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宿舍裏的第三人

邵元其實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但似乎是我的視角出現了問題,不對!

而是,不隻是我的視角出現了問題,船上所有人的視角都出現了問題,他們包括我在內看到的畫麵全都是邵元已經死了的畫麵。

唯獨隻有邵元一個人知道,其實自己並沒有太大的問題,隻是身上擦破了一些皮,流了一些血而已。

不過在這一段時間,邵元倒是發現一個人好像能夠看見到他,而這個人就是曹守生。

這也讓他覺得奇怪,為什麽所有人都對他視而不見的時候,卻隻有曹守生能夠看見他呢?

期間他問過原因,但是曹守生並沒有給他回答。

不過曹守生倒是告訴了他,為什麽別人看不見他的緣故。

那一次他受到蜃的襲擊後,所有人的魂魄都受到了海底下的索魂燈影響,自動的忽略了他的存在,權當他是真的死了。

這也是為什麽我在將那索魂燈刺破之後,就能夠看見邵元的緣故。

從另一種角度來講,蜃不過是一個幌子,真正控製著這一切的,始終是那潛藏在深海裏麵的巨大陰影。

可是這一次下海一趟,我終究是沒有看清楚那東西的全貌,它生的無比龐大,甚至可以用深海巨獸來形容。

就像是我七歲那一年晚上看到的巨大陰影,那下巴下長滿無數,如同章魚觸手一般的胡須,渾身上下滑膩膩的,又沾滿了各種海生物。

龐大的手掌拍下來,堅固的船隻在它麵前不堪一擊。

就在這一切事情都弄明白之後,我也歇得差不多了,準備回到操舵室去。

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外麵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竟然雨停了,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一下子就星滿天,慘白的月輪高掛,讓人有些愕然。

回到掌舵室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們的身上,尤其是在看到旁邊的邵元之後,不少人都嚇了一大跳。

他們以為是見鬼了,這讓我隱瞞了一部分,又強行解釋了一部分之後,他們才勉強相信了下來。

畢竟這種東西他們也不是很清楚,隻要我說是,那他就是了。

等我再度看向曹守生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上的麵具,正在餘秋麵前搓著雙手,活脫脫一個市儈猥瑣的邋遢老頭模樣。

這個時候我在看向窗戶外麵,發現船終於可以行駛了,我心底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宿舍裏麵,突然想起來那一天,邵元的**是溫熱的,我問他當時是不是他在**躺著離開了?

然而,邵元卻是滿臉茫然。

他說,今天一整晚都沒有在宿舍裏麵,那幾套潛水服都是他配合曹守生偷出來的,怎麽可能會在宿舍裏麵睡覺呢?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才剛剛躺下的身子,頓時又坐直了起來,我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邵元的床底下。

那漆黑的床下,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我們,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來,抄起旁邊的探照燈,就朝著床底下照射過去。

漆黑的床底頓時被照得通亮,然而下麵卻是什麽都沒有,本來應該鬆一口氣的,但此時的我卻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心裏麵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如果當時邵元並沒有回來過的話,那麽這間宿舍裏麵肯定還有第三個人!

也有可能不是人……

我毫不猶豫地拉著邵元離開了房間,然後找到了餘秋,跟她說要是要換宿舍。

對於這樣的要求,餘秋甚至覺得有些不耐煩,隨便擺了擺手的手,讓我們隨便搬。

我立馬拉著紹元將宿舍裏麵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要搬到人比較多的宿舍區域。

就在我將這個宿舍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突然聽見裏麵有清脆的腳步聲傳來,我額頭上的冷汗頓時就冒了下來。

我已經不敢再打開這宿舍的門了,因為我不知道,如果再度打開的話會遇見什麽東西。

對於我們兩個半夜匆忙換宿舍的事情,很快就在船上傳開了,不少人都在問我們為什麽半夜突然換宿舍?

然而,我和邵元卻是選擇閉口不提。

我以為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夠過去的,然而讓我們想到的是,這件事情發酵得愈演愈烈,甚至傳出了我們殺的一個人,屍體就丟在原來那一間宿舍裏麵。

而那屍體的主人要索命,然後我們兩個就急匆匆地搬到了宿舍。

對於這些傳聞,我和邵元的回答都是胡扯八道。

就連邵元他都不清楚,那宿舍裏麵到底有什麽會讓我如此焦急。

我隻能告訴他,那宿舍不幹淨,有髒東西。

聽到這話,邵元也就不再繼續多問了。

接下來這幾天我們在海上航行得很順利,很快就回到了新水港口。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下船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居然是囡囡。

老伯告訴我,我們出港之後,囡囡每天都會來這裏看一看,看看我們什麽時候回來。

我揉了揉囡囡的腦袋,然後從口袋裏麵抓出來一把糖,那是我自己帶的一些食物,船上的食堂被一把火燒了之後,這段時間我們都是釣海魚吃的,而我背包裏麵帶的一些東西,一直都留著沒有吃。

這一次出海回來之後,我正好將糖果什麽的都留給了囡囡吃。

看著她含著一顆糖,露出甜美的笑容時,我也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好像這幾天在船上所遇到的所有事情,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回來之後,我們並沒有在新水村停留太長時間,我和邵元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就趕了回去。

這一次回去之後,邵元從公司那邊得到了一筆不菲的獎金,就連我也得到了同樣一筆獎金,但在領取這一筆獎金的同時,餘秋就告訴我,那一片布帛上的內容要盡快翻譯出來。

我點了點頭,出了公司就馬不停蹄地朝著家裏麵的別墅趕去,回去的第一件事情,我就是看二叔有沒有在家。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認識殄文的話,恐怕就隻剩下我二叔一個人了,而我能指望的也隻有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