是屁事沒有,把咱們折騰得夠嗆的,這老小子真是一刻也不讓人省心,你說咱們四個都待一起的,怎麽鬼上身這事就單單發生在他身上?八成是這小子心術不正。”

謝勇超休息得差不多了,從地上站起來後將煙頭掐滅,他用腳輕輕地踢了踢劉誌軍,見後者沒反應後對陳可和傅詩音說:“說實話,要不是這老小子知道這兒的很多事情,我還真不想來救他。”

“你對他好像有很深的成見。”傅詩音抬頭看著謝勇超,後者點了點頭,“就算是吧,我總覺得這老小子肚子裏別了孬屁,咱們跟他打交道還是得小心一些。”

陳可其實心裏對劉誌軍也是有所防備的,具體說不上來為什麽,就是一種直覺。

“恩,明白了,但還是別表現得太過明顯吧,萬一人家真沒壞心眼,跟咱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那不是傷了人心嗎?”

陳可說。

“切,其實有一件事我沒跟你們說。”

謝勇超說著再次確認了一下劉誌軍還在昏迷,隨後才壓著嗓子對二人道:“他應該跟你們講過,說跟他同行的一個人死了吧?”

“恩,說親眼看到惡靈殺人,怎麽了?”傅詩音好奇地問。

“我覺得就是他扯淡,跟他一起的那人屍首我見過,被人抹了脖子,用的是很鋒利的刀,可是那人身上沒有這種東西,那惡鬼用得著刀子?”

謝勇超將煙掐滅指著劉誌軍冷哼道:“但是這小子的包裏有一把刀,我之前檢查他東西的時候還專門聞了聞,上麵有血腥味。”

陳可聽後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他把他同夥給宰了?或者說,那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