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黃泉巡典》下落(一)

陳可根據太陰樓中的木雕畫和眼前的這幅木雕畫,他在腦子裏構想出了一個故事。

某月十五,黃泉村中例行舉行了一場祭祀活動,當日月同輝的黃昏降臨,地麵上代表著四象的四家祭司與地下的這位主祭司同時開始了祭祀。

儀式開始之後,地上的四位祭司各司其職,將周遭的孤魂野鬼都給吸引到黃泉村中,並通過某種手段將這些孤魂野鬼引到了地下。

那些鬼魂進入地下之後被投進了忘川河水之中,而這時候地下的主祭司便在這個山洞之中某處的祭祀場所履行了自己的責任,神明降臨之後,主祭司便借用神力將這些怨魂惡鬼引渡到了黃泉,去了該去的地方。

不過這個故事還有一些無法解釋的地方,比如河裏的巨蛇,那到底是不是銅鱗蛇?如果不是為了吞吃那些貪戀前世記憶不肯投胎的神蛇,那黃泉村裏的人養著這巨蛇的原因又是什麽?

那些鬼魂從地麵進入地下之後就自主進入了忘川河中?又或者是因為黃泉村幾名祭司驅使的關係?

河水之中的巨蛇為什麽會浮現出來,是為了恭迎那位神明,還是為了反抗神明?

故事還不完整,找到其他幾家的木雕畫以後或許就能弄清楚這些事情。

而且更讓陳可在意的是,不管是太陰樓的木雕畫還是眼前的這幅,都沒有雕刻有關《黃泉巡典》的任何畫麵,仿佛那東西壓根兒就不存在一樣。

可這又不可能,不管是雇傭眼鏡兒他們幾個的雇主,還是死後化身靈體的李昭都告訴了自己《黃泉巡典》的重要性。

既然是記錄黃泉村隱秘的木雕畫,怎麽會不記錄這麽重要的東西呢?那可是引渡的十分關鍵的道具。

黃泉村的隱秘逐漸浮出了水麵,不過陳可覺得這隻是冰山一角。

“引渡的最後一個過程嗎?怎麽我感覺還不算是呢?”謝勇超歪著脖子看著木雕畫繼續說:“引渡的目的,是讓鬼魂進入陰曹地府,不管是投胎還是受刑總有一個結果吧?

你看著木雕畫上,這些鬼魂也就是在這條河水裏掙紮翻滾,這算什麽結果?”

“沒錯,我跟超爺想的差不多,我覺得這筆畫可能是組成結果的一個場景之一,或許這隻是祭祀活動的尾聲,並不是最後的結果。”

眼鏡兒也點頭,他看著陳可繼續說道:“而且這木雕畫上都沒有刻畫《黃泉巡典》,那可是跟生死簿差不多的神器,有這神器黃泉村的這些人才能進行引渡或者應對厲害的惡鬼。

既然要幹活手裏總得有法器吧?連《西遊記》裏神通廣大的孫猴子,金箍棒被妖怪收走了也捉不得妖,這主祭司隻不過是陰曹地府的神官在陽間的代言人,又不是鬼差或者閻王,怎麽可能徒手就把引渡這事給幹了?

太陰樓那邊的木雕畫中,那四位祭司手中可是有家夥的,沒理由這主祭司手裏不帶東西。”

三人都察覺到了有關《黃泉巡典》這件事的不合理之處,於是再次把目光集中到了眼前的木雕畫上,企圖去找到解釋這種不合理的理由。

陳可的目光在木雕畫上一寸一寸地檢查,幾乎刻刀落下去的每一畫他都認真地看了好幾遍,不過他都沒找到什麽線索。

這時候謝勇超突然開口道:“你們不覺得咱們這位主祭司的手裏好像缺了什麽東西嗎?”

“缺個法器麽?我也覺得手上有點空,不過……”

陳可皺眉看了看,然後讓謝勇超把手電給他。

接過手電之後,陳可將手電的光亮照到了木雕畫上那位主祭司的右手位置。

這隻手,手掌呈一個U形,好像是托舉,夾著一個什麽東西,而左手則是彈開成掌,兩隻手的不同形狀讓陳可心中感覺更奇怪了。

壁畫中這位跟他們幾個差不多一般高大十分寫實的主祭司,手裏應該是有一個東西的,也應該有能夠放下某個東西的位置。

陳可越看越是覺得木雕畫上主祭司的右手有強烈的違和感,但無論他從什麽角度去看,又看不出什麽紕漏。

“哎,看不出什麽名堂,反正總覺得這副木雕畫上少了什麽。”謝勇超歎息搖頭,“其實也不光是這副吧,太陰樓那副壁畫也讓我覺得少了些啥。”

“恩?太陰樓那副?你覺得少了些什麽的理由是什麽?也跟那四名祭司的手有關聯?”

陳可問。

“對啊,那四個祭司手裏也不是每個人都拿了東西吧?其中一個祭司的右手也是空的,既沒有拿鈴鐺也沒有拿棒子。”

謝勇超說完之後陳可認真的回憶了一下,隨後麵色微微一變,好像還真是他說的那樣,當時他在太陰樓看到的背對著他們的那個腰間掛著‘太陰’令牌的祭祀,右手好像也是做的U字型手勢,也是空****的。

“難道說……”

陳可眯著眼深吸了一口氣,“難道說太陰樓那位祭司和咱們眼前的這位主祭司,右手本應該拿的東西,就是《黃泉巡典》嗎?”

“對。”

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鑽進了自己的耳朵裏!陳可猛然扭頭一看,身後空無一人!

這聲音聽起來就像是當初告訴自己‘溫如玉’這個名字的聲音一樣,是那個一襲白衣的鬼魂!

看著陳可猛的扭頭往身後一看,臉上還寫滿了警覺和凝重,謝勇超立刻問:“還能聽到那些聲音?”

“當然能,不過剛才……”

陳可想了想,最後還是作罷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他對謝勇超道:“太陰樓的木雕畫和這幅木雕畫中均缺少了《黃泉巡典》這個東西。”

陳可心裏似乎有了答案,他對謝勇超說道:“《黃泉巡典》並不是固定存放在某家的,而是五家輪流保管,而呈放的方式便是擺放在這木雕畫中。

所以太陰樓的木雕畫中代表著太陰家的祭司和這位代表‘土’的主祭司,右手都留了空餘的部位以擺放《黃泉巡典》,而且在作坊的時候李昭告訴過我一句關於《黃泉巡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