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清理馬廄
“好！”
四周喝彩聲響徹整個騎射場。
即便是都尉也愣了一下。
“此人是誰？”
顯然，連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鐵牛的勇猛。
“這，屬下不知！”
身旁的副官滿臉尷尬。
畢竟這種情況往常根本沒有出現過。
衝鋒營這種地方，全都是一群沒有什麽背景的發配之人聚集。
別說一箭射穿靶心，就算是能正中靶心的都很少見。
“明早之前，我要他的全部信息！”
都尉顯然有些不悅。
衝鋒營雖然是必死之人，但如果能出一兩個人才，上級軍官還是很樂意將他們收編到自己手下的。
因為這些人一旦被收編，將會十分忠心。
比其他方式收入麾下的士卒更加忠誠。
“是！”
副官領命，不敢再亂說話。
“到咱們了！”
見路辰還在震撼，身旁的三人低喝一聲，將他及時喚醒。
路辰壓下心頭震撼，張弓搭箭，學著別人的模樣，閉上左眼進行瞄準。
臨近柵欄，夾緊馬腹，一躍而起，搭弓就射。
下一秒，場中為之一凝。
就連都尉也是錯愕的站起身，愣愣的看著那支路辰射出來的箭，整個人懵了。
“嘩！”
下一刻，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路辰竟然能射出這樣的成績。
“混賬！”
“速速將此人帶來，本都尉要好好看看是何人如此不堪！”
都尉怒喝一聲，整個人氣的麵紅耳赤。
不為別的，隻因為路辰脫靶了。
而且壓根就沒有射到靶子位置。
是在半路就偃旗息鼓。
這種情況，從未出現過。
即便是箭術再差的士卒，也不可能連靶子都射不到。
“你，跟我過來！”
路辰剛下馬，就被兩名士卒帶走。
“路兄弟！”
鐵牛見路辰被帶走，剛想上前阻攔，卻被幾名士卒攔下。
“都尉大人要見他！”
“其他人等繼續練習。”
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而去。
鐵牛滿眼擔憂。
路辰隻能回他一個放心的微笑。
“你叫什麽名字！”
來到高台，都尉陰沉著臉問向路辰。
路辰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也沒有頂撞，老老實實回答：“路辰！”
“為何脫靶？”
都尉繼續逼問。
路辰整個大無語。
心說脫靶就是脫靶，還問為什麽，古代人的腦子都是豆腐做的嗎？
“沒射過箭，故而脫靶！”
即便心中吐槽，路辰也沒有表麵上表達出來。
誰知道這都尉會怎麽處置他，所以也不敢頂撞。
“哼！”
“這不是理由！”
誰料那都尉冷哼一聲，竟然直接開懟。
“身為我大豐男兒，怎可不會彎弓射箭？！”
“麵對凶殘的契丹鐵騎，拿什麽保家衛國！”
“若是軍中人人似你這般，那我大豐豈不是早就亡國！”
都尉還在喋喋不休，然而路辰卻聽的滿臉陰沉。
不過他始終一言不發。
畢竟這裏是軍隊，他隻是一名士卒。
無權無勢，也沒有靠山。
想要站穩腳跟，除了非凡的頭腦和軍功，剩下的就是足以震懾三軍的實力。
“從今天開始，你負責馬廄的所有清理工作，直到你能達到丙級為止！”
都尉當即下令。
也不知道是為了懲罰路辰，還是為了泄憤。
路辰默不作聲，點頭後回到隊伍。
“路兄弟，都尉有沒有為難你。”
鐵牛走上前，焦急的詢問。
路辰見狀，搖搖頭：“沒有。”
“隻是罰我清理馬廄而已，不礙事。”
聽到路辰這麽說，鐵牛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相比於當探子，清理馬廄已經是很輕的處罰了。
整整一下午，路辰都在騎射場練習箭術。
不過為了能獲得這樣的機會，他也是給別人拾了無數次箭才換來的機會。
別人倒是沒什麽，倒是都尉大人多看了他幾眼。
但也僅此而已。
畢竟路辰的底子實在是太差了。
即便現在開始練起，也根本不會有太大的提升。
等到時候契丹鐵騎來進攻，還不是白白送死。
“路兄弟，吃飯了！”
夜幕降臨，所有人完成了一天的訓練，都是累得不輕。
鐵牛正準備走，發現路辰還在訓練，朝著他喊道。
路辰聞言，這才將箭矢撿了起來，朝著鐵牛大喊道：“你先去吧，我想再練會兒！”
然而，他剛說完，就聽到了副官的反駁：“騎射場馬上就要關閉了。”
“想要練習等明天吧！”
就這樣，路辰被攆了出來。
無奈之下，他隻好跟著鐵牛一起去吃飯。
吃完飯，鐵牛原本想拉著路辰學習一下行軍布陣的知識，卻被路辰告知自己還要清理馬廄，隻能作罷。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鐵牛是個熱心腸，見路辰一個人勢單力薄，清理起來肯定費勁。
於是主動請纓。
“多謝鐵牛大哥！”
路辰十分感動。
畢竟這是進入軍隊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人情味。
“都是難兄難弟，不用客氣。”
鐵牛倒是看的很開，並沒有放在心上。
二人來到馬廄，向負責看管馬廄的士卒講述了下情況後，就被放了進來。
而且，還給了他們兩把掃帚和一個木桶。
看著上麵幹涸的汙穢之物，想來一定是專門清理馬廄髒物用的。
“走吧！”
鐵牛似乎很有經驗，帶著路辰走了進去。
“鐵牛大哥，你之前，是不是經常來這裏啊！”
剛走進馬廄，路辰就被裏邊熏人的臭味兒給熏得直冒眼淚。
白天有人清理，再加上提前打開了護欄，散了散味道，聞起來倒是沒什麽。
現如今馬兒吃飽喝足，原地排泄後，味道難聞的嗆人。
而路辰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發現鐵牛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像，經常來這種地方，已經熟悉了這些味道。
“是啊！”
“剛入伍那會兒，我就愛上了騎射。”
“可惜家裏窮，自幼連馬都沒騎過。”
“要不是身強體壯，占據了先天優勢，這才能在騎射項目上留了下來。”
“剛開始什麽都不會，沒少在這馬廄幹活。”
“後來熟悉了，也適應了馬廄的味兒了！”
看著鐵牛感懷的神情，路辰心頭微微一動。
這一刻，他已經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騎射學好。
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