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靈山剿匪記6陸景之禍
陸景還想說什麽,卻被伶舟月冷冷打斷,話語中殺意凜然:“誰若再敢置喙,一律按藐視皇威,滅其滿門。”
伶舟月陰冷地瞥了一眼陸景。
陸景心裏暗罵:伶舟月,你簡直狂妄自大,濫用皇威壓人欺人,別以為你侄女是太後,你侄兒是內閣次輔,你表妹是皇貴妃,你就能目無王法,囂張跋扈。
奈何伶家勢大,不敢得罪,陸景心裏不爽,恨恨地凝視著周元,眉頭成川,伶家我得罪不起,你一永安賤民,老子還不跟捏死螞蟻一樣。
周元被帶至伶舟月跟前,前者臉色一垮,滿臉輕蔑的扭向另一側,一副不懼生死的姿態,不屑跟她有所交集。
被一同帶來的還有唐正陽和王易。
伶舟月心知周元對她意見頗大,隻是心中自小養成的一種高傲意識和處事方式,讓她漠視一切,認為一切都是奴隸應該做的,畢竟她身居府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不缺錢花,不缺人用,自然養尊處優,理解方式與普通人不同。
在她的認知裏,她們是豪門巨族,其餘人等都是為她們服務的,不求回報。
經由周元這麽一說,她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不,應該是國子監的教育方式不對,給她們從小注入高低貴賤之分……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周元,沒有理會他,僅憑他一時之言能讓她意識不對,但想撬動她意識裏根深蒂固的傲然和高高在上,顯然不太可能。
而且莫名被人痛罵一頓,她心裏很不舒服。
她俏麗的鳳眸中掠過一抹淩厲之芒,檀口輕啟:“陸景,你濫用職權向平民百姓收保護費一事,我自會向上麵稟報,一旦查證屬實,陸景,你久處官道,理應清楚結果。”
言罷,伶舟月從陸景身旁走過,徑直來到唐正陽跟前,她眼中透露出一股寒意,居高臨下。
唐正陽疼得臉色翻青,雙腿被齊根打斷,此刻宛若斷脊之犬趴在地上,看著來到麵前的一道身影,幽香撲鼻,艱難抬起頭一看,峰巒擋住了麵頰,但這身衣服他認得。
立即低著頭,心裏生不出一絲邪念,反而雙手撐著地麵,聲音帶著顫抖,無盡恐懼,作揖求饒:“伶大人,饒命……”
誰料回應他的是伶舟月快速將旁邊官兵的挎刀抽出,一刀毫不猶豫的斬下,唐正陽一隻手當場斬斷,鮮血飛濺。
“啊!!!!”
唐正陽當即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沒了一隻手支撐,他整個身體癱軟在地,仰麵朝天,另一個手緊緊捂住齊腕而斷的傷口,麵孔猙獰,五官扭曲,可見斷腿之痛和斷手之痛,已然令他苦不堪言。
片刻,唐正陽受不住撕心裂肺的痛,直接昏死了過去。
伶舟月無情一刀,嚇得旁邊王易臉色一白,麵露苦澀,大聲求饒,空氣中瞬間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四下官兵俱是目瞪口呆,不曾想伶舟月這般心狠手辣,一刀斬斷人手臂,愣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端是冷酷無情、殘忍。
不由心生憐憫的看了看周元,你剛剛如此譏諷、嘲笑這位,你下場怕是慘了。
周元微微一怔,倒是頗為訝異,不過僅此而已,訝異之色轉瞬即逝。
這臭女人,我倒想看看你怎麽挽回我們之間那純潔的友情,高傲的小仙女,也該下凡好好體驗一下民間疾苦和世間百態了……
陸景更是嚇得雙腿有些發顫。
伶舟月握著挎刀,徐步來到王易跟前,刀尖恰恰出現在王易眼前,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湧來,王易慌亂驚恐的抬頭,刀尖上的血在流動,一滴鮮血落在地上。
王易目露驚悚:“伶大人,饒命啊……保護費是我收的,是……是陸景大人指使我們幹的,我們收的錢,九成都進了陸大人的腰包,還有我們睡靈山村的姑娘,也是陸大人允許的,有時長得好看的,得先孝敬給他……”
陸景聞言,立馬驚慌失措的看向王易,直接看見王易指著他的鼻子,將他這些年幹的醜事一件一件給抖出。
陸景勃然大怒:“王易,你竟敢誣陷朝廷命官,本官何時指使過你們。”
他心裏恨死了王易這個狗雜種,氣得渾身顫抖:“你……你……伶大人,萬萬不可相信這小人的讒言,他這是誣陷本官,伶大人,我為官一向清正廉明,豈敢貪汙腐化。”
“王易,還不從實招來,你是受何人指使汙蔑本官?”
陸景左顧右盼,也學著伶舟月那套,將身旁一位官兵的佩刀拔了出來,氣勢洶洶的朝著王易走去。
隨後他想起之前周元說自己收了九成保護費的言辭,令他不由心底更是火冒三丈:“王易,你這目無王法的畜生,斷然是你收了周元那廝的髒錢,想聯合起來害我。”
見狀,王易趕緊往伶舟月旁邊躲,麵露驚恐,眼底盡是恐慌之色:“伶大人,陸景想殺人滅口,還請大人務必保我,我還知道陸景許多的醜事,伶大人跟前,小的是萬萬不敢撒謊,句句屬實……哦,伶大人,我知道陸景在縣裏一座豪宅裏養了幾個生的秀麗絕美的小妾,裏麵定然藏有他的貪汙錢銀,伶大人一查便知真假……”
正殺氣騰騰而來的陸景聽聞王易居然知道他那豪宅的事,心底立馬暗叫不好,神色瞬間變得局促不安起來,堅定必須一刀殺了王易,否則他必死無疑。
“陸景,本官當麵,你敢持器傷人?”
伶舟月怒喝一聲,看向傅春風:“傅千戶,陸景身為一縣之丞,不圖為民造福,反而欺壓良善,魚肉百姓,諂上抑下,而今得官民共同舉報,本官批準,將其逮捕入獄查辦。”
期間,她看了看周元和王易,顯然,她口中的官民舉報,自然指的就是他二人。
傅春風手中紅櫻長槍一甩,橫空一舞,重重打在陸景的腿上。
陸景隻覺小腿吃痛,整個人撲倒下去,他丟掉佩刀,捂著小腿哀嚎,痛得他滿頭大汗。
傅春風示意官兵將其捆綁送入大牢。
陸景瞬間急了,指著傅春風大罵道:“傅春風,你不過一武夫,你敢命人抓本縣丞?而今縣令不在,我便是永安縣代理縣令,你理應聽本官的。”
這一刻,陸景似乎也不再隱忍。
隨後,陸景緊咬牙齒,忍著劇痛,怒視著伶舟月說道:“伶舟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已經不是杞溫郡太守,你就是一小小村正,而且還是在本官轄下,你踏馬裝什麽大尾巴狼,你有什麽資格批準逮捕本官?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