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鐵牛回歸
經過三天的休整，衝鋒營再次恢複往日的景象。
路辰每天還是按照邊軍的習俗，除了訓練就是等待。
“鐵牛離開已有四日，按照時間，應該也回來了！”
吃過晚飯，路辰坐在營房門口，望著城門方向發呆。
要說一點不擔心那是假的。
可現在擔心也沒用。
鐵牛一日不回，他就一日不能心安。
到了現在，信不信的已經不重要。
他更害怕的是，鐵牛會不會出現意外。
三日時間，路辰能明顯感覺到大將軍的邊緣化。
無論是王教頭莫名其妙被調走，還是騎射都尉對他的冷漠。
亦或者是所有士卒看向他時的異樣眼光，都讓路辰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和偏見。
這，是在逼自己離開。
就在愣神之際，城門突然打開
路辰抬頭望去，發現一道熟悉身影。
“路兄弟，我回來了！”
嘹亮的聲音引來無數士卒側目。
路辰也被這一道熟悉的聲音吸引，朝著城門處跑去。
“鐵牛大哥！”
二人久別重逢，緊緊相擁。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然而就在擁抱的時候，路辰明顯感覺鐵牛縮了縮身子。
可分開後，又沒有在鐵牛‘幹淨’的衣服上發現血跡，這才沒有追問。
“路兄弟，信，我送到了！”
鐵牛趴在路辰耳邊，悄聲說道。
“他讓你放心，一切安好，不會出現問題。”
“也讓你不要害怕，說他們永遠都在！”
路辰聽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喜的神情。
而是看向鐵牛，擔憂的問道：“鐵牛大哥，這一路，你可曾遇到刺殺？”
“有沒有受傷？”
看路辰擔憂的樣子，鐵牛隻覺得一路受到的遭遇都值了。
“不曾！”
“這一路風平浪靜。”
“除了各處關隘詢問我的身份，和那幾個暗中監視的士卒以外，再也沒有什麽意外。”
聽鐵牛這麽說，路辰這才放下心來。
“路辰，鐵牛已回，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履行承諾了？”
大將軍不知何時出現。
身後跟著的，還有十數名武將和千夫長、萬夫長。
遠處全都是弓箭手，全副武裝的看向路辰。
“你……”
鐵牛剛想反駁，卻被路辰拉住。
“鐵牛大哥，做人要言而有信。”
“不能衝動。”
“接下來，你可要好好表現。”
“爭取，活下來！”
路辰轉過頭，看向鐵牛，意有所指的囑咐道。
鐵牛自然知道路辰這話是什麽意思，可不免還是有些擔憂：“可是你……”
“路辰，莫要磨蹭，趕快出發！”
大將軍急不可耐。
他不知道路辰送的是什麽信。
也不知道為什麽派出去的人沒有回來。
但隻要鐵牛回來就行。
大不了回去後讓第二批和第三批暗中監視的人回來就行。
但路辰必須馬上出城。
不然遲則生變。
有這麽多兵馬看著，路辰也跑不了。
再說了，沒有他的手諭，路辰根本不可能離開東江城地界。
“急什麽，總要讓我帶上自己的行李，不然心中總有掛念不是。”
路辰也沒有拒絕，而是看向大將軍笑著說道。
“哼！”
大將軍冷哼一聲，也沒有阻攔。
剛好，路辰帶上行李上路。
這樣也省去諸多麻煩。
一炷香後，路辰收拾完東西，背上自己來時的小包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在鐵牛滿是擔憂的目送下，緩緩來到城門口。
“開城門！”
這時，大將軍已經急不可耐。
城牆上站滿了弓箭手。
隻要路辰敢逃跑，就放箭射殺。
他唯一的選擇，隻有深入契丹部族深處。
到時候，生死就由不得路辰。
他也不會落下擅自坑殺士卒的罪名。
無論是朝廷，還是路辰身後的人，亦或者是衝鋒營士卒，都沒有辦法公開聲討他。
簡直是又當又立，堂堂正正的陽謀。
這一計，路辰無解。
“諸位，保重！”
城門口，路辰朝著衝鋒營前來送行的士卒抱了抱拳。
一眾人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大將軍。”
隨後，路辰又將目光投向大將軍。
隻見他臉上帶笑，說著大將軍聽不懂的話。
“來日若有緣，我請你去草原享受日光浴！”
大將軍黑著臉，總覺得不是什麽好話：“等你有命回來再說吧！”
“來呀，關城門！”
在大將軍的命令下，城門漸漸關閉。
路辰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眼前。
“路兄弟！”
鐵牛想要衝過去，卻被衝鋒營的同伴攔下。
最終，隻能眼睜睜看著路辰離開。
城門外，黃沙滿地。
因為常年交戰，東江城城門方圓十裏，寸草不生。
倒不是東江城水土不好。
而是這裏常有刀槍劍戟碰撞，再加上火箭屍體碾壓，土壤已經被破壞，一片蕭條。
因此，成了荒地。
再加上邊塞風沙大，經常有狂風席卷，沒有草木遮擋，更加荒涼。
路辰這是第二次站到城門口。
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路辰，天黑之前，我必須看到你離開東江城範圍。”
“如若不然，後果自負！”
城頭上，大將軍得意的笑聲傳來。
路辰冷笑一聲，也不回話，背著自己的小包裹，朝著契丹部族走去。
“小畜生，跟我鬥！”
“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城頭。
望著路辰遠去的背影，大將軍滿臉獰笑。
身後城牆下一群憤慨的衝鋒營士卒望著他，卻無計可施。
天地之間，最後一縷陽光沒入地平線。
路辰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大將軍視線盡頭。
看著孤身深入契丹部族的路辰，大將軍長長鬆了一口氣。
心中壓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整個人一陣輕鬆。
“這下，可以複命了！”
另一邊，契丹部族。
副官通過一些殘忍的手段，令蕭火火短暫恢複神智，這才逼問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正當他準備去找屠丹匯報的時候，突然被手下的哨兵攔住。
“啟稟大人，有一名南人朝我部族行來。”
副官一愣：“什麽？”
“南人？”
“一個人？”
不怪副官這麽驚訝。
契丹與大豐本就是死敵。
對方怎麽可能單槍匹馬過來。
“是！”
副官一愣。
“而且那人未曾騎馬，徒步而來！”
“什麽？”
這下副官是真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