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多了一人

“你的魂就是這麽被勾走的?後來道士又是怎麽把你的魂找回來的?”

陳可對這個故事也好奇,三隻手聽後看著他笑了笑,“是啊,就是這麽被勾走的,那道士說,人有三魂七魄,分別在肩膀和額頭。

有個詞叫‘魂不附體’,我當時被驚了之後,有一道魂就被勾走了,準確地說是丟了。

那道士拿了一張紙寫上了我的生辰八字,我姥姥說是招了一會魂,然後把我這生辰八字燒成灰和在水裏讓我喝下去,我這才好了。”

“學到了,要是以後誰遇到這種事,我就把他生辰八字寫紙上燒了兌水給他喝。”

謝勇超一邊點頭一邊說。

三隻手的這個故事給了陳可一些啟發,這個地方所發生什麽詭異的事情都不會讓他驚訝了。

而勾魂這件事自然也有可能發生,畢竟這裏本就是鬼魂進入黃泉的入口,萬一當真魂被勾走了,說不定也可以用三隻手的辦法試試。

陳可想到這兒低頭將本子合攏揣進了兜裏,他的目光盯著火苗一動不動,腦子在想,這個把眾人攢攏在這兒的幕後黑手到底想幹什麽。

眼鏡兒這三人雇傭來找尋《黃泉巡典》的,從這本書的名字來看,必定是與這裏的人身上的使命有關聯,比如祭祀的流程步驟,祭祀的目的,以及祭祀後會有什麽影響。

毫不誇張地說,那本《黃泉巡典》就是解開這裏所有秘密的最為關鍵的鑰匙。

或許那人是想利用上麵的記載來完成祭祀儀式,又或者是從書中窺探出如果借用黃泉的力量從而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在一些影視小說裏麵見過一些如野茅山或者魔道士之類,專修旁門左道各種邪術的人。

這些人仗著自己的手段,加害別人來滿足自己的利益。

比如,將生辰八字十分特殊的人用邪術害死,然後將對方的魂魄抽離出來,生生煉化成惡鬼又或者是讓被害死的人的魂魄去替別人續命。

也有一些巫蠱之術的人拿人錢財,用蠱毒或者降頭之類的邪術謀財害命。

他曾經看在新聞裏就看到過一個十分離奇的案子,那就是某個山村裏發生的紅衣男孩命案。

而除了新聞中見過的,在他身邊也有聽聞,大概七八年前,他們本地的一個單身漢以及其詭異的手段將自己吊死在了**。

那時候他跟警方有心理評估合作,所以能夠看到了這案子的資料,死者是以盤腿的姿勢坐在**,然後用拴在頭頂床框的繩子吊死的。

**的四件套是新買的,大紅色,床頭以及房間的東南西北牆麵都貼了神秘的符咒,在這間屋子的門框上方懸掛了一條紅繩。

這些東西的用途和意義不明,唯獨有人說,死者那一雙一正一反擺放在床邊的鞋,代表著陰陽相通是招靈用的。

諸如此類離奇的事情網上一搜一大把。

陳可看著篝火裏跳動的火苗,心裏正盤算嚴舟被害死的理由是什麽,眼前的情形突然讓他有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火焰燃得很旺,裏麵的木柴也是‘劈裏啪啦’作響,眼睛順著火焰從上往下再仔細一瞧,陳可麵色一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五個人是圍著篝火坐的,從陳可的左手起其次是謝勇超、三隻手、眼鏡兒以及右手邊挨著自己的東毛。

但現在的地上,除了自己的腳之外,竟然還出現了第五雙腳!

陳可心裏咯噔一下,本想本能地抬起頭去看看,突然冒出來得到這雙腳到底是誰的。

但一想到之前所說的禁忌,如果發現有鬼找上他們藏在他們這些人之中,要假裝看不見,也不要聲張,而是要在霧中與其自然的分別。

不抬頭去看,光是憑腳上的鞋去判斷,那一雙腳是多出來的有些困難,因為他之前沒有太在一起眼鏡兒他們三個穿的到底是什麽鞋子,隻是大致掃了一眼能夠記得個大概,都是黑色。

謝勇超穿的鞋是靴子,很好辨認,自己穿的馬丁靴也不在比對的範圍。

剩下的那四雙腳上套著的鞋子分別是兩雙黑色的登山運動鞋,一雙高幫皮鞋,以及一雙沾有泥土的灰黑色板鞋。

“板鞋?”

陳可額頭的青筋一跳,這雙鞋十分年輕化,在這兒會穿這種鞋的也隻有三隻手了,但這人跟眼鏡兒穿的鞋是同款,那雙高幫皮鞋是東毛穿的,所以多出來的就是這雙穿著板鞋的腳了。

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不可能有人能悄無聲息地靠近,更別說是坐下了。

所以這雙腳不是人的,而是鬼。

可這村子當中死去的人,哪兒有穿這麽時髦的耐克板鞋的呢?

腦子裏正想著,這鬼是被什麽吸引來到這兒的,原本剛才還在聊天的眾人突然就鴉雀無聲了。

氣氛一下凝重了起來,陳可幾乎是本能的抬起頭想去看看是怎麽了,結果眼睛往周圍一掃,見所有人都沉著臉用緊張又驚懼的目光看著自己。

不過沒有看到多出來的那雙腳的主人,沒有看到鬼,陳可心裏剛準備鬆一口氣,突然腦子裏明白了過來,一陣寒意直往後脖子裏鑽,紮了他一個透心涼。

他緩緩地低頭往地上一看,剛才那雙在篝火對麵的板鞋,此刻竟然就在自己右邊不過一二十公分的位置!!

陳可倒吸了一口涼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再次抬頭的時候,東毛已經往眼鏡兒那邊靠了過去,他又把目光挪到了謝勇超身上,自己詢問是不是身邊有東西的時候,對方微微點頭。

這下就確定了,那鬼,跑到自己身邊坐著了!

“剛不是聊到禁忌嗎?可千萬不要犯了禁忌,不然會發生什麽,我也不清楚。”

陳可哆嗦著聲音給眾人明示,好讓他們裝作沒瞧見那鬼。

謝勇超等人聽明白了話裏的意思,四個人幾乎是齊刷刷的把頭垂了下去,眼睛也都盯著那篝火,眼不見為淨。

陳可此時渾身的血液就像是被凍住了,就算是坐在篝火前依舊遍體生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