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詩吟來，佳人芳心錯亂
金玉樓下，一眾看客麵色一喜。
這下有好戲看了，個個均是饒有興致的神色望著二樓，瞪著大眼，四周圍其餘樓閣二層更是掛滿了人，有的更離譜，直接打開窗戶，憑欄支頤，隨手掏出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一方是永安縣鎮守將軍的兒子，雖出身軍武家庭，卻偏偏愛弄文墨，極具文采，一邊是地痞流氓。
這較量怎麽看也是秦澤勝，隻是這向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類人竟然碰上了。
隻是不知周元這年輕人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年少輕狂，竟敢得罪縣鎮守將軍家的公子，這是嫌命長嗎？
其餘樓閣二樓有人伸出頭取笑道：“這秦澤自負永安縣第一風流才子，如今被一臭名昭著的地痞流氓汙了名聲，必然是要在他身上找回場子的，否則日後何以立足永安文壇，再說他喜歡的海棠姑娘也被言辱，若不加作為，必然在海棠姑娘心裏落個壞印象。”
另一個窗戶探出頭來：“話說這周元真有才學嗎？我足不出戶，一心隻讀聖賢書，對於外間趣事不曾做過了解，這周元真如你們說的這般不堪入耳？連母豬都不放過？”
“有無才學我不想知道，但關於母豬這事，還請知道詳情的兄台道出來讓我等正義之士好好譴責、批評一下他。”
…………
其餘樓閣二樓風評如何，暫且不論。
金玉樓上，氣氛格外緊張。
秦澤沒了之前的溫和，反而神色陰沉，冷冰冰的望著周元：“你曾讀過書？”
“不曾。”
此話一出，引來一眾觀眾的恥笑和鄙夷。
沒讀過書你也敢大放厥詞？輕視永安縣最有才華的十人？
在場十位公子，哪個不是學富五車，出類拔萃。
這時代沒讀過書的人很多，不是不愛上學，實在是家貧無以致書以觀，周元也不怕笑話，麵色不卑不亢，直言直語道：“兒時常去山坡上放牛，山坡一側開有一私塾，故時常躺在山坡上聽講，識得幾個字。”
有位名叫清雪的女子忽然發問：“既然識字，少不了要書寫一遍方才牢記於心，既你家境貧寒，自然買不起紙筆，你是如何練字？”
周元颯然一笑：“樹枝為筆，大地為紙。”
清雪眉角上翹，眼波勾人，心底倒有幾分憐憫之心於微末升起。
秦澤一怔，眼神變得更加銳利起來，偷聽些許文字和章段，倒也不是什麽驚世奇才，又問：“你會吟詩作賦？”
“略懂一二。”周元停頓片刻，看了看秦澤身後之人，最後目光停留在秦澤身上，又道：“不敢說文采風流，但勝過在座的各位。”
“秦公子，我不是說你啊！”
“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包括你。”
轟…
話音落下，頓時引起下麵一陣議論**。
這貨就有些殺人誅心了。
說的這麽直白。
秦澤怒了，袖中折扇不知何時已在他手中變了形，眼眸微寒，終究是涵養頗高，壓住心中的火氣，冷聲道：“既然你自負才學，視我等詩才為庸才，定然胸有錦繡，腹藏文章，你何不吟來，讓我等開開眼。”
秦澤身後的陸聖等人紛紛一陣哄笑：
陸聖語氣嘲諷：“對啊！吟來，今日本公子非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天高地厚，我三歲寫詩，五歲填詞，八歲通讀我大夏全詩，對於詩詞一道頗有諸多心得，你且吟來讓我聽聽，今日不把你臉打腫，我就不叫陸聖，在詩詞一道輸給了你，我直接倒立吃屎。”
“此等草莽粗鄙，也就逞口舌之利。”
“不過一嘩眾取寵之徒，一來真的，立馬就萎了，哈哈哈。”
陸聖一眾人滿臉戲謔，卻見周元自顧自的走向方才向他發問之人，問：“姑娘，你叫什麽？”
陸聖：瑪德，老色批！一上來就隻盯著美女看，此等草莽爛色之徒，有何懼哉？
“奴家清雪！”清雪如實回答。
周元一連問了四人，分別叫清雪，羽寒，望梅，浮香。
四女正疑惑，彼此相顧一眼，莫非他要以她們的名字來作詩？她們自然樂意，如果詩詞寫的差，扔了便是，若是寫得好，得儒家文本記錄傳世，天下文人傳唱，她等也會因此名聲大噪，青史留名。
四人想通關節，紛紛注目周元。
周元稍作思考，便朗聲吟誦：
“牆角數枝梅，”
“淩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
每吟出一句，便站在對應名字的女子跟前，特別是最後一句，周元剛一吟誦完畢，伸手勾了勾名叫浮香姑娘的下巴，已然深陷詩詞美句中的她自顧自念叨著“為有暗香來”五個字。
一臉呆滯的浮香被周元如此當眾調戲，自然醒過神來，她一聲驚叫，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般向後跳開，詫異望著周元，這地痞流氓居然有如此文采。
為有暗香來，莫非他是為自己而來？
其餘三位女子更是驚喜莫名，神色激動無比，特別是名叫清雪的嬌媚女子，鼻尖一翹，頗有幾分得意的往海棠姑娘身邊走過，似是巧合路過，嘴裏念念有詞：“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震驚的可不止是四女，其餘所有觀眾都重複吟誦好幾遍，紛紛點頭叫好，都誇讚周元居然真能吟詩作詞。
威望值+3
威望值+3
…………
“此詩一成，清雪，羽寒，望梅，浮香四位佳人怕是要名揚天下了，以後再難有機會一睹她四位之花容，此等佳作，必然引來天下文人趨之如騖。”
一首念罷，清雪還無意間走過了清夢旁。
排名第二的清夢脾氣本就不好，她當即不樂意了，淡淡地瞥了一眼周元，你看，這貨的**都是你惹出來的，她譏諷道：“此詩雖含有四位姐妹的芳香閨名，但主題卻是主講梅花，該誌得意滿的應是望梅妹妹，最後周元一點浮香妹妹紅唇，結合詩詞字義，其詩外之意不言而喻，他是為浮香妹妹而來，怎麽也輪不到你清雪在我麵前炫耀？”
望梅嬌軀微微一怔，望了一眼周元，她也略懂詩詞之道，該詩雖含四女的名字，但主題確實是主讚梅花，心底暗想莫非周元公子對自己有意？可自己還沒有想好，如何能請他為入幕之賓？可不請，也說不過去。
一時間，望梅，浮香，清雪三人心緒起伏，紛紛紅了臉，看向周元，你到底為誰而來？
清雪黛眉微蹙，有些生氣，回懟：“你…你就是羨慕嫉妒，周元哥哥你看她，她說人家，你快幫我罵她。”